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董强和那群混混拐进一条巷子消失,聂凉待不住了。
转身要走,但是想想把她们两母女留在这里,好像不是很好。
“怎么了?”
程嫦发现他不对劲,一直看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聂凉有点急,道:“我看到我的一个学生跟着几个liú máng,我怕他会出事情。”
程嫦道:“那你赶紧去吧,可别让他跟别人学坏了,我们可以自己回家。”
“那”
聂凉犹豫了片刻,道:“这样吧,我看你老公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休的,你先去我家住着,这样他就找不到你了。”
说着,不管她愿不愿意,拿出钥匙塞了过去。
“我很快就回去,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赶紧给我打diàn huà。”
把自己的shǒu jī号码给了她。
摸了摸小女孩瑶瑶的脑袋,朝外面跑了出去。
“喂”
程嫦站了起来,扬着手里的钥匙刚想说不用,已经看到聂凉跑出了便利店,冲到马路上。
一辆车差点撞到他。
司机探出大脑袋,骂道:“你特么不想活了是不是?”
聂凉没理他,继续朝对面跑去。
瑶瑶开始吃杯面,抬头没看见聂凉,问道:“妈妈,叔叔呢,去哪儿了?”
程嫦道:“叔叔有事先走了,你快点吃,吃完咱们回家。”
马路对面。
聂凉追着刘董强他们刚才离开的方向,拐入黑巷,出来后,眼前又是一条繁华热闹的大街。
行人在眼前来来回回,各qì chē不停左右穿梭,完全没有刘董强的踪迹。
看了两圈,聂凉叉腰道:“哪儿去了,这小子跟着的都是什么人,别不是去打架斗殴或者小偷小摸吧?”
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干这种事,一定要阻止他。
可是,市这么大要去哪儿找呢?
忽然一拍自己脑袋,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用这个找人最合适不过了。
微睁右眼,瞳孔上闪出古剑光痕。
tòu shì!
视线笔直射了出去,tòu shì了面前一辆小车车身,看到里面的车主正在打diàn huà。
抬头,往房子里面看去。
路口这家是快餐店,现在九点左右,正是吃饭点人超多。
想想那小子跟着这么多人也不太可能是吃饭,绝对是出去打架了。
于是专门往一些没人主意的巷子里找,希望他在那里。
夜玫瑰酒吧。
刘董强跟在老大猫哥身后,向这间酒吧走去。
一手抽着烟,一手摸在衣服内藏的刀柄上,有些抖。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跟人出来打架,以前都只是在学校跟同学小打小闹而已。
这次不一样,是真的要动刀子,上去就砍,砍了就跑,想想都特么刺激。
旁边有人骂道:“阿炳那个扑街货今天死定了,敢动我们猫哥的妞,砍他个十八块拿去喂狗。”
猫哥抽了口烟,皱眉道:“你们几个听着,今天阿炳必须见红,但不要弄死,这只是警告,让这条街都知道我阿猫的名号。”
“知道,猫哥。”
十几人异口同声,就刘董强一人低头没说话。
“阿强,你怎么了?”
刚才说话那人推了他一把。
刘董强抖了抖,抬头看他,问道:“什么?”
那人道:“发什么呆啊,一会儿进去机灵点,千万别怂知道吗。”
刘董强咽口水道:“知知道了。”
“瞧你这点出息,害怕啦?”
那人勾着他肩膀。
“别说兄弟没罩着你,你刚加入我们还不熟悉情况,我们猫哥的妞被一个叫阿炳的混蛋玩了,待会儿进去给我照脑袋砍,但是别砍死,听到没?”
刘董强紧张的没来听清楚,就只听到照脑袋砍,砍死这几个字。
连连点头。
“知道了,大黄哥。”
大黄笑着拍拍他肩膀,道:“这次卖力一点让猫哥看看你的身手,以后上位很容易的。”
刘董强手心流汗,点头嗯了声,然后走上酒吧门前的台阶。
一步一汗,心脏乱跳,呼吸急促。
右手一直伸进衣服里握着刀柄,轻轻颤抖。
大黄把他手拿出来,低声吩咐:“别特么把手放在里面,会被人发现的,别紧张,放松放松。”
一进酒吧大门,进听到里面音乐震耳欲聋,吵的人脑袋都疼。
酒吧里人满为患,全是些年轻男女,穿着打扮特别怪异。
两个站在一楼的高台上。
都是一头白发,挂着耳机,手上手链缠了一圈又一圈,正不停打碟摩擦,嘴里呦呦个不停。
随着音乐越来越强劲,整个舞池里的人黑压压一片,疯魔乱舞。
“猫哥,你看,阿炳在那里。”
大黄发现了阿炳,指着舞池中间一个穿紫西装,里面什么都没有,露着肌肉和纹身的男人。
猫哥什么也没说,带人过去。
刘董强急忙把烟抽完,跟在后面过去,心里一直念叨着。
砍死这混蛋,砍死这混蛋,砍死这混蛋
越念越魔障,右手又伸进衣服里,握住刀柄,深深吸气,不再颤抖。
慢慢抽了出来。
幸好酒吧里光线昏暗,所有人又顾着跳舞,所以没人看见他拿出kǎn dāo。
舞池中间那个男人三十多岁,肌肉练的不错,西装就扣了一个底扣,跳舞的时候随着身体摆动,胸肌露出特别明显。
他身边围了三个长腿长发的měi nǚ,都是一张分不太清的网红脸。
三个měi nǚ舞姿妖娆,不停蛇扭,臀摆,呈现各种曼妙动作,眼神勾魂夺魄,让阿炳有些按耐不住。
“啪!”
重重拍了其中一个měi nǚ的屁鼓,手感惊人的好。
那měi nǚ一边笑着朝阿炳勾手指,一边搔首弄姿,浑身上下散发着风尘味道,却挺吸引人。
正跳的起劲,猫哥突然带人杀到,一把推开了那个女人,大叫一声。
“阿炳,你个王八蛋,老子弄你娘!”
照着他脑袋,挥刀就砍。
阿炳平时没少去健身房和拳击馆锻炼,反应很快,见刀兜头砍来,急忙一闪,虽然躲过脑袋上的致命一击,但肩膀还是没躲过去。
“咔嚓”
一下砍在他肩上,鲜血淋漓。
阿炳惨叫一声,猛的一脚反踹在猫哥肚子上,把他踢的向后摔倒,压翻了几个人。
捂着鲜血流个不停的伤口,转身就跑,大叫道:“让开!”
变故突起,整个酒吧都惊天的叫声,音乐停了,灯还在闪烁,人群散开。
“追!”
猫哥躺在地上,肚子剧痛,朝自己的兄弟大叫。
大黄带头,刘董强紧跟其后,挥着kǎn dāo,猛追了过去,在后面大吼大叫。
“给老子站住,别跑。”
前面的阿炳回头看到这么多人,吓得面无人,急忙摸shǒu jī叫人。
一路撞开人群,从酒吧侧面的一道门跑了进去,直冲厨房。
“砰!”
用肩头撞开门,在门上留下一大滩血迹。
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突然看见有人进来,而且还受伤流血,都不知所措。
“开门!”
阿炳满脸是汗,朝门口那人大叫。
那人急忙把他打开门,让阿炳冲了出去。
紧跟着,大黄和刘董强等十五六人一起冲了过来,把厨房里的人全部吓退到一边。
追出厨房hòu mén。
阿炳一个人在前面独自奔跑,听到后面有人喊站住,头也不回的狂冲。
“还跑?”
大黄手里的刀就扔了出去。
kǎn dāo打着转飞了过去,一下插在阿炳背上。
又是一声惨叫。
阿炳前扑摔倒,随即反手把刀拔了下来,这个时候刘董强他们赶到。
“兄弟们,砍了他。”
大黄怒吼。
刘董强第一个冲了过去,kǎn dāo抡起,照他脑袋狠狠劈了下来,就是想要他的命,因为老大说的。
阿炳大惊失,赶忙举刀。
“铛!”
刀刃对撞,火星迸溅。
阿炳急忙反身踢开刘董强,爬起来要跑,结果后背“嚓嚓嚓”又看砍了几刀,血流的更多。
阿炳又怒又急,骂了一声,也拼起命来,“刷刷刷”挥刀逼退他们。
猛的砍中一个看起来很像民工的人。
“啊”
那人惨叫,黑黝黝的脸上表情痛苦。
阿炳蹒跚着靠在墙上,大口呼吸,冷汗滚滚,被他们十几人左右前三方包围,无路可逃。
大黄手里没了家伙不敢上去,只在一旁叫。
“阿炳,你今天完蛋了,兄弟们,上。”
还是刘董强第一个扑上去,一刀照脑袋猛劈。
“铛!”
阿炳抬手又接了一刀,手腕都被震疼了,身子往下矮了一矮。
刘董强被震开,大怒,乱刀如雨一样劈下去,杂乱无章,就只有一个念头,砍死他,老大说的。
其他人在一边全帮不上忙,看的都傻了。
这小子特么谁啊,这么猛?
阿炳也不是这么好砍的,他十七岁就出来混,打过的架比刘董强上过的学还多,硬生生挨了一下,挥刀砍向他脖子。
这是同归于尽的气势。
刘董强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一仰脖子。
刀锋在他喉咙上滑过,虽然没有砍破,但是隐隐可以感觉到那股骇人的冰寒。
双方停下,都喘气。
大黄在后面叫道:“上,上啊,砍这王八蛋的。”
刘董强右手一紧,大叫着又扑了上去,连刀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