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 第二十五章 继位

    教皇海诺的身体，突然萎靡了下去，再过了几天，越来越糟糕，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在此期间，海诺召见了几次大祭司弗里曼，却没有和红衣主教哈利法克斯说一句话，哈利法克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断询问大祭司，海诺都说了些什么，弗里曼却只字不言，只是说教皇恐怕不行了。

    “不行了，那他还没有考虑继位的事情吗？”哈利法克斯关切地问道。

    “在这个时候，我的职责是努力救治教皇大人，别的并不重要。”弗里曼答道。

    哈利法克斯可不相信，事情是这么简单，面对整个帝国的最高权位，谁真的能够不心动呢？她弗里曼到底是在救治海诺，还是在逼迫海诺，别人也无从知晓，大祭司继承教皇在历史上虽然不多见，也不是从未发生过。

    哈利法克斯思考着，要不要发动突然袭击，不过在到了天恩城后，属于自己的势力不断萎缩，教皇一直防着他这一手，仅仅带着几十个人，就想夺位，似乎太冒险了。弗里曼同样是八级大魔导师，教会顶级牧师，一直深藏不露，到底有哪些人效忠于她，哈利法克斯也搞不清，若是裁判所和神殿守卫团都站在大祭司一方，那是毫无胜算的。何况教皇还没有死，假如最后回光返照，施展大预言术，自己肯定也不得善终。

    哈利法克斯掂量了许久，还是选择了忍耐，至少要等到教皇发丧才能有所行动，大预言术可不是开玩笑的，神级技能谁也不能抵挡。

    偏偏这时一个助祭传来了海诺的口谕，教皇大人要召见自己，哈利法克斯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属于教皇的密室，教会最神秘的地方。

    海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上去很平静，只是脸色极差，如同死灰一般，这种气色让人感觉，的确没有多少时日了。

    “您来了，枢机主教大人？”教皇的声音微弱。

    “是的大人，我这些天一直为您的身体担忧，希望您能够尽快好起来。”哈利法克斯穿上了最正式的服装，月白色的丝质教袍上，用金线刺绣的教会标志闪着光芒，恭敬地立在教皇的床边，微微鞠躬，满嘴说着唯心的话。

    “我恐怕没几天了，哈利法克斯，我该和您一起，商量一下继位的事情。”

    “全凭大人做主。”哈利法克斯道，他也明白，自己还没有资格，在这件事上发表什么意见。

    “如果让您继位，您愿意吗？”教皇问道。

    哈利法克斯身体一震，他心里一万个愿意，不过却不敢急于表现出来，显然教皇还有话要说，刚才的口气不过是试探之意。

    “这样吧，如果我告诉您一切来龙去脉，您依然不弃不舍地愿意站在权力的顶峰，那么，这个位子就交给您了。”教皇叹道，“十四天，多么艰难的十四天，我甚至在心里产生了动摇，不过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

    “大人，什么十四天？”哈利法克斯搞不懂。

    “哈利法克斯，本来我还可以再活个二三十年，但是，我选择了终结自己的生命，不再担任教皇，你知道为什么吗？”

    “您……您自己……”哈利法克斯简直惊呆了。

    “是的，我服下了一种致死的药剂，在十四天内，它会完全发作，导致我死亡，如果我在中途后悔，还可以服用解药活过来。”海诺道，“今天，是第十三天。”

    “您还没有后悔吗？”哈利法克斯心里却想，尼玛，千万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在生与尊严的抉择之间，我最终选择了尊严。”教皇道，“没有尊严，对我来说生不如死。”

    “您怎么会没有尊严，谁敢不尊敬您呢？”哈利法克斯奇怪道，不过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圣奥西丁大人，将夺走我的尊严。”海诺道，“枢机主教大人，您，真的有信仰吗？”

    面对教皇突如其来的问题，哈利法克斯有点不知所措，这个最简单的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您和我，还有众多的神职人员，几乎都是没有信仰的，我们信神，只是相信神的存在，借助他巩固教会的统治而已，我们信仰的是权力，不是神。”海诺道，“无论是圣奥西丁还是智慧女神，他们从来没有为我们传递过任何思想，教义是历任教皇编写的，那是人的思想。教义愚弄民众，让我们高高在上，享有一切，无比尊贵，这都不是神的意图，这是我们的意图。”

    哈利法克斯无言，不过他承认教皇的话是对的，这段话若是被其他人传出去，广大的民众听到了，那么教会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神的意图只有一个，就是发展狂信者，你以后会明白，为什么是这样。由于神与神之间的矛盾，教会才有机会不做这件极端的事情，但是现在，不能再推迟了。”教皇叹道，“一旦教会都是狂信者，事态便进入了疯狂，只有神和使徒的意志来决定一切，教皇，将变得有名无实，毫无权力和尊严，只能委屈行事，所以我才愿意死去。”

    “教皇拥有的权力，是可以和使徒进行周旋的，毕竟使徒要依靠教会来达到目的。”哈利法克斯不同意海诺的观点。

    “您不是教皇，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当您拥有我这间密室，掌握里面所有的机密之后，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成为教皇，您将获得更多的能力，我会将血祭的方法和大预言术都教给您，还有女神留下的神器以及代表教会最高权力的权杖，都会落在您的手中，可是，您最终还是会成为一个可怜的傀儡，成为一个提线木偶，您的命运之绳永远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只能卑微地恳求神的怜悯，这种结果，您真的接受吗？”

    “大人，我不信，我要试一试！”哈利法克斯道。

    “那好，我宣布您继位，成为下一任教皇，明天，在我离去之前，我将为您举行隆重的加冕仪式。”海诺有气无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