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慢慢走近,毕铮先是看出他个子不高,接着看出他腿脚不长,之后发现他身后似乎拖着个口袋,最后发觉他脑袋上好像顶着什么东西。
毕铮眯起双眼借着黎明微光仔细一瞧,吓!竟然是两只尖尖的耳朵!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极有规律,听起来有种让人身心放松的韵味,在这声音的安抚下,毕铮眼看一只倒背双手人立而行的黄鼠狼慢悠悠地走近,居然并未觉得太过突兀。
二十步距离时,黄鼠狼停住脚步,静静望着毕铮。毕铮也是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处处刻意模仿人类的黄鼠狼,耳中脚步声居然仍在回响。
“十二叔果然不愧是十二叔!”,旁观的五只黄鼠狼都仪式般人立而起,四爪紧握,心中激荡起伏。
十二叔观察了毕铮半晌,看他的瞳仁,听他的呼吸,判他的身姿,觉得完全稳妥之后,才继续踏出脚步。
十八步,十七步……
十二叔的双眼泛起黄光。
十三步,十二步……
十二叔双眼瞳孔放大十倍,几乎占满整个眼睛,同时双眼黄光大盛,从毕铮的角度看去几乎有点刺眼。
五步,四步……
十二叔双唇快速开合,整个山谷都笼罩在一片难辨来处的低吟之中,一旁五鼠都满脸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双眼却不肯稍离,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近在咫尺了!五鼠知道,十二叔只需最后伸出小指朝那人勾勾,那人就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甚至是一脸平静地剜出自己的眼睛!
“啪”的一声脆响,中断了山谷中的低吟,旁观五鼠脸色一松,下巴却同时掉在地上。
毕铮伸手给了十二叔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往左猛地一个踉跄。
“啪”,十二叔又踉跄了一下,这次是另半边脸挨了耳光。近三十年来,别说叔伯一辈,就算老祖也没打过十二叔的耳光,突然被打,他竟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在当场。
“你这该死黄毛畜生,不去偷鸡在这儿装什么老夫子!”,毕铮怒道,“眼睛忽闪忽闪嘴里伊利哇啦,你他妈的是想学唱戏吗!”
十二叔双眼瞬间变得血红,目光中杀意大盛,他嗤出利齿,似乎下一秒就要咬开毕铮咽喉。
“啪”,毕铮又是一个耳光,将十二叔打得身旋,紧接着一把揪住他毛茸茸的尾巴倒拎而起,非常顺手地将他身体不断抽在路旁的大树上,抽得树皮嗤嗤地往下落。
上百岁的黄鼠狼精啊,就这样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倒霉鬼凌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旁五鼠再也看不下去了,“吱吱”尖叫几声,扭头便跑。
毕铮胸中正压着满腔怒火,愤恨天地不公人情淡薄,正愁没地方发泄,虽不知这群黄鼠狼是什么来路,但既然出现在小宁昏迷之处料想不会是好东西,于是用尽全力折磨这畜生,抽到最后树皮脱光鼬毛落尽,自己则连膀子都酸了。
“嗯哼,嗯哼”,一旁不知何时站了位老者,咳嗽几声后止住毕铮的疯狂行为,“年青人,年青人,别激动,别激动啊。”
毕铮扭头一看,见这次来的真是位老者,这才收回身体,将手中黄鼠狼轻轻抛起,接着飞起一脚将它踢飞进路边的灌木之中,一旁老者脸上不由一抽。
“老先生”,毕铮礼貌地拱了拱手道,“这一大早的,您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荒郊野外?”,老者古怪一笑,“老夫的家就在山坡那边,这怎么会是荒郊野外?”
见毕铮面露狐疑,老者一把抓起他手臂道:“路遇也是有缘,年青人就随我到家中坐坐,陪我这老人家聊聊天吧。”
自从家人遇难,除小宁之外几乎再没有人对他这般和善,毕铮不忍拒绝,便任由老者拉着自己往他家中走去。
两人边走边聊,毕铮得知那老者乃是避世的隐士,带着族人在这片山中开垦了几亩荒地,自给自足地过上了田园生活,不由想起自己太爷也是这般与世无争安于现状,心中更大生亲切之意。老者姓黄名安,毕铮便喊他安伯。
安伯虽口口声声自称清贫,家业却是不小,毕铮虽然没看见他所说的几亩薄田,却看见好大一座宅院,里里外外不知几进院落,家人仆从虽没见到几个,但各个彬彬有礼,显然都是见过世面识文断字的。
“安伯太谦虚了,贵府这气势如果还算寒舍,我家那座乡村野居真是应该一把火烧掉了”,两人落座之后,闲话家常,毕铮本是说笑,但一提起家想起前事心情又黯淡下来。
“怎么了,毕贤侄”,安伯似乎看出毕铮有心事,连忙柔声问到,“是不是最近家中不顺,心情烦闷?”
“唉”,毕铮长叹一声,见安伯敦厚亲切,也不隐瞒,慢慢道出出家中灾事。期间,安伯见他说得激动,便让人上了酒菜,边喝边聊,还是时不时对一些细节提出疑问,说出猜想。
“砰”,毕铮说到最后一拍桌面,猛灌了口酒,怒气冲冲地道:“我从小开始就遇到这种种祸事,现在回想起来绝对是事出有因的。”
“哦?”,安伯双眉一挑,“你知道其中原委?”
“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小就倒霉透顶?最后倒霉到连累家人都死绝了?绝对不会!如果是我倒霉,我自己被雷劈死不就完了,怎会祸及家人?”
安伯点头称是,但表情疑惑,“那贤侄认为……”
“是有人故意想要害得我孑然一身,之后不得已落入他陷阱!”
安伯一怔,眨了眨眼睛,“那人是谁?”
毕铮又喝了一口酒,斩钉截铁道:“是鼬妖!”
安伯面露慌色,但很快便强压了下去,“鼬妖?”
“鼬妖就是黄鼠狼成精。”
“呃……这个我知道”,安伯端酒掩饰表情。
“想害我的,应该是一只母鼬妖!”
安伯“噗”的一口酒喷在胸前,大惊道:“为何?”
“原来我还没想到这点,但鼬妖为什么从小就万般刁难阻我出门?就是为了不让非我亲属的女子接近我!”
“不会吧?”
“再说小宁,为什么她稍微对我示好,就被劫走?无非就是有人妒忌她与我亲近,而那些劫走小宁的黄鼬则定是她的爪牙!”
安伯有失体统地挠挠头。
“最重要的是,你可知那母鼬妖是在什么时机害我家人的?”,毕铮一脸狰狞,将脸凑近安伯,逼得后者将身子后仰了半尺。
“什么时机?”
“媒人上我家说亲的时机!那母鼬妖费尽心机阻止所有的女人接近我,除了看上了我的惊才绝艳玉树凌风还会有什么可能?就因为想要得到我,那母鼬妖竟杀了我家二十三口人,包括那媒婆!”
“叮当”一声,安伯手中酒杯掉落于地,一口老血几乎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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