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王府的院子似乎都比较简陋,并不奢侈。
见雪轻歌转向雪轻铮的院子,舞直接便回到了雪轻歌的院子,对雪轻歌去找雪轻铮并不关心。
雪轻歌踏进雪轻铮的院子,却只见一个洒扫的粗使婆子,并未简单雪轻铮的身影。
雪轻歌眉头微皱,院子不大,一眼望去便能望完,却为何并未看见雪轻铮的身影?
“雪妃。”
察觉到雪轻歌进来,那洒扫的婆子一眼便认出雪轻歌来,朝着雪轻歌微微行礼。
毕竟一身大红的雪轻歌特征很明显,就算没有见过,大约也能猜出来。
“就你一个人?”
点点头免了粗使婆子的礼,雪轻歌疑惑地开口。
雪轻铮去哪里了?
听雪轻歌这般问,粗使婆子指着身后半开着的房门说到:“回雪妃,小皇子在里屋。”
点点头,雪轻歌便向着粗使婆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雪轻歌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好看的眉毛轻动,雪轻歌很快便想起凤皓君曾说过给雪轻铮请了私塾的。
想了想,雪轻歌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就这般站在半掩着的门口。
听着屋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雪轻歌嘴角微勾。
眼看着快到晚膳的时间,屋里的声音终于逐渐小了起来。
揉揉有些发困的眼睛,雪轻歌这才缓缓推开门。
被开门声吸引,屋里一老一少两个人影同时转头看着门的方向。
刚推开门,雪轻歌就有些呆了。
屋子不大不小,古色古香的装饰和其他房间没什么不同。
可是屋里陈放的东西却让雪轻歌咂舌。
最吸引眼球的是靠墙而立的书架,满满当当放满了大小不一的书,眼神微转映入雪轻歌眼帘的却是一架五弦琴。
再看向屋子中央的两人,雪轻歌眼里露出些许疑惑。
一身白袍的雪轻铮没有任何被虐待的模样,一头棕色的头发被高高挽起,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此时正跪坐在一张矮桌前,桌上摆了一整套文房四宝,以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矮桌前是一个满脸皱纹,满脸花白胡子,身着灰色衣衫的老者。
虽说老者身形有些佝偻,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似乎可以看穿一切似的,让人不敢直视。
雪轻歌笑对老者点点头,还没待雪轻歌说什么,老者慈祥地声音便响起:“雪妃站累了吧,老夫就不打扰雪妃同小皇子了。”
有些讶异地看着老者,雪轻歌思索了一下微微点头。
见雪轻歌点头,老者便自然地拿着一本书走了出去。
“公主……雪妃皇姐。”
见老者出去了,雪轻铮这才从地上起身,站到雪轻歌面前,本要脱口而出的“公主皇姐”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转变成了“雪妃皇姐”。
并不在意雪轻铮对自己的叫法,雪轻歌轻轻开口:“轻铮在王府过得可好?”
听到雪轻歌这般问,雪轻铮嘴角微微嘟起,满脸不满:“那个皓王一开始每天逼着轻铮学这些东西,好难。”
软绵绵的声音,加上满脸的不满,雪轻铮这般模样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怜悯。
见雪轻铮这个模样,雪轻歌有些哑口无言,摸了摸雪轻铮的头,雪轻歌轻声问到:“那皓王每日都逼着轻铮学些什么?”
听到雪轻歌这样问,雪轻铮脸上更是满脸忧伤的模样:“刺绣,五弦琴,诗词,作画,经商,治国之道。”
每说一个,雪轻铮脸上就更多一点难过。
在雪国,wěi zhuāng成皇子,雪轻铮学的也只是一些诗词和治国之道,本身就贪玩的她就已经觉得很难了,可如今竟然还要学一系列女子要学的东西,虽然心里不满,面上却丝毫不敢有任何表露。
听到雪轻铮这般说,雪轻歌嘴角轻笑,却不多说什么。
雪轻铮还小,不知道凤皓君这般对她已经是很好了。
但是雪轻歌心里明白,凤皓君这般做法对雪轻铮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待在雪轻铮的院子同雪轻铮说了许久,正当雪轻歌想带着雪轻铮到自己的院子用晚膳时舞却突然出现说凤皓君让她到前院去一起吃饭。
带着舞向前院走去,一路上雪轻歌都是眉头紧皱。
凤皓君定然不会莫名其妙的叫她去前院一起用晚膳。
果然,刚到前院,还没有踏进去,雪轻歌便能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
站在门口揉了揉额头,雪轻歌这才带着舞走进去。
“妾身见过皓王。”
眼观鼻鼻观心,雪轻歌优雅朝着凤皓君行礼。
至于凤皓君身旁的秦姝儿,雪轻歌则是直接选择忽略。
只是雪轻歌想忽略,某人却不放过雪轻歌。
一见到雪轻歌进来,秦姝儿便满脸笑意,待雪轻歌行完礼,凤皓君都还未开口,便笑眯眯地走到雪轻歌面前拉起雪轻歌的手:“王妃姐姐来了啊,姝儿还以为王妃姐姐在生姝儿的气,不会过来呢。”
雪轻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却并不理会秦姝儿。
“雪妃免礼。”
见雪轻歌不说话,凤皓君眉头微皱,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雪轻歌刚站直身体,秦姝儿便热情地拉着雪轻歌的手往凤皓君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此时凤皓君正坐在主位上看着雪轻歌两人一言不发。
眼见着秦姝儿拉着自己往凤皓君身旁走去,秦姝儿自己却坐在了凤皓君旁边,雪轻歌却连眼神都未曾有过波动。
虽说没有开口,但凤皓君却一直注意着雪轻歌两人,见雪轻歌云淡风轻的模样,凤皓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雪妃,姝儿说她为昨日打断我们的婚礼的事感到很抱歉,所以……”
“所以想让妾身过来道个歉吧?”
毫不客气的打断凤皓君的话,雪轻歌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她若是连秦姝儿这点儿小把戏都看不穿的话,那她估摸着是在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上白活了二十几年。
“……嗯。”
没有想到雪轻歌竟然会毫不客气的打断自己,凤皓君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点点头。
“是啊,王妃姐姐,昨日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全是姝儿的错……”
“没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不买秦姝儿的账,雪轻歌同样不给面子的打断秦姝儿的话。
被雪轻歌打断,秦姝儿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却又满脸失落的低下头去。
凤皓君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秦姝儿,低沉地开口:“雪妃?”
微微叹气,雪轻歌心里翻着白眼,态度却逐渐强硬起来:“怎么?皓王可有什么想同妾身说的?”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雪轻歌还是懂的,嘴里用着敬词,雪轻歌说话的语气里却丝毫听不出敬意。
听到雪轻歌这般语气,凤皓君眉头皱得更深了:“看来雪妃还需要再多学习学习一些基本的礼仪。”
呼。
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但雪轻歌心里的小恶魔却受不住控制地跑了出来,说话的语调也不由得提高:“皓王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妾身恐怕要让皓王失望了。”
说完,雪轻歌冷漠的眼神看向凤皓君。
被雪轻歌这般雨晴的眼神看着,凤皓君心跳微乱,心中莫名的掀起一阵烦躁,抿着嘴,不满的眼神看着雪轻歌。
“皓哥哥,雪妃姐姐,你们不要吵啊。”
坐在两人中间的秦姝儿一看气氛不对,小脸上瞬间布满焦急,看了看凤皓君又看了看雪轻歌,为难的开口。
“我们没吵。”
出乎意料的,雪轻歌和凤皓君很有默契的同时看着秦姝儿开口。
察觉到两人竟然同时这般说,雪轻歌奇怪地抬头看向凤皓君,却正巧看到凤皓君也抬头的模样。
见到两人这番模样,秦姝儿水袖中的双手紧紧握起又很快松开。
“都是姝儿不好,都是姝儿的错。”
沮丧地低着头,秦姝儿如同要哭出来似的,不停地自责。
见到秦姝这番模样,雪轻歌额头隐隐跳动,这人比自己还会加戏。
她以为她秦姝儿有这么大的魅力?
“姝儿莫伤心,不是你的错。”
相较于雪轻歌的头痛,凤皓君却是满脸心疼。
赶紧收起有些赫人的气息,刚毅的嘴脸微微柔和地看着秦姝儿。
见到这般的凤皓君,雪轻歌却有些不适应。
她一直都知道,凤皓君的真正面孔。
那张妖冶,举世无双的脸。
唯一的瑕疵就是那道伤疤。
那样的伤疤究竟是怎样来得?
“雪妃!”
正当雪轻歌想着想着有些出神,凤皓君有些不耐的声音在雪轻歌耳边响起。
回过神来,雪轻歌疑惑地看着凤皓君。
他方才说了什么么?
雪轻歌疑惑地看着凤皓君,却见凤皓君也正好看着自己不说话,想了想,雪轻歌这才试探着将眼神移向两人中间的秦姝儿。
果然,就见秦姝儿正两眼感谢些许泪花的老者自己。
“王妃姐姐,你还在怪姝儿么?”
见雪轻歌看向自己,秦姝儿立马焦急地开口,说着说着就像要哭出来般。
呃……
被秦姝儿的戏精上线搞得一阵无语,雪轻歌都要有些不明白究竟是过来吃饭的还是过来斗智斗勇了。
“秦xiǎo jiě过奖了,本妃并没有责怪秦xiǎo jiě的意思。”
得体地笑着,雪轻歌说到这里却并没有打算停下:“只是本妃却并不只皓王何时有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