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千年灯》 第 59 章 苛政猛于虎

    第 59 章</p>

    苛政猛于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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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这样！先生，可玉莲是从天坑跌落下去的呀！”土生说。</p>

    “傻瓜，真的从天坑跌落下去还会有人吗，我的孩子！当然是你铁贵叔将她带到小岩洞那里去的呀！可像玉莲这样的小脚女孩子，平时连平路都很少走，可要从天坑底部跟着你贵叔爬到小岩洞那里也是够胆战心惊的！”树达无可奈何地说。</p>

    “啊，原来玉莲并没有从天坑上真正摔下去！那……先生，那人家以后会不会怀疑呢？”</p>

    “孩子，先闯过这一关再说吧，要怀疑应该也是以后的事了；等这个风头过后，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办完了喜事，他们爱怎么怀疑随他们去！可是，孩子，如果以后有人问起，你只能说玉莲跌落下去后被悬崖旁的一窝荆棘卡住了，而且你是从荆棘窝里将玉莲救起来的！”</p>

    “好，任何时候我都按先生的意思说话、办事！先生，你真像书上写的那样的chuán qí英雄啦！”</p>

    “孩子，还什么英雄呢，chuán qí英雄应该是你才对呀！孩子，我生平以来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冒险的事情，是逼得实在没有出路了啊！我是个教书先生，可是我首先是一个父亲，是一个未来女婿的岳父。如果有办法可想，谁舍得让自己的儿女们冒这么大的风险！我教你们读过柳宗元先生的文章《苛政猛于虎》，是想让你们知道：苛酷的统治比老虎还要残暴啊。土生，让你们‘荡’天坑受这么大的苦，因为我们面临的处境也‘猛于虎’！你下去之前我大声地有言在先，谁救出了玉莲我就将女儿许配给谁；既然苗奕跋和贾大赢他们都不敢下去，而土生你下去救起了玉莲，那么将玉莲许配给你就名正言顺了；这样苗奕跋、贾大赢他们，包括他们的家里人再似狼如虎，也应该也是无话可说了！”</p>

    “先生，原来是这样！啊，现在我真正懂了！”土生松了一口气说。</p>

    “孩子，你现在懂了是一回事；可以前是你不知道事情真相才说不怪我；可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也不怪我吧！”</p>

    “先生，你为我们的事如此操劳，如此想方设法费尽心机，我是太感动了，太感激了，怎么还会怪你老人家呢！先生，你操办这样撼天动地的事，是为了救玉莲，救全家，也是为了救我的命啊！”</p>

    “土生，事先我也曾想过要先告诉你的！可如果事先告诉了你，你不会受这么大的苦，不会受这么大的刺激惊吓。但是，想到你还这么年轻，经历的事情还少。如果事先告诉了你，就等于你是照着我写的本子唱戏，稍微不真实就会让人看出破绽，而你又是个不会撒谎不会做表面功夫的孩子。那天我是特别设计要把苗奕跋、贾大赢他们叫到天坑上去的，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是他们自己不敢下天坑；二是让他们亲眼看到你是如何义无反顾地下去的！苗奕跋是个直筒子的蠢蛋，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那个贾大贏，他可是个人精啊；别看他年纪还小，可他像他的乡长老爹一样，可老谋深算着呢；主要的是，他后面还有他当乡长的爹呀！”</p>

    “先生，你为我们这样呕心沥血，以后我该如何报答你和师母呢！”</p>

    “孩子，以后你就是我们自己的孩子了，还指望你报答什么呢！只要你跟玉莲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们再苦再难受也心甘啊！”</p>

    “先生……”土生激动得泪流满面。</p>

    “孩子，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还叫我先生吗？”</p>

    “那么，我想想……我是不应该再……”土生明白过来后，坚持要下床：“岳父大人，爹，小婿给你磕头！”</p>

    “土生，我的孩子，不必行这样的大礼！”树达一把将土生搂在怀里，泪水下雨似地滴在土生脸上：“孩子，我的孩子，几年前我就想这样把你抱在怀里了！”土生紧紧地靠在树达怀里，泪水也像河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爹，天坑再深也有底，可你对我的恩情没有底啊！爹，我从小就没有爹，以后你就是我的亲爹！”</p>

    “是啊，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亲爹啦！”</p>

    过了一会，树达叮嘱说：“土生，这件事情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呀！”</p>

    “爹，我懂！”</p>

    “孩子，我知道你会理解这件事的！不过，无论如何，土生，这件事我总是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玉莲，还觉得对不起这天坑！”</p>

    “对不起天坑？”</p>

    “是呀，爹对不起天坑！孩子，盘古开天地时造出了这天坑，总是有他老人家的用意的。”</p>

    “这……”土生觉得云里雾里了。</p>

    “孩子，这天坑，上有日月星辰，下有草木虫蝶，出洞即可见桑田舟楫、大千世界；可是里面没有纷扰，没有离乱，没有担惊受怕，一切的不平不公都被隔绝在外！天坑，多好多神秘的地方啊！”</p>

    “爹……”土生更觉得听不懂了。</p>

    “孩子，如果可能，我愿意住到天坑里去！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你爹却惊扰了那里的幽静和安宁，还让很多人对这天坑说长道短；你说，爹我不是对不起天坑吗！”</p>

    土生终于有点明白了树达的心意，感叹自己的岳父真是一个通天理知人心的大好人，动情地说：“爹，你…你真好，可你也是万不得已呀！而且……”</p>

    “而且什么？”</p>

    “而且…而且盘古开天地时造出了这个天坑，就是为了爹今天能度过这一场难关的呀！”</p>

    “我的好孩子，你也学会宽爹的心啦！总之，你不怪爹就好！古话说，人生识字糊涂始；土生，你觉得爹糊涂吗？”</p>

    “爹，你不糊涂，你是世界上最清醒、最聪明的人！”</p>

    “是吗？孩子，你真不怪爹糊涂？”</p>

    “爹，孩子怎么会怪你呢！爹，谢谢你为我破解了一部‘天书’！”</p>

    “孩子，光知道‘天书’的内容还不够，重要的是要能读懂，要学会看世界、学会处理各种问题！人的一生不可能是一路顺畅的，也许以后我们可能还会碰到更多的困难，头脑里一定要做好这种准备；但无论有多大困难，孩子，一定要勇敢，要坚强，要一直朝着有阳光的方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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