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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p>
“天 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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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达立刻将土生按在床上还捂住他的嘴巴轻声地说：“孩子，你铁贵叔已经出来啦，别嚷！”</p>
“真的？他没有箩筐！”土生仍挣扎着要爬起来。</p>
“他不用箩筐！”树达将土生按得更紧。</p>
“不用箩筐怎么能出来？他飞不起来！”</p>
“我的孩子，小声点说话。你贵叔他不用箩筐，也不用飞，他自己会平安地出来的！”树达小心地用毛巾擦干土生被自己的牙齿咬破嘴唇上的血迹。</p>
“真的？”</p>
“真的！孩子，你先吃完饭，吃完饭先生慢慢讲给你听，好吗？听话！”</p>
“好，我赶快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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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土生觉得一切事情都想起来了；他对树达说：“先生，我刚才犯糊涂了，对不起！”</p>
“现在明白啦？”</p>
“明白了！先生，吊在空中的那一阵，我真的害怕极了：那几袋烟的功夫，我真觉得像过了几十年那么长！我都这样，何况玉莲呢！”土生想起来还倒吸着冷气。</p>
“我能想象得到！孩子，你受苦了！”</p>
“先生，玉莲mèi mèi上来了吗？”</p>
“上来了！”</p>
“先生，玉莲……她好吗？”</p>
“她好，跟你师母、杨姑姑睡在隔壁房间里！”</p>
“先生，我们过去看看她们？”</p>
“已经是后半夜了，明天吧，她们都睡了！”</p>
“好，只要她平安就好！”</p>
“玉莲和你一样安全，你放心！”</p>
“那就好了！先生，我们现在…现在是在哪里？”</p>
“在观音庙里！”</p>
“在观音庙里？我们没回楼子寨吗！”</p>
“当时你和玉莲都吓晕了。看到你们晕过去了，你师母也吓晕了。一下子晕了三个人，就只能在观音庙里借宿了。”</p>
“师母也吓晕了？”</p>
“你师母已经醒过来了，你不用担心她！”</p>
“那……”</p>
停了一下，土生问：“铁贵叔呢，他还在天坑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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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生，孩子，看来你是完全清醒了，等我慢慢讲一段“天书”给你听，这一切你应该都知道！”</p>
“天书！先生，哪里有天书？”土生不解地问。</p>
“土生，其实也是一段很简单的事情。只是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因为太难太难，就觉得像是天书一样了！”</p>
“先生，什么事情？”</p>
树达起身关好门，又打开门到外面看了一阵才又重新关shàng mén轻声地说：“土生，孩子，其实这件事情全是我造成的！”</p>
“先生，什么事情是你造成的呀？”</p>
“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p>
“这几天的哪些事？”</p>
“玉莲‘掉’天坑和你被荡下天坑救玉莲的事！”</p>
“先生，这…这事怎么是你造成的呢？玉莲掉下天坑是路太滑，是她自己不小心，是……”</p>
“孩子，不是……”树达泪水已经淌出来了。</p>
“先生，我知道：玉莲她喜欢看风景，喜欢画画，喜欢写诗，喜欢……”</p>
“土生，不是这样的！”</p>
“先生，不管是什么原因，玉莲掉下去了，我一定要下去救她！”</p>
“谢谢你，孩子！可是你不知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孩子，害你受这么大的惊吓，我觉到很对不起你！土生，你怪我吗？”</p>
“先生，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这样说话呢？我为什么要怪你，不会，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怪先生的！”</p>
“孩子，你怪我是应该的，我是万不得已呀！”</p>
“万不得已？”土生越听越糊涂。</p>
“是呀，土生，先生我是逼得万不得已呀！你知道，玉莲长得不丑，加上读了几句书，名声好像很大。这几年，四乡八里的人来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人家说，田家坡楼子寨的门槛都快被媒婆们踏平啦。”</p>
“先生，我知道。”</p>
“一般的人来做做媒也就罢了，可是一些豪门巨户不先做媒就直接将聘礼送来，好像长官对下级下命令一样，他们觉得自己有钱有势就高高在上，好像他们只要动动嘴巴，我们就得乖乖地将女儿送到他们家当媳妇，而且这样的豪门巨户还不止一家两家！”</p>
“先生，这些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愿意收他们的聘礼又不能退还！”</p>
“你也听说过？”</p>
“所以那些聘礼现在都寄放在田家祠堂里！”</p>
“你都知道？土生，我家现在才十五亩水田，可贾家的说媒田就来了六十亩。是选财还是选人呢？应该说我们不是贪图钱财之人，我们看重的是人！”树达看了看土生又接着说：“土生，不瞒你说，三年前你救我的时候我就产生了一个念头？”</p>
“先生，什么念头？”</p>
“我是想，有一天我……”</p>
“有一天你要做什么事？”</p>
“我是想，有一天，我要招你当女婿！”</p>
“真的？先生！”土生大吃一惊。</p>
“土生，你知道你师母的想法吗？你师母也是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有了这个想法。”</p>
“啊……”土生目瞪口呆。</p>
“当然，那时你们还小，而且我和你师母都是知书达理之人，知道这件事最后还得由玉莲她自己做主，最后还得由土生你自己做主；所以我们从不主动跟你、跟玉莲提及此事。现在玉莲的婚事已是箭在弦上迫在眉睫了，迫不得已最近你师母才问玉莲自己的态度！土生，玉莲是什么态度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p>
“是，先生！”</p>
“孩子，你应该知道，将那些所谓的聘礼寄放到田家祠堂里是搪塞媒婆们的权宜之计，是为了争取对付豪门富户们的时间；但这种拖延不可能是永远的！我和你师母还想到用打卦、拈阄等方法，土生，你想过吗？用打卦、拈阄等方法能够保证彩头都能落到你武土生头上吗？而且，即使彩头能落到你头上，其他人能放过你、能放过我吗？！”</p>
“先生，我不知道你和师母为我们想得这么多！”</p>
“孩子，我们为你们想的何只这些！”</p>
“先生，还要想哪些？”</p>
“土生，你想想：如果我们将玉莲许配给苗奕跋，那么贾大赢和其他几家会来和我们作对，是不是？而如果我们将玉莲许配给贾大赢，那么苗奕跋和其他几家要来和我们作对；而如果我们将玉莲许配给你武土生，那么苗奕跋、贾大赢等几大家族会合起来整我们！”</p>
“先生，这……”</p>
“孩子，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就像被他们关进枯井里，四周会见不到一丝亮光，四周会没有一条活路！你没有听说过吗：苗奕跋的爹什么坏事做不出来？贾大赢的爹更是一只shā rén不眨眼的笑面虎！还有其他几个人，哪一家是好东西！要是这些人合起来整我们，玉莲，我，我的一家人，谁还能活命！”</p>
“先生，我提一把斧头，将他们一个个砍了报仇！”</p>
“孩子，一是我们在明里，人家在暗里；二是他们这些人要整人shā rén，用得着自己动手吗？你拿斧头去砍谁？砍得了乌龟又砍得了王八吗！而且，当他们知道我和你师母看上你而看不上他们的儿子们时，他们会放过你吗，孩子！也许，他们首先就会拿你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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