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绪看上的，确实是个好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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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依河而建，中央引水筑了一个水池，里面养起一渠莲花，正值夏季，朵朵白莲迎风摆动，以莲池为中心，向周边延伸出数条道路，道路与道路间，种上了一棵棵绿树，地面用绿草铺成一张毯子，约莫半米就有一丛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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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药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一幕幕变换的场景，感慨说：“这里风景确实不错，春风绿树，鸟语花香，空气也清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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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这边的绿化做得很好，空气清新，以后养老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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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好地方。”吴药将外面的风景看得入了迷，心想，以后跟白耀，要是也有这么一个好住处，那该多好。只是他们的身份，能有这样的日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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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了秦歌的东西，两人又到了隆成大学的教职工宿舍，去搬言绪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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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言绪一路说：“其实不用你们过来，我的东西不多。”可就算他再怎么说，秦歌也不信，反驳道：“你来这边这么多年，东西怎么会少，也就那么点事，我们一起去，也没有那么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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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吴药和秦歌两人到了言绪的公寓，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东西不多，是什么意思。这哪是不多，直接就什么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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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药张大了嘴巴，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秦、秦歌……”吴药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屋子空荡荡的，连个家具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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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看看言绪，又转头向吴药，“我以前……没来过……”不知道这里是这么个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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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绪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这里也没个坐的地方，要不你们去我卧室吧。我收拾几件衣服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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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眼，点头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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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过来我这边做客，有事情，都是出去外面谈，在学校里，也不用做菜，所以……我这里，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也就没有装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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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绪只简单收拾了几样衣服，还有一些洗漱用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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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吗？还有没有什么，你再看看……”秦歌看着他，唠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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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吴药呢？怎么不见他……”言绪收拾衣服的手，停住了，看着秦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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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刚刚还在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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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绪推开房门，看见吴药正从对面的门里走出来，“这里面好多瓶瓶罐罐，干吗用的啊？”吴药指着里面的东西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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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些啊，都是些实验仪器，有时候上课会用到。”言绪说的随意，接着又道：“对了，不要随便碰那些东西，挺危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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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药含糊的应了，走的时候，还回头望了好几眼那些东西。“走吧，看什么呢？”秦歌拽了他好几次，才把他拉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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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吴药想了很久，越想，就越觉得言绪可疑。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吃甜食的人很多，但几乎连沾都不沾的，又有几个，加上言绪，又有科研背景，恰好都占了，不得不让人，往某些方面去想。眼看天色就这样暗了下去，吴药斟酌许久，最后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出门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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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转进清屋，到了mss基地时，只听得里面传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声音不大，听得出是在努力抑制着。</p>
起先，吴药没有多想，可是这声音，到了后面，怎么听，怎么熟悉。</p>
忽然想到了什么，吴药推开门快步跑进去。只是屋子里空无一人，要不是看见桌上的咖啡，还在冒着腾腾热气，吴药都要怀疑，刚刚听到的，是不是幻觉了。</p>
吴药在里面转了几圈，没有找到任何一扇门。这个基地，他很少来，以前也没见他们开启过什么暗门。</p>
他坐到了椅子上，环视着这里。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机关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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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那个痛苦的吼声，又传了出来，这次，吴药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是从一面墙里发出来的。吴药靠进墙壁，把耳朵贴了上去，认真听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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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实在太过于熟悉了，以至于，心底有什么东西，将要呼之欲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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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吴药认真回想这声音的主人时，他身后的墙壁，忽然开了一条缝，紧接着，墙缓缓往两边收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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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药听到动静转身，恰巧看到走出来的白西爵，眼窝深陷，双目暗淡，下巴上的胡髭也没有刮。白西爵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他忽然会过来，不过随后，脸上除了疲惫，就什么也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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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吴药想问问那个吼声的事，还想问问他为什么会这样疲累。刚出口，斜眼瞟进了白西爵出来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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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个控制台，墙上有块很大的屏幕，屏幕里，有道人影正蜷缩在地上，痛苦的隐忍着什么，那道身影，熟悉到了骨子里。吴药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也顾不得白西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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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一步，很缓慢的，朝控制台里那块屏幕靠进，每走一步，心情便沉重一分。到了最后，在快要接近屏幕时，双腿像是灌了千斤铁，再也挪不动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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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吴药喃喃出声，颤抖的几乎让人听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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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原因，病毒变异了，以现有的技术，根本控制不住……”白西爵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吴药身边。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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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吴药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青筋都凸了出来。忽的，他转身，抓住白西爵的领子，怒吼道：“他都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把他当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了，白西爵，你到底有没有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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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西爵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有说。眼里，深深的自责和痛苦。对于吴药的指责，一句话也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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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吴药第一次生气，也是第一次对人发火。一向信奉的沉稳冷静，因为白耀的事情，一次次的破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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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不该这样对白西爵，白耀会变成这样，跟白西爵没有关系，可是，他就是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他们的隐瞒。就算白耀不告诉他，他们也不应该帮着隐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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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万一白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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