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杀我,我不该跟您作对,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白清风追上了黑影,果然是逃走的那个凌婆子门徒,此时,他正跪在地上痛哭哀求,甚至胯下湿了一片。
“你叫什么名字?是凌婆子的徒弟吗?”
“我叫苗郎,是凌婆子的徒弟,但我不是自愿害人的,是凌婆子逼我,让我用童男之血浸透符纸,这样她才能做出傀儡,刚才攻击您的傀儡便是如此做出的。”
白清风点点头,当他刚看到小孩身下所铺之物时,便猜到那承接鲜血的纸,很可能是用来炼制邪道法宝的。
“既然你是凌婆子徒弟,可知,除了炼制傀儡,她还有何种段?”
苗郎愣了一下,想了想,摇摇头道,“我没见过她使用别的段,不过,她身边有一个很诡异的傀儡,我曾经见过她朝那傀儡跪拜。”
白清风闻言一惊,他阅历虽少,却也能知道,能让凌婆子本尊跪拜的傀儡,绝对不是刚刚跟自己战斗的傀儡能比拟的,念及此事,白清风决定还是离开此地,不可跟那凌婆子正面相交。
想完这一切,白清风看向跪在地上的苗郎,突然伸在苗郎头上拍了一下,将真气灌进苗郎头内,苗郎一阵闷哼,便趴倒在地,口鼻皆流血。
白清风认为这种恶人决不能再放走,否则,他说不定还会害人。
这苗郎在被杀死时,竟没有反抗之力,让白清风轻而易举的便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证明根本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修为。
但是,白清风想了一下,仍然在苗郎身上搜了搜,没有功法之类的东西,只找到了一包碎银子,白清风在里颠了颠,大约有五六两。
白清风将银子收起来,他决定继续去离此地最近的城镇,这些银子正好能派上用场。
“前面的是仙长吗?”
白清风将银子收起,又整理好装食物的包裹,正打算继续上路,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边走,边问是不是白清风,白清风看出,来者是下河村的村民,正是当时苗郎逃走后第一个冲出的精壮男子。
白清风感觉很奇怪,他追上来做什么?
“大叔有事?”
精壮男子闻言,知晓前方正是白清风,便加快脚步,跑到白清风面前,他看到趴在地上的苗郎,皱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仙长,可找到你了,你刚才救下的那孩子现在脸色发白,就如快死了一般。”
白清风闻言,吃了一惊,连忙道,“快带我回去。”
因那孩子母亲表现出来的伤心欲绝的样子,白清风是无论如何不愿让那孩子死去的,所以,一听说孩子又出事了,他便赶快又回到了下河村。
精壮男子直接带着白清风来到那孩子的家,此时,这里围了不少人,而女人正抱着孩子坐在院,一脸伤心欲绝之色。
白清风急忙上前,用抓住孩子的,一探,心里便沉了下来,这孩子显然已无生。
女人似乎也早知道结果,没有去问白清风,只是呆呆的望着孩子。
白清风心里很惭愧,他以为孩子经过通灵上篇的治疗,应该无事了,未曾想,刚离开没多久,孩子便死了。
松开孩子的,白清风神情黯然,向周围村民说明了情况。
“您也不必自责,既然仙术都救不活,那便是这孩子的命不好。”
还是上次的老者,下河村的村长,见白清风自责的神情,便出言宽慰。
白清风点点头,他心仍很难过,自己失去了母亲,这个女人失去了孩子。
“仙长,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您在村休息一下,待明日一早再上路,这一晚上您也累了吧?”
老者表达挽留之意后,其他村民也纷纷挽留起来。
白清风犹豫一下,道,“那凌婆子……”
“我听闻仙长刚才除去了逃走的凌婆子门徒,相必凌婆子一时半会儿不能知道此地情况,便不急于这一时了。”
白清风点点头,他听村长说的恳切,自己不熟悉这一片的道路,乘夜上路摸索着也走不了多远,干脆明天一早再走。他只是个小孩子,见这么多人挽留,便答应下来。
见白清风答应,村长便热情的邀请白清风去自己家过夜,白清风答应了,然后,村长便要求几个村民留下来,帮女人处理死去的孩子的后事,他领着白清风去休息。
村长家本就有空余的床铺,用来留宿客人,白清风直接便可以休息上床歇息。
村长妻子,一个老太太亲自热情的帮白清风铺好床褥,村长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也出来给白清风打招呼,白清风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对众人还礼。
见礼以后,村长便让晚辈们退下,笑着表示,自己家太简陋,请白清风不要见怪。
白清风自然不会见怪,村长的热情已经让他很满意了,更何况,据白清风观察,村长宅邸在整个村子算是最好的了。
铺好床铺,村长便和妻子出去,并带上了门。
白清风有些累,一时却没有睡意,然他为了避免打扰村长一家,仍吹灭了油灯,上床盘腿坐下,专心参悟起明心经来,他从明心经参出了玄术,此术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他希望能再参出一个法术来。
这些天,为了抵御疼痛,白清风无时无刻都在运行明心经,所以,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体会到明心正气之意。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前的地上,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窗户上张望了一下,只是,白清风正在闭目打坐,没有看到,不过,他也模模糊糊听到了院外似有脚步声。
村长一家本就有不少家庭成员,有人起夜也没什么奇怪的,所以,白清风仍旧沉浸在明心经的意境。
啪嗒!白清风所居住的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响。
白清风睁开眼睛,看向屋门,他听出来刚才的声音是什么,那是栓门的声音,虽然很细微,然而他还是听到了。
没有穿鞋子,白清风直接光脚踏在地上,蹑蹑脚的走到门边,正听到门外传来压的很低的说话声,听声音,是村长和他的夫人。
“……出不来吧?”
“放心……他睡着了……凌婆子……会来的……怪不得……”
声音很低,白清风听在耳,断断续续,但这并不妨碍他猜出说话的内容。
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愤怒、伤心、失望等等混合起来的情绪,带着这种情绪,白清风退回到床铺上,呆呆的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干了好事,却受到村长如此对待,甚至他猜测,村民们恐怕也都参与其了。
想不通,便不再想,白清风穿上鞋子,去推门,门纹丝不动,果然是从外面拴上了。
白清风加持玄术后的力量很大,但顶多就是比一个成年人强一点,他感觉凭自己的力量,要把门弄开,并不容易。
回头看了看,白清风试图找一件趁的工具,却注意到了那扇透着月光的窗户,窗户是紧闭的镂花窗,看起来比门脆弱的多。
…………
当白清风离开之后,村民们对凌婆子的恐惧很快就回来了,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凌婆子门徒开始头疼,他们都认为凌婆子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白清风走了,必定是他们来承受凌婆子的怒火。
人心复杂,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要村长想出个对策,商量许久之后,对策很简单,让惹出这件祸事的人去承担凌婆子的怒火。
村民们一致认为,惹出祸事的人是那对母子以及白清风,而自己等人都是无辜的,所以,祸事应该由他们承担。
自然,有人反对,觉得这太不义,只是,在生存的压力下,同意村长对策的人占大多数。
以是,下河村的自我拯救开始了,他们一面派人去给凌婆子通风报信,表达没有对抗之意,一面让人去将白清风骗回来,此外,留在村的人将差点失去孩子的女人暂且支开,然后掐死了还在昏迷的孩子。
现在,村长和夫人正在院子等待凌婆子的到来,他们都以为白清风早已睡着。
砰!一声巨响,窗子被从里到外打破了一个大洞,然后,一个身影在村长与夫人的目瞪口呆钻出了窗子。
白清风站到了村长面前,看着吓得跪倒在地的村长和夫人,一脸冷漠。
村长没有辩解,他一看白清风表情,便知道事情暴露了,只是,他跪在地上,却没有如苗郎一样求饶。
“这是我的无奈之举,若让仙长走了,等待我下河村全村的必定是灭顶之灾,下河村是搬不走的。现如今,既已被仙长察觉,我愿意领受一切罪责,请仙长不要怒及旁人。”
突然,村长的儿子儿媳也都冲了出来,求白清风饶过父亲的性命,在他们的哀求,白清风听出,原来村长也有一个孙子被凌婆子害死。
白清风终于明白过来,这全村人的所为其实也不过是无奈之举,确实是自己一时逞英雄的举动,将他们带入更大的险境,这些人别无选择。
这件事让白清风看到了世事的复杂。
“我今天在此立誓,必除去凌婆子,承担自己的罪责,然到时,你也得为被杀死的孩子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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