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末世第十八天,我还活着。
还差十三天,末世就满一个月了。
这近三周的时间内,没有任何外援,和外界的任何信息。一切全靠我自己,和一个陌生的老兵。
从第十天开始,外面就一直伴随着突然而来的台风,下着倾盆大雨。
丧尸们已经减少了四分之三,剩下的残军仍在跌跌撞撞地漫步着。豆大的雨点咋在丧尸腐烂的脑门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腐臭味,污浊的雨滴简直和那污秽的陈血融为了一体,散发着腥臭的酸味。
整栋楼已被我清理的差不多——除了一楼的最后一户。
楼里的幸存者又增添了不少——1402里有一家五口人,两个老人,一个小孩,还有一对夫妇。
男的叫应启志,女的叫曲芬,都是上班族,三十岁左右。
小孩叫琪琪,5岁,很乖,从不大吵大闹,一点小小的奖励就很满足了。自打我大前天把她救出来时,都瘦脱相了。
老爷子大约六十岁左右,是个老战士,六二年在老山跟越南鬼子干过一架。虽说老人家六十有余了,可他精神红光满面,精神状态不减当年。我以前上班的时候,总能看到他在小区楼下跟老伴遛弯。
他们之所以能活这么久,多亏了那两个老人——老一辈的人通常有个习惯,就是在超市打折促销的时候,将那些平时舍不得买的多买一点,放在冰箱里屯着。我奶奶就是这样。
到了我们这一辈,这样的习惯保留的很少,甚至几近全无。现在看来,我不由得对老人家们啧啧称赞起来。
他们虽说胆小如鼠,可干起活来绝不怠慢——他们虽说不敢杀丧尸,但也知道那几根晾衣服的竹竿在一旁顶着。
重要的是,他们比那三个白眼狼态度端正多了。这也是我总是多分他们一些食物的原因。
那三个白眼狼,近几日来也总是在我家蹭吃蹭喝。我本想跟他们撕破脸皮,奈何老太太心善,看在老人的面上,我也只得作罢。
可能是碍于林尧的那杆老枪,那对白眼夫妇也不敢造次。
我跟张德龙那帮家伙几乎是同一天断粮的。可我现在之所以能以一种施舍者的态度去对待他们,只因一个选择:
那就是我选择了主动,他们选择了被动。
bǐ shǒu和cì dāo(长矛)总是要锻炼的。
bǐ shǒu主肉搏,cì dāo主远程,攻守兼备,绝不懈怠。
在这方面我本只能瞎练,可有林尧这老兵在这,在这方面也总算有了些规范。
直刺……上握……下刺……左转……后转……突刺……三防一刺……这一遍又一遍的基础动作,我已牢记于心,融入我的骨髓。
有了林尧的帮忙,我这几天来进步很大。
shǒu qiāng考虑到子弹的数量,也不敢练射击。但在林尧的帮助下,保养和拆分我也学会了一点。
除了wǔ qì,最重要的就是体能了。
每天三百个仰卧起坐,五十个俯卧撑,五百个深蹲,两百个哑铃,二十分钟一字马,二十遍上下楼梯(负重),这让我直想吐。
因为这个,我每天的饭量也有所大增。
相比末世之前,我的体术有所大增。原本虚胖的身体变得结实无比,肚间的肥肉消失地干干净净,本该肥肉横堆的手臂虽看不出肌肉,但也结结实实的。
原本紧绷的韧带正在渐渐拉开,末世前堪比折磨的一字马,现在对我来说不过是最简单的动作。
这虽说很累,但也值得——要不然,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砰砰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紧接着传来阵悦耳的女声。
我喊上林尧之后,检查好腰间的shǒu qiāng,大腿上别好cì dāo,拎起扔在一边的长矛,左手拿起个结实的锅盖。确定装备完好无缺后,才出了门。
打开门,只见应和曲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手中拎起了家中最锋利的菜刀,背上绑着根一米来长的不锈钢长矛。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身后多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错,是之前那对白眼狼夫妇。既然他们要来,那就只好恭迎了。
自从第二天他们看见我外出扫荡,竟然也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瞥了瞥四楼那被砸坏,又拿铁丝重新捆上,现已被我砸成木片的大门我知道了他们早在我之前就已去杀过丧尸。只是经验不足,没能得手罢了。
尽管我对他们没有一丝好感,关系也是十分的僵硬,但我也没拦着他们。
毕竟他们是这片小天地中仅有的几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牢笼中嘶吼的行尸走肉。
到了一楼之后,我照旧用长矛敲了几下门。
“吼……吼吼吼……”里面的丧尸野蛮地回应着我。
我又轻车熟路地对着木门敲击起来——又是一阵混乱的嚎叫。
“妈的,这里面少说也有七八具……”我重重呼出口气,朝林尧道。
看来我把他们叫上是没错的。
如果我没记错,这里面住的是十来个农民工。
那对夫妇的神色开始难看起来,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他们早就知道丧尸的数量,也知道丧尸的危险性。面对七八具丧尸,他们随时可能丧命。
“老公,我们是退出……还是进去?”刘德慧显得有些迟疑。
“蠢娘们,咋们进去了孩子怎么办?”张泽龙和他的妻子对视着,瞳孔中闪烁着一丝恐惧,还有意思渴望。
应和曲没有说话,面色倒开始沉重起来。
刘德慧深吸一口气,朝四周扫视了一番,正准备向楼梯迈去。
张泽龙抓住了他妻子的手臂,咳嗽了两声:
“我们选择进去!”
我看了看林尧,又和应曲夫妇对视了一番,更加坚定地开始清理最后一间房间。
轻车熟路地花了三分钟时间咋开了门。待门完全静止,我才猛地撞开了门。
正好,门后的三具丧尸应声倒地。卧室内另外三具丧尸一听见门边的动静,立马以迅雷掩耳之势冲了过来。
空间本来就狭窄,而大门离卧室本就不远。这样一来,它们就把我们六人合围了起来。
不到一米的距离没给我一丝反应时间,不过好在这在我的预料之内。踏上了马靴的脚下一踹,一具迎面而来的丧尸就被我正中胸口。趁着这个反应时间,瞬间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的长矛宛如利剑,朝着丧尸的眼窝一捅,一搅,再拔!丧尸的乳白色脑浆掺杂着乌黑的脓血留了出来。
应虽说没有什么经验,但也不赖。脚尖猛然一踹,一具丧尸就被踹翻,可地上的丧尸说时迟那时快,带着刺耳的嘶吼爬了起来。没等丧尸近身,手中的大号菜刀猛地一抡,丧尸的脑袋就像切西瓜一般,整个脑袋掉落在地上。
地上另外两具丧尸尽管迟钝,但也顺势爬了起来。稍不留神,丧尸的爪子就搭在了我脸上,正当那血盆大口就要朝着我脖颈咬去。
“去死吧!”
也不知拿来的一股力气,手中锅盖对准头盖骨一声闷响,丧尸脑门就带着脑浆破裂开来。
此时的丧尸仍有顽强的生命力。可这点狭隘的空间,再利的长矛也不顶用。趁着这会功夫,丢掉锅盖,左手在腿腰间一翻,巴掌般大小的**就出现在我的手中的。
“砰!”
扳机一扣,裂了脑门的丧尸身体一软,就躺在了地上。
抹了抹眼前的汗水,看看四周:
六具丧尸就这么七横八竖地斜在地上。
其中有三具是被林尧一个人捅死的。
喘了口大气,看了看还锁着两具丧尸的房门。
应他们本想先休息会,但很快被我否决了——六具丧尸都倒下了,两具算啥!
用长矛在房间门上敲了几声,没反应。
妈的我敲门就是为了把丧尸引来,脚一踢,猛一踹。
砰地一声,房门被猛地踹开,门板重重地砸在了门后的丧尸身上。可门后的丧尸确安然无恙。反而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趴到地上。
揉揉眼睛,定睛一看——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