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开了多久,也不知开了多远。天色正在渐渐的暗下来,两边的建筑也变得低矮起来——不用说,这应该就是郊区了。嗯,我以前的学校就在附近。
车好像快没油了,我把脚搭在方向盘上,把座椅调平,点燃了最后一根烟,打算好好享受一番。人死前都有感觉吧!我感觉那日子就差不多了……
我的状态越来越差,一直冒着冷汗,虚弱无比,人死前都会有感觉的吧……我……我不想死……我低声抽泣了起来。
身上的阵痛一浪高过一浪,苍白的月亮似乎在对我冷笑。那烟我一口也没抽,就开始等死。
我很累,但也不怪,毕竟我已经将近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车里已被我掏了个空,屁点东西都没有。算了,去找吃的吧,死也别做个饿死鬼。
我开车在附近狭窄的街道上转来转去,找到了一个显得有些老旧的购物商城——嗯,我几年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去那里。
看了看商城巨大和华美的橱窗,我大笑地踩着油门给撞了过去——看上去有些神经质,不过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这玻璃可真结实,居然没完全碎,真是厉害。
这是民国时候的建筑,有八十多年历史了,却很结实,也没有电梯,前几年才给换上新的空调。虽说很旧,但却很大,以前来的时候真的没注意。
记得这商城只有四层,一楼全是各种卖衣服的,二楼和三楼是饭店,四楼好像有一个击剑馆,还有个射击场,不错。
可惜我并不想去扫荡,也不想搞事。只想饱餐一顿后回车上等死。不知是不是我打着手电的原因,我竟发现地上布满了沾满灰尘的脚印!看样子这里是有人来过。
唉,算了,我先找点吃的再说。
我躲进了一家店面,正准备饱餐一顿。嗯,巧克力,黑面包,饼干,香肠,牛奶……
正吃到一半,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砸车子的声音——该死,还真有人!
我全身上下只有一把五十来公分长的开山刀,不仅短还重。嗯,步枪我放车上了,没带下来。
“尼玛的,这破车还真结实啊!”这声音显得很年轻,带有一丝轻蔑的味道。
“谁!”
我大吼了一声,随即那人便举起了手中的撬棍对准了我。
我总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大概是个二十来岁的社会青年,染着一头我叫不出颜色的头发,手臂上还纹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八成是龙。不过那人很瘦小,论个头完全比不上我,就算我不拿刀,他应该也打不过我。
“朋友,你这车是我们的!”那人的目光很是冰冷,好像有十足的自信一般。
“谁他妈是你的啊!”我看他就如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可全身却时刻戒备着。
“我操,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啦!”那社会青年咋咋呼呼地,自信地不像话。
我立马就怒了,冷冷地说:
“看来只有揍你一顿了!”
“你要揍谁来着?!”
话音刚落,只见社会青年身旁又多出两个和我一般年纪的彪形大汉,正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其中一个膘肥体壮,手中拿着把朱红色的大kǎn dāo,足有一米来长。另一个身强力壮,带着副黑框眼镜,又给本该凶恶的面孔增添了几分猥琐,手中竟单手提着把消防斧!目光很是冰冷。
我哪还敢跟他们废话?猛推了下那社会青年就要跑。谁知那社会青年的力气竟比我大上几倍,扔下家伙就朝我径直扑过来。我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幸好我及时护住了下巴,摔得不算太重。
随即两个大汉猛虎似的朝我扑来,我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张德龙的感觉——三根粗大的铁棍雨点一般击打在我的背上,打得我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在地上翻来覆去。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嗯,我几个小时前还在嘲笑张德龙像条狗一样……
可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很奇怪,这居然像àn mó一样,弄得我昏昏欲睡……
这恐怕我是真要死了……
就在那一刹那,我的脑袋突然感到一阵巨响,就好像是被捶了一下。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一阵零碎的画面。
我整个人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