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在兽行密林,一处悬崖边,有一男一女两人,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左右。
此时他们二人正在悬崖下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悬崖之巅。
“该愫,我们都找了四年了,怎么就这么难呢?”古风纳闷的问道。
该愫轻拂着一缕发丝,表情也有些不满。
“都怪你,当初非要说抓住那根藤条,我们才会被困于此!”该愫埋怨道。
“你还不是听了我的话,乖乖的抓住了吗?”古风笑着说道。
“我不听你的我听谁的,谁让你是我的少爷呢?”该愫又反驳道。
古风听了,反而沉默不语。
“其实我不配拥有你!”古风失落的说道。
“少爷,是该愫庆幸遇到你!”该愫说罢便轻轻倚靠在了古风怀里。
就在这时候,该愫忽然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然后警惕的看向四周。
而四周却平静如水,但古风却也和该愫一样,神经紧绷,不断环顾四周。
突然,该愫挥起剑朝着面前一片空气砍去,就在这时候,原本什么都没有的虚空,突然出现了两截被砍断的蛇。
“又是虚空蛇!最近怎么这么多虚空蛇呀?”该愫不解的说道。
面前的虚空蛇虽然被斩断了,但也只有尾巴掉落在地,头部所在的部分仍然在半空中挣扎翻滚。
该愫见状,立刻伸出手直接抓了过去,没有一丝畏惧。
“泯灭!”该愫一声低呼,只见那还在挣扎的蛇身,仿佛被一种力量充斥,瞬间便僵硬了,随后竟然直接石化而后被风吹散!
“为什么我看你使用这招,我就感觉浑身发麻!”古风有些缩了缩身子。
“害怕就对了,要是你以后把我忘了,看我不把你泯灭了!”该愫笑着说道。
该愫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格外迷人,在配上那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简直倾国倾城!
“好好好,死在你手里也不亏!”古风笑道。
“少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修习这“殉情诀”,但现在却也是这“殉情诀”救了我们的命,否则我们不会生存到现在!”该愫有些忧伤的看着古风。
“我只是不喜欢里面的一些功法!”古风说道。
“我不是答应了你吗?那些功法我是不会修炼的!!”该愫又说道。
“唉,别说了,我们回去吧,再想别的办法出去。”古风说道。
说罢,该愫便跟着古风朝树林深处走去。
自从他们二人落入悬崖之后,便每时每刻寻找出去的路,但这悬崖就如一口倒扣的碗,四周都是悬崖,而悬崖越往上越陡峭。
刚开始,他们花了两年时间沿着悬崖壁一直走,但到了最后却发现又回到了原点,于是他们又把目标对准了悬崖上方,想直接攀爬上去。
千百次尝试,也不过爬了百丈,古风和该愫曾想过放弃,但当想起大仇未报时便又热血愤涌!
“该愫,你现在什么境界了你知道吗?”古风回头对着该愫说道。
“不知道,我一直在修炼,对境界一无所知。”该愫有些不解的摇摇头。
“你这实力肯定已经到了入凡境九层了,岚笑哥之前也施展过功法,威力好像没有你这么强!”古风说道。
“那我现在的境界岂不是已经超越了入凡境了?”该愫欣喜的说道。
古风肯定的点点头,伸出手拉着该愫就往前走。
但是还没走两步,原本还是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小心,烈焰翅又来了!”古风连忙拉着该愫朝旁边的一片灌木层躲去。
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十几丈宽的大鸟,通体暗红,正盘旋在悬崖上方,停留了差不多一分钟,便又振翅朝远处飞去。
古风再三确认烈焰翅离开之后,这才和该愫走出灌木层。
“它这是在巡视领地!”古风看着远去的烈焰翅说道。
“每几天它都会巡视一遍,也不知道它的窝在哪里,不然我们或许能借助它离开!”该愫说道。
“怎么离开?”古风疑惑道。
“当然是让它带我们飞出去了!”该愫说道。
“痴人说梦!”
“哼!”该愫生气的独自朝前方快步走去。
古风见状笑了笑,便不急不躁的跟在后面。
“你走快点!你慢死了!”该愫这时突然回头喊道。
古风这才快步追了过去。
两人走过一片高大的树林后,来到了一个溪流边,在旁边有一处小木屋。
就简简单单的一间房,古风推开房门,里面被分成了两个小房间,中间只留了一个窄窄的过道。
入夜,古风躺在床上,思考着这几年的经历,深陷危险千百次,自己有哪一次不是该愫救的呢?
当初该愫坠崖时凭借获得的“殉情诀”,直接突破了命脉劫的桎梏,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化掌为刀已不是问题。
当时古风也修习过那套功法,可修炼了大半年还是没有进展,古风才开始怀疑那套功法是只适合女性修炼的。
再加上古风之前检测的命脉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所以古风才不舍的放弃那一丝希望。
每次古风面对实力不断增强的该愫有时感觉很无力,天高任鸟飞,该愫总有离开自己的时候。
“唉,该放的还得放!”古风叹气道。
“少爷!你叹什么气?”另一个房间内传来了该愫的声音。
“没叹气呀!”古风说道。
“我都听到了,虽然声音很小,不过我的境界已经够高了,这周围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能察觉!”该愫又说道。
“少爷是嫌这里太无聊吗?”该愫没等古风说话又说道。
“算是吧!”古风点点头。
这时候,该愫那边响起了声音,紧接着,古风的房门被推开了。
该愫身穿一件低胸内衣,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轻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慢慢朝古风床榻走来。
该愫二话不说,便钻进了古风的怀里。
“我记得王妈和我说过,年过十四便可以出嫁了,奴婢只是少爷的一个暖床丫头,只想一心服侍少爷!”该愫轻声说道。
古风顺势搂着该愫,看着该愫精致的脸庞疑惑道:“我很好奇王妈还对你说的什么?”
该愫听了,面色一红,娇艳的粉红瞬间充斥到了脖颈。
“不告诉你!”该愫打趣道。
“你是我的暖床丫头,连少爷的话都不听吗?”古风听了就要作势伸手敲打该愫。
“来来,你教训我吧!”该愫这时候突然把头伸了出来。
“你不还手?”古风有些疑惑。
“我不用手就可以把你打飞!”该愫偷笑道。
此时,古风反而停下了动作,而后又叹了一口气。
该愫抬起头看着有些忧郁的古风,心里一紧,连忙说道:“少爷,我不会欺负你的,无论我怎么样,我都是你的暖床丫头!”
“休息吧,明天再去悬崖边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古风说道。
第二日,古风醒来照常没有发现该愫,和往常一样,她已经弄了吃的和水。
两人吃了点东西,便又朝着昨天的那块悬崖边走去。
就在快要到达的时候,忽然从天空中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鸣叫声,紧接着,古风两人便看到一个通体火红的巨物朝着地面冲来。
“烈焰翅!”古风惊呼道,连忙拉着该愫朝一块巨石跑去。
烈焰翅伴随着火焰朝着地面飞来,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最后传出一声巨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烈焰翅可是sì jí妖兽,到底是谁能够将它打伤?”古风躲在巨石后,看着落在他们不远处的烈焰翅说道。
话音刚落,便从半空中传出一声急促的口哨声,紧接着,从高不见顶的虚空中伸出了一根巨大的锁链。
“哈哈!看你这笨鸟今日还往哪里逃!”从锁链上方传出了声音。
随后锁链一阵晃动,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袍之人,一手抓住锁链从上面滑到了地面,就在那灰袍人落地之后,又从锁链上下来一个紫袍人。
“我说,鬼老头,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可别让它死掉了!”紫袍人说道。
“粲粲,想死哪有这么容易!”鬼老头怪叫道。
说罢,鬼老头便朝着地上不断挣扎的烈焰翅一指,紧接着,从地面出现了几条锁链将烈焰翅捆住。
“吱~”烈焰翅又发出刺耳的尖叫。
鬼老头见烈焰翅还在挣扎,又立刻伸出手,顿时手中又多出一条黑色锁链,猛地朝着地上的烈焰翅打去。
“吱~!”烈焰翅仍然在反抗。
“行了行了,办正事要紧!”紫袍人说道。
鬼老头这才停下了动作,慢慢的走向烈焰翅。
烈焰翅见鬼老头靠近,挣扎又盛了几分,而这时紫袍人也缓缓靠近。
走到烈焰翅旁边,紫袍人伸出左手,顿时整个手臂被一股黑烟笼罩。
“借你的兽核一用!”紫袍人忽然将手硬生生的伸进烈焰翅的腹部。
“吱~”烈焰翅顿时抬头嘶吼,但任其怎么挣扎,那黑色锁链依旧紧紧捆住它动弹不得。
紫袍人随后将手收回,手上这时候多了一个通体暗红的石头。
烈焰翅被紫袍人洞穿的身体顿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只剩下了微弱的喘息声。
“走吧!”紫袍人率先说道。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鬼老头说道。
紫袍人攀住了从天而降的黑色锁链,几个攀爬便消失在天际,鬼老头紧随其后,当其也消失后,那锁链突然猛地一抖便极速朝上方缩去。
“妖兽失去兽核便如普通野兽无异,连三日都支撑不过去。”古风看着伏在地上烈焰翅说道。
“太残忍了,硬生生的用手掏出来!”该愫也一脸同情的说道。
“我们能出去了吗?”该愫又问道。
“那两个人走了吗?”古风问道。
该愫点点头,古风这才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缓缓的朝着烈焰翅走去。
该愫就跟随在古风身后,提防着风吹草动。
“啊!”古风突然回头朝后喊去。
“啊~”该愫被吓得立刻尖叫起来!
古风顿时哈哈大笑道:“你这高手竟然被吓成了这样!”
该愫有些气愤的看着古风,双手叉腰,怒目圆睁。
古风见状立刻不笑了,紧接着又朝烈焰翅走去。
刚刚古风的一阵大叫早就吸引了烈焰翅的注意力,但被抢去兽核的烈焰翅也只能瞪大火红的双目警示着古风。
“烈焰翅身为sì jí妖兽,浑身是宝,但为什么那两个人怎么只取走了兽核?”古风不解道。
“因为人家根本看不上呗!说不准是哪个大宗门的掌门!”该愫悠悠的说道。
说罢,该愫伸手轻轻抚摸着烈焰翅庞大的身躯,虽然烈焰翅反抗,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可怜!”该愫顿时升起同情心。
“这下我们该怎么出去呢?连最后一个会飞的都飞不起来了!”古风也摸着烈焰翅的翅膀说道。
“只要能和少爷在一起,在哪里都不无聊!”该愫这时候说道。
“虽然听到你的话我很高兴,但我们也不能一辈子就呆在这里!”古风道。
“你能不能救活它?”古风看着垂死的烈焰翅说道。
该愫看着烈焰翅腹部碗口大小的伤口,摇了摇头道:“它伤的是内在,治疗外面没用的!”
就在这时,烈焰翅突然艰难的抬起头,朝天空一阵鸣叫。
古风用手捂住耳朵,突然感觉脚下有东西。
“生了,生了,这是个怀孕的烈焰翅!”古风看着脚下有些粘稠的一团。
该愫听了,连忙跑了过来,伸出双手抱住了那一团淡红色的小东西。
此时,看到那小东西,该愫母爱泛滥,帮它把身上的杂物去除,便抱着那小东西来到了烈焰翅头部。
烈焰翅虚弱的睁开了双眼,当看到面前的小东西时,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我会好好养它的!”该愫看着身为母亲的烈焰翅郑重的点头。
此时,那烈焰翅终于缓缓闭上双眼,身体一动不动,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