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听到狱七的话，凤皓君睁开眼睛，直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狱七。
“媚术。”
回视着凤皓君，狱七薄唇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媚术？”
凤皓君疑惑地重复着狱七的话，语气有些不确定。
他听说过这个东西，却并未正真见识过。
“但是要用媚术达到你说的效果，也是有一定的条件的。”
点点头，狱七看着凤皓君继续说道:“一是使用媚术的人道行足够高，二是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想达到那般效果，所花的时日怕是不少。”
“不过说是这般说，但我也只是偶然听别人提及过，并未真的遇到过。”
说完，狱七无奈地摇摇头，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他也想见识见识，可惜任凭他走遍大江南北，也未曾遇到过一个这般让人惊艳的人。
会媚术的人倒是遇到过几个，但若他所说这般厉害的人，他确实没有见识过。
听了狱七的话，凤皓君点点头，复又陷入沉思。
一时间，偌大的书房里再没有开口，只有三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凤皓君才又抬起头看着狱七:“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鉴定？”
虽然凤皓君话只说了一半，但在场的两个人都是瞬间便明白了凤皓君要表达的意思。
“不好说，但是要中招，一定要和施展媚术的人接触。”
狱七摇摇头，他也不是很了解这些事情。
“你没有接触到这类人吧？”
不确定地看着凤皓君，狱七带着询问地开口。
这几日他虽然没有经常待在凤皓君身边，但是凤皓君接触的人他都知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
听了狱七的话，凤皓君脑海里闪过一抹大红色。
突然站起来，凤皓君好看的丹凤眼里充满了犀利，直直地看着狱七，冷漠地声吐出一个字:“有。”
听到凤皓君的话，不只是狱七，一旁一直未说话的狱一都不由得露出惊讶地表情。
凤皓君身边出现的人，他们都认识，也都接触过，那凤皓君是在哪里接触到的？
“这几日来主子确实有些反常，如同那时候般，总是很暴戾。”
想了想，狱一也将这几日凤皓君的反常说了出来。
狱一没说完的是，凤皓君反常的时候总是在雪妃同秦姝儿一起出现的时候。
“暴戾？”
听到狱一的话，狱七有些疑惑地开口。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凤皓君成亲这几日，狱七都没有在王府，就怕一不小心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只是，看着方才脸带疲惫的凤皓君，狱七完全不能想象暴戾的凤皓君是什么样的。
“现在想想，主子这般反常似乎是从成亲后开始的罢？”
想了想，狱一又接着开口。
“对，就是那日。”
凤皓君危险地眯起眼睛，接过狱一的话。
现在想来，那日陌生的雪轻歌疑点太多。
见凤皓君和狱一两人打着哑谜，狱七满脸疑惑:“你们在说些啥？我咋听不懂？”
他虽然不在王府，但是对王府中的事基本都清楚，可是却完全不知道凤皓君两人在说些啥。
“狱一，派人将雪妃的底子再查一次。”
没有理会狱七，凤皓君眉头微皱，看着狱一沉声开口。
呃……
听到凤皓君的话，狱一有些愕然，他方才想到的并不是雪轻歌。
但是听凤皓君这般说了，狱一又想了想成亲当日雪轻歌反常的模样，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将原本到嘴边的话吞回去，狱一点点头表示明白。
几人又说了些其他事，没多久，狱七便同狱一一起从凤皓君书房里出来。
“狱一。”
走了离书房有一段距离了，狱七突然停下看着狱一。
“凤亲王，怎么了么？”
随着狱七的脚步停下来，狱一看着狱七开口。
对狱一叫自己的称号一阵无语，狱七无奈地开口:“狱一你还是叫狱七比较顺耳。”
凤亲王，于他不过是一个不好的回忆罢了。
“是。”
听到狱七这般说，狱一毫无犹豫地点点头，当年的事他也有听说一点。
“狱一，你说说看，成亲当日究竟都发生了啥？”
看着狱一，狱七眉头微皱。
当日的事情他都听到手下的人回报了，但是从今日凤皓君说来，他了解得却还不够仔细。
点头，狱一便将当日发生的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
听了狱一的描述，狱七原本只是轻皱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狱一，你再将之后凤皓君反常的情况都说一下。”
点点头，狱一又很快将之后凤皓君每一次变得特别暴戾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还有一个事，方才你说的如同“那个时候般”是什么个情况？可以和我说说蛮？”
思索了一会儿，狱七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着狱一继续问。
听到狱七这个问题，狱一一向没有什么表情波动的俊脸上不由得出现一丝裂缝。
“算了，狱一你不用说了。”
一看到狱一的表情，狱七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当下赶紧摇头一脸拒绝地看着狱一。
“主子这些年也不容易。”
没有理会狱七满脸的不情愿，狱一自顾自地开口。
翻了翻白眼，狱七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让你嘴贱。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狱七还是很快收敛好浮夸的表情，认真地听狱一讲起来。
“我也只能说一些，有些事情，却不能说。”
看着狱七，狱一干脆走到一旁的石桌边坐下，待狱七也坐下后才慢慢地继续开口。
“您也知道，主子他从小未在王宫中长大，这本就是他的第一劫，但是当时没有一个人知晓主子到底被送往了哪里。”
说到这里，狱一的表情有些激动，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愤恨。
看着狱一，狱七并没有开口打扰。
待狱一收拾好心境后，又继续说道:“那种地方，若不是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多待，或许是求生意识太强，那些苦难，年少的主子都坚持过来了。”
“在那般环境下，主子一度变得消沉，脾性不定。”
“终于接到回宫的指令，我们都以为主子的苦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结果却是一个骗局罢了。”
说着，狱一突然紧握着拳头，眼里更是蹦出杀意。
过了好一会儿，狱一才又平复好心情，复又继续开口:“主子回到宫中时，您那事儿的于热还在，国君也逐渐坐稳了位置，凤都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才从宫外回来的主子。”
“所有人都想方设法的设计主子，为了不被赶出宫外，只有十来岁的主子便已懂得压抑着自己，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偌大的凤都，当时却只有秦xiǎo jiě愿意站出来站在主子身前。”
“后来不知怎么的，主子突然间性情大变那几年的主子，冷漠，无情，暴戾，我甚至经常在主子眼中看到残酷。”
说着，狱一眼中冒出一丝疑惑，那段时日主子的改变太恐怖，至今他都还记得那时时怎么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凤皓君，不论是对待下人还是对待那些设计他的人，一律不给好下场。
“那后来？”
听了狱一所说的，狱七看着狱一，语气不太确定地问到。
狱一口中的凤皓君他确实没有见到过，自从那件事后，当年才十六岁不到的他从此便踏上背井离乡的路途，天凤朝再发生的一切，他不过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罢了。
这次跟着凤皓君回来也是自那后第一次再踏足凤都。
“当年同样年少的秦xiǎo jiě总是护着主子，甚至在国君要惩罚主子时以命相逼。”
“再后来，有刺客潜入王宫，却阴差阳错地将正好在宫中的秦xiǎo jiě带走。”
“自那以后，主子便没有放弃过寻找秦xiǎo jiě。”
狱一说完，黑暗中便陷入的漫长的沉默。
夜风吹过树叶，带来丝丝凉意，坐在石桌前的两人却如同没有察觉到般，各自沉思着。
过了许久，狱七缓缓抬起头，看着狱一:“秦姝儿究竟是谁？”
他还在宫中的时候也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
“您……不知道？”
听到狱七的话，狱一不确定地看着狱七，眼中流露出些许惊讶。
点点头，狱七用眼神示意狱一继续说下去。
想了想，狱一说道:“秦xiǎo jiě的话，当年我回宫的时候便在凤都是小有名气的才女了，若不是当时失踪，恐怕凤都第一才女的名头就是在秦xiǎo jiě手上了。”
说这话的时候，狱一的语气有些感慨。
真正是世事无常啊。
“打住，狱一，你还没有告诉我秦姝儿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打断狱一感慨人生，狱七额头狂冒冷汗。
在当时的情况下，能护住凤皓君，背景定然不小，可是凤皓君回宫同他离宫的时日相差不过半年左右，半年的时间，秦姝儿是哪里冒出来的？
愕然地看着狱七，狱一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她……”
张张嘴，狱一又仔细想了想，复又用自己都不太确定地语气说到:“我们回宫的时候秦xiǎo jiě经常会出现在宫里，但是好像并不是哪一位大臣的女儿？”
说着说着，狱一自己都觉得脑子里想是有一坨浆糊，完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思考。
“好了，差不多了，今晚也很迟了。”
狱七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拧着眉头的狱一说到。
听到狱七这般说，狱一也跟着站起身，思绪却还有着恍惚，只是点点头便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又看了一眼狱一离去的背影，狱七这才消失在黑夜中。
听狱一说了这么多，他也需要仔细顺一下。
莫说狱一现在脑子有点乱，他脑子里也很乱。
他能隐约感觉到，当年凭空出现的秦姝儿身份定然不简单，却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都离开后，原本已经空无一人的石桌旁，又缓缓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
在石桌旁站了许久，人影竟然一点气息都没有泄露出来！
低垂着头，面无表情的凤皓君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后来出现的人影竟然是凤皓君！
看了一眼狱七和狱一离去的方向，凤皓君站在夜风中，久久不能移动。
一阵阵夜风吹过，撩起黑夜中凤皓君黑色的衣袍。
凤皓君妖冶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
任由冰凉的风吹过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凤皓君终于动了。
迈开修长的大腿，却并未向着主院的方向走去。
看凤皓君走的那个方向，竟然是雪轻歌所在的偏院！
站在漆黑的大门前，凤皓君抬头看着院门顶上快要看不清的字匾:君风。
看了许久，凤皓君身影一闪，人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院子里。
简陋的院子，同他的主院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主子？”
凤皓君刚在院子里站定，舞便出现在院子里，疑惑地看着凤皓君，小声的开口。
凤皓君没有再如同先前那番刻意隐匿气息，舞会察觉到他的到来也是正常。
待走近凤皓君，舞这才看到，凤皓君竟然没有带着miàn jù？！
舞正想开口，却被凤皓君挥手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