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晃晃悠悠的往前游荡,终于两人来到了布装所在的尚阳大街。因为洛阳本是前朝古都,这条街是洛阳最繁华的街道,前朝称这里为尚阳街,本朝本已经改名,但是百姓们都习惯称这里为尚阳大街,官府也没有多管,因此这里还被称作尚阳街。
繁华的尚阳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在此,绝大多数人就往地上铺一张毯子,然后摆上货物,小买卖这就算开张了。这年头也不用担心什么城管,只要别挡着人的通行和路边商铺的门口,便没人管你怎么摆放。
看着这些小摊,蒋睿的心中便不由生起一股亲切感,前世的他就喜欢游荡与这些摊铺之间,若是碰到点喜欢的东西,定然会淘换些回去,久而久之,路边的商贩都认识他了,有的竟把他当做固定客源,只要一有好东西便第一个给他打diàn huà,这些年下来,收获颇丰,不过大多没什么实际用处。
这里的场景跟前世很像,蒋睿在摊子边上,他好奇的挑拣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有感兴趣的就跟摊贩砍价,一溜儿逛下来,太阳快落山了,也收获了不少。不过都是一些没多大用处的东西,其中包括女人用的胭脂,一颗巨大的何首乌,一个号称有千年历史的爵,不过蒋睿怎么觉得这个爵像是后世制造的,然后被无良商家埋在泥土里,然后浇上一年大粪,呕,蒋睿有点反胃。还有一把楚霸王项羽使用过的铁质夜壶,蒋睿好奇既然是铁质的怎么还能保存一千多年,不过那商贩的解释是,特殊铁质……
好不容易到布装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布装的伙计正准备打烊,蒋五急忙上前跟掌柜的比划了一番,向后指了指,介绍了一下蒋睿。
布庄的掌柜的是一个年轻的shǎo fù。二十四五岁的,但是装扮却有点特别。
可能是把自己当做自己布庄的形象大使,也可能是单纯的想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她脸上扑满了厚厚的一层粉底。活像一个刚从水里捞上来泡的发白的女尸,晚上出来能吓死人的那种。蒋睿估计她只要一笑哪怕是微笑,脸上的粉就会刷刷刷的往下掉!这还不算完,她白的吓人脸上的两个眼皮以及眼睛一下却全部被涂黑,或许在她眼里这样就算漂亮!
掌柜见到蒋睿,两眼一亮。习惯性的堆起了笑脸,脸上的粉就唰唰的往下窜,掌柜的也不在意,就任由这样。“原来是蒋少爷,久仰久仰”掌柜的好像遇到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热情的打招呼。
不愧是这么大布庄掌柜,看业务能力就是娴熟,一看就知道经常跟人接触,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能够撑起这么大一个布庄足以说明她的能力,这要是搁现代,她就是沈明珠一样的人物。要不是太年轻,蒋睿都怀疑这店掌柜以前是不是jiān zhí过老鸨,因为在蒋睿的思想里,只有在青楼这种客流量大且杂的地方才能培养出来。
女掌柜没笑,蒋睿却笑了。把自己打扮成这副鬼样子都不怕吓着客人,再来个白胡子,带个红尖帽子,穿个红大褂红裤子,可以当圣诞老爷爷了都!
“原来是蒋府大少爷呀,久闻大名,可惜无缘一见,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了”女掌柜朝蒋睿丢了个媚眼。看的蒋睿差点吐了
蒋睿生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小子,嗯,不对,在下久闻掌柜的……嗯……这个……布庄!”
女掌柜横眼瞥了蒋睿一样道:“连名字都不知道,还说久闻,本店名叫秀兴枋,别掌柜,掌柜的叫了,奴家叫金莲”说到最后,横眼也成媚眼了。
蒋睿心想,客气话而已,怎么还当了真,还有这是tm到底是买布还是逛窑子!古代女人都这么开放,是世界进步太快还是自己思想太保守。
《水浒传》里有个勾引西门庆的潘金莲,人家是“金莲容貌更堪题,笑蹙春山八字眉。
若遇风流清子弟,等闲**便偷期。”同是金莲,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蒋睿有点郁闷。
蒋睿不忍心看了,于是回头吩咐蒋五“蒋五,赶紧选,选完早点回家,少爷我想小柔了!”
金莲媚眼如丝,“蒋公子既然来了,不如多坐一会儿,喝杯茶,润润嗓子,可好”嘴上似乎在征求蒋睿,但是也不等回答,“那公子,请”说罢摆了个请的姿势。
蒋睿有点心惊,这女人这么热情莫非看上本少爷了,蒋睿仔细打量了一下金莲,这女人涂的这么厚的粉底也看不出漂不漂亮呀!
布庄的布局比较简单红木做的柜台紧挨门口,门外两个绿色盆栽,木架上摆放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布匹,柜台对面摆放着两张木椅和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的金桔盆栽,上面挂着几个金黄金黄的小桔子,看着甚是舒适。不得不说这女子品味却是不错。
两人一阵寒暄闲聊,不得不说金莲虽为女子,但却天南地北,大江内外都能聊几句,见识去比一般男人都高处许多,言语中也颇有豪迈气概,就连蒋睿都生出要结交一番的心思,就是打扮有点吓人。
天色渐晚,蒋睿觉得时间不早了,于是打算告辞,蒋五也早已背着要拿的布匹。
蒋睿起身拱手道“时辰不早了,叨扰一番,还望金莲姑娘海涵,今日能结识金莲姑娘感到甚是荣幸,他日所有机会,定当来叨扰”
金莲起身相送,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蒋睿不是瞎子,看得出金莲有话要说。于是道,“金莲姑娘,有话便说,我这人比较直白,有事说事,没事勿扰”
金莲犹豫了一下,道“既然蒋公子这么豪爽,那奴家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知蒋少爷缺钱否?蒋家家大业大当然不缺,奴家说的蒋公子您自己!奴家这里有一桩财富可送与蒋公子。”
原来如此,就说怎么这么热情呀,感情是有事儿呀。
凭借自己来养活自己挺好的呀,可这世上那来的掉馅饼这种事,蒋睿有点犹豫。
看到蒋睿犹豫的神色,金莲解释道:“是这样的!只要蒋公子告诉您的那些朋友亲戚这布庄是您名下产业,奴家可以把我们第二个分店所得的利润分您三成”
借势打力?不得不说这女子挺有商业眼光的!
蒋睿拱手道:“金莲姑娘,请容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好吗!”
“如此那请您仔细思虑!尽快给个答复奴家在此谢过。”金莲拱手谢道。
回到家,看到小柔,蒋睿拍了拍脑袋,“该死,布匹忘记买了”蒋五机灵的凑上前,马上拿出两匹布料递给蒋睿,献媚道“少爷,蒋五帮您记着呢,特意选了两匹上好的布料”
这小子有前途,蒋睿拍了拍蒋五的肩膀,“蒋五呀,去告诉你们管事儿的。顺便收拾东西,调我身边来”
“好嘞,少爷”蒋五满心欢喜。
“小柔,少爷我看你穿的衣服比较少,所以顺带着,给你买了两匹上好的布料,收下吧!”蒋睿
“少爷,奴婢不敢”小柔连头也不抬的拒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