瞪大眼睛,这个黑色的背影好生眼熟。
“滚。”
低沉的声音响起,男子瞬间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便要离去。
可惜他跑得稍微快了一点,所以没有看见六个黑衣跟班同时倒在地上的场景。
他若是见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打扰叶公子雅兴了,真是本王的罪过。”
如同没有看见地上躺着的不知死活的人影,凤皓君语气生硬地开口。
方才那人,若不是因着他父亲在朝中权利滔天,凤皓君定然也不会出手。
自己要找死,他何必要救?
嘴角是万年不变的笑容,叶梦凡根本不在乎似的开口:“皓王言重了,若不是皓王来得巧,会有什么后果,草民也不好说啊,哪里有什么打扰雅兴不雅兴的啊。”
这话可没说错,如果凤皓君不出来,她保证,雨戒会直接让那人交代在这里。
面色有些古怪,凤皓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不知叶公子是何时到凤都的,早些与本王说本王也好做回东道主啊。”
和你一起来的啊。
心里这般想着,叶梦凡嘴上还是很谦虚:“皓王说笑了,叶某只不过一介草民罢了。”
“不知本王有没有荣幸邀请叶公子到府邸一坐?”
想了想,凤皓君看着叶梦凡开口。
叶梦凡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种人最好是能同他交好。
拒绝了凤皓君的邀请,叶梦凡便借口有事拉着雨戒闪人了。
出来游荡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该回驿站了。
避开所有人的眼线回到驿站刚换好衣服雨晴便来报宫中有位大人物要见自己同雪轻梅。
排除了凤皇传召的可能性,雪轻歌也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位想要见她们。
又收拾了番,带着雨晴走到驿站门口时正好遇见雪轻梅出来。
只见雪轻
梅娇美的脸上明显带着浓浓的怨气。
“哼。”
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雪轻歌,雪轻梅便率先爬上了唯一的马车。
由雨晴扶着,雪轻歌优雅的走上马车,那动作,同雪轻梅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雪轻梅还是学不乖,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就怎么表达。
“皇妹可是打算这般模样去见宫里那位大人物?”
一上车便看见雪轻梅将最好的位置占据着。
雪轻歌也不在意,随意地在雪轻梅对面坐下,似笑非笑得看着雪轻梅。
真是傻得可爱,她若是在宫里那位面前摆出任何一点不满的表情,那估计离死就不远了。
这毕竟不是雪国,什么公主,在这里不过都只是一个名头罢了。
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后,雪轻梅这才甜蜜地笑着看着雪轻歌:“皇姐说笑了,轻梅这般模样不好么?”
她又不傻,还轮不到雪轻歌这个贱蹄子来提醒!
愕然,没想到雪轻梅变脸还挺快。
第二次来到王宫,雪轻歌还是忍不住感慨这个时代的人技艺精湛。
果然没错,最精美的东西一定是手工制作出来的。
这一次却没有向着凤皇的大殿走去,而是往着后宫方向走去。
暗中记忆着周围的路线,雪轻歌眼中逐渐浮现出些许惊讶。
还好她没有派人潜进王宫,否则怕多半都是全军覆没!
看似普通的王宫,竟然多处设着多种多样的阵法。
这也就雪轻歌观察细微才会发现这个问题。
否则大概换一个阵法高手过来也可能不会发现。
七拐八绕,带路的小宫女这才告诉雪轻歌两人,要见她们的竟然是王后!
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天凤朝王后。
没想到这就要见到这个女人了。
据说这个女人能坐上王后这个位置,算是靠的自己的手段。
当年另一个背景比她厉害的女人硬生生被她设计到被打入冷宫的下场!
同时,这个女人也是凤皓君的身母。
这个女人把她们两人找来做甚?
踏进殿门,印入眼帘便是一身典雅,彩秀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带着王后特有的凤仪,粉面含威不露的妇人。
眼神一沉,不愧是一国王后。
气势含而不露,还未开口就让人倍感压力。
“雪国雪轻歌见过王后。”
“雪国雪轻梅见过王后。”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雪轻歌此时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优雅的坐在主位上把玩着手指甲,身后是两个站着一动不动的小宫女,如同没有见着半蹲着行礼的两个人儿般。
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雪轻歌面色不变,眼神一撇便见雪轻梅脸上闪过黑线。
虽说心里不爽,但雪轻梅也明白,在别人的地盘上,这口气,只能受着。
“哎呀,看本宫这记性。”
过了许久,也不见半蹲着的两个人儿有什么反应,王后伸手轻拍脑门,满脸懊恼:“唉,看来这人真的是老了啊。”
说是这般说,却完全没有要让雪轻歌两人起来的意思。
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雪轻梅嘴角微微抽搐着。
“王后说笑了,您贵为一国之母,怎会老?群臣跪拜时不都是高呼千岁么?这么看来,王后离千岁还差的远呢。”
正当雪轻梅面色逐渐沉下来,雪轻歌轻飘飘的声音突然响起。
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恭维,但看雪轻歌巧笑嫣然的模样,王后也不好说什么责备的话,只得让两人免礼。
两人站起来,王后也没让人看座,雍容典雅的面容看着雪轻歌,红唇轻动:“你便是雪轻歌?”
分明雪轻歌方才行礼是说过,她却又再问一遍。
“是。”
低垂着眼眸,看不出雪轻歌是什么情绪。
倒是一旁的雪轻梅面色有些难看。
她再傻也看得出来这个王后就是故意要为难她们两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两人该算是敌人,在这异国他乡却又有想要相互依靠的趋势。
毕竟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有彼此是熟识的。
**裸的打量着雪轻歌,丝毫不掩饰眼中的不满:“听闻你从小未在宫中长大?”
语调不善的开口,王后收回眼神,不再打量雪轻歌,转而继续把玩自己的手指甲。
似乎在她眼里,看雪轻歌还不如看自己的指甲。
雪轻歌也不恼,大大方方的承认:“轻歌确实从小便在宫外长大。”
这是事实,没什么好掩饰的,况且她并不认为不在宫中长大是什么丢脸的事。
只是她这么认为,主位上那位人儿却不这么认为,轻叹一声,意味深长地开口:“虽说这人啊,气质是天生的,但是后来的教养也是很重要的。”
这是在说从小在宫外长大的雪轻歌没教养了。
听到王后这般说,雪轻梅眉头轻佻, 有些恼火的情绪瞬间变消散。
没有什么比看到雪轻歌吃瘪能使她心情美好了。
如同听不懂王后在含沙射影,雪轻歌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是啊,正如王后所说的般,只是有些人就算是从小受尽天下最好的教育,可惜却还不如山野樵夫。”
王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又很快恢复一脸优雅的模样。
或许别人不明白雪轻歌为何会这般说,但王后心里却不会开心。
王后曾经设计陷害过凤皇的挚爱,最终暴露,反倒搞得自己落得个善妒,心狠手辣,没教养的名头。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王后人生中最黑暗最煎熬的日子。
一向注重名声的她,怎么可以落得个善妒,没教养的名头?
而后她又花了巨大的代价为自己“正名”,可却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如今雪轻歌虽说得隐晦,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这事。
“呀,王后,您的脸色有些不好,莫不是着凉了啊?”
所谓不知者不罪,雪轻歌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戳到了王后的伤疤,一脸关心地开口。
迅速收拾好面部表情王后一脸慈祥地看着雪轻歌:“无碍,只是一想到你们两个小娃娃,远离家乡来到我们天凤朝,心有不忍罢了。”
心里明白王后这话不过是做做样子,雪轻歌心里翻着白眼还没来得及回话,雪轻梅迫不及待的声音便响起:“谢王后关心,皇姐同轻梅并没有不适应天凤朝的生活,相反,我们对能来到天凤朝都感到很荣幸。”
白痴。
听到雪轻梅带着兴奋的声音,雪轻歌心里暗骂。
还好这么白痴的人不是自己的队友。
眼里闪着光,雪轻梅方才心里的不愉快完全消失不见。
不得不说,在宁莞尔的刻意诱导下雪轻梅前十多年完全没有一点心理战的能力。
“那就好,本宫还怕你们初来乍到不习惯呢。”
回答的是雪轻梅的话,破有深意的眼神却看着雪轻歌。
毕竟在后宫打滚这么多年,仅凭几句对话便看得出来雪轻歌和雪轻梅谁才是一个角色。
“哎呀,人老了,这才说几句话就觉得心里面不是滋味,本宫看两位就先回去吧。”
从王后宫中出来,雪轻梅还处于懵逼状态,完全没有明白王后究竟是什么个态度。
雪轻歌却大概明白,王后约莫是想要摸一下他们两人的底。
而此时王后宫中。
“王后,您说这两位哪位好下手些?”
一直站在王后身后的一个宫女站到王后右斜前方,脸色有些疑惑。
这两位她都观察了些许,一直是雪轻歌在说话,雪轻梅只开口说了一句,她确实没有看出来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