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桑塔那停在尚蓝服装公司门口，王素美如约从公司出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p>
“素美，你今天真的好漂亮！”何子扬已被眼前的王素美迷住了。</p>
“是吗？就我这一身工作装还漂亮啊？你都这把年纪了，还穿这么时尚？”王素美笑着打量着他的服饰。</p>
“是吗？这足以证明我人老但心不老呀，你这要换了平时的服装，还不迷倒众生啊？”何子扬玩笑道。</p>
“行啦子扬，都这岁数的人了，还开种这玩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呀？”王素美边系安全带边笑道。</p>
何子扬看着王素美哈哈大笑起来。</p>
车子很快到了地点，王素美下车观看，“呦，台塑王品？想不到你这岁数了，还这么有情调啊。”王素美打趣道。</p>
“哈哈，这岁数怎么了？你这是嫌弃我了？”何子扬笑道。</p>
“哪里的话呀。只是觉得意外。”王素美道。</p>
“呵呵，这就意外啦？别人想要这待遇还没有呢，对于你呀，本就应该另番对待。走吧。进去瞧瞧。”何子扬不等接待人员引入直接带王素向他早已选好的位置走去。</p>
刚坐定，何子扬问道：“怎么样？这家环境怎么样？还不错吧。”</p>
“嗯，挺不错的。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就要另番对待了？我原本想的是随便找一家就可以了。没想到你，唉，不过台塑王品这个名气很不错的。”王素美边环顾四周边说道。</p>
“哈哈，当然知道。带你出来，怎么能随便呢？哪能像你，连婚姻这样的大事，也能随便。”何子扬不满的说道。</p>
“子扬啊，你是在怪我吗？”王素美不再笑了。</p>
“哪有，哪有。你看看你，又认真了。我只是说说嘛，没别的意思。”何子扬解释道。</p>
“没什么了。”王素美叹了口气，忽然问道：“对了，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什么事呀？”</p>
“哈哈，当然啦，你是大功臣嘛。来来来，先点菜，咱们边吃边聊。”何子扬将菜谱递给王素美。</p>
“嗯……”王素美翻了几页，又将菜谱递回了何子扬：“还是你点吧。”</p>
“呵呵，这个你还谦让什么呀？那好吧。”何子扬接过菜谱笑道，他仔细看了看，道：“台塑牛排、法式香煎蘑菇各两份，深海龙鳕、香烤猪大排、酥皮海鲜浓汤和翡翠南瓜汤各一份……”</p>
“子扬，点这么多，吃得了吗？差不多就可以了。”王素美打断他。</p>
“哈哈，没事，还有，再给我来蜜桃甜酒和酸梅汁各二杯，另外再来二杯香颂玫瑰露。”说罢何子扬将菜单交到fú wù生手里。</p>
“好的。请稍等。”fú wù生微笑道。</p>
“你猜猜，我会告诉你什么事？”何子扬面对王素美笑道。</p>
“好了嘛，别再给我卖关子了，快说什么事吧。”王素美无心与他开玩笑。</p>
“就猜猜嘛，就一次。”何子扬想以此缓和下气氛。</p>
“是你工作又升迁了？”王素美想了想。</p>
何子扬笑着摇了摇头。</p>
“那是加薪了？“王素美耐着性子又想了想。</p>
何子扬依旧微笑摇头。</p>
“是不是海洋闯祸了？”王素美担心起来。</p>
“素美啊你就不能往好里想，是关于你儿子的事，但是和你想的恰恰相反，你那儿子啊表现很不错啊！经过这段我的观察，他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才呀！我很看好他！”何子扬赞美道。</p>
“真的？！呵，我就说嘛，我的儿子肯定没问题的！”王素美很自豪。</p>
“嗯，所以我想好好培养他，有机会送他出国发展……”何子扬考虑着。</p>
“出国？那可不行！”王素美立即打断了他的话。</p>
“为什么？怎么了？”何子扬疑惑地看着王素美。</p>
“哦，呵呵，儿子从小在我身边，也习惯了，他在外面很容易吃亏，要再受点风雨什么的，他又不会照顾自己，我很担心他，也心疼他呀……月池妹子若在，才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呢。”王素美担心地说。</p>
“哈哈，这你就怕啦？好啦，你就不用担心啦，你忘了咱们的儿子庆恩也在美国啊，不也是挺好的吗？国忠果然没有辜负咱们的期望呀。放心吧，海洋这孩子呀，是被你宠坏了，他哪有那么娇弱？他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有事的。”</p>
“庆恩。咱们的儿子，我知道。你说过的呀。”王素美兴奋地说。</p>
“是呀，现在他可是商业界的老大呀！”何子扬想到许庆恩又是一脸的自豪。</p>
王素美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庆恩，庆恩，我的儿子……</p>
“哦对了，赵海洋也该到了谈朋友的年纪了吧？我身边有个丫头，挺不错，想介绍给他认识认识。”</p>
“啊，是呀！这个是可以的。那女孩长得怎么样？个子有多高？身材怎么样？家境如何？什么学历？在什么单位上班？……”何子扬一句问话，王素美却想到了很多问题</p>
“呵呵，你这是查人家户口呢呀。”何子扬笑道。</p>
“哪有呀，给我儿子选媳妇，肯定要选最好的，要不怎么配得上他呀，你说是吧？”王素美解释。</p>
“你呀，生怕赵海洋吃亏。放心吧，她呀，是我的干女儿，李静淑。你们亏不了的。”何子扬笑笑。</p>
“李静淑？可是李同明的女儿李静淑？”王素美很惊讶地问。</p>
“对呀，你们认识？”何子扬觉得奇怪。</p>
“嗯，是她就可以了。这个呀，是振华的意思，同明和振华是好兄弟，他们曾约定好，两家要亲上加亲的。但是后来他们家发生的变故，我们也曾去找过他，可是搬迁了，diàn huà也打不通了。也没再找到他们，哎，她怎么在你身旁？怎么又成了你干女儿？”王素美满腹疑惑。</p>
“哦~这样啊，这件事说来话长呀，静淑吃了很多苦啊。为了李同明，她那么小就去打工……”</p>
“李同明？他怎么了？”王素美听到这个消息急问道。</p>
“他是肺癌晚期，为了治病，花去了大半的积蓄，静淑执意要给他治疗，可他，唉，其实我不认识李同明，只是当时业务缠身，去酒店时遇到了这丫头，他父亲临终时说了句来上海就是为了要找人，可是没找到，最后将这丫头托付给了我。”何子扬解释道。</p>
“唉，真没想到，这孩子命这么苦。他要找到的人，应该是我们，我们两家就这样他找我们时，我们找他去，就这样错过了。”王素美心中一阵怜悯。</p>
“是啊，这孩子命挺苦的，不过她很坚强，没有被苦难打倒。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本书，一个故事，都不尽相同呀，素美呀，孩子大了，就放他去飞吧，人生难免会遇到磕磕碰碰的，该放手时就放手吧，不可能一辈子你都跟着他呀。对不对？”何子扬劝道。</p>
“话是这么说，但是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行。我要天天守望着儿子，只要能见到他我就开心。否则，我对不起月池妹子呀，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这点你还不明白吗？”</p>
“好吧。只要你能开心，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何子扬握住了王素美的手深情地说。</p>
“子扬，我说过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了。”王素挣脱了何子扬的手。</p>
“怎么不可能？人定胜天！况赵振华既不是天又不是地，他能奈我何？只要我们努力，我会将所有的不可能变成可能！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何子扬坚定地说。</p>
“子扬，你在说什么呢呀？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谈这些干什么呀，振华挺好的，什么事都听我的，你就不必为我担心了，想想看，这么多年，我哪次受过委屈啊？你就放心吧。碰合适机会找个老伴，为你自己，也为我。昂。”王素美边说边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这样的话，能骗得了谁呢？</p>
“素美，不管岁数多大，只要你点头，我一定会满足你！只要你点头，我们立即登记结婚！你不说我也明白。依你的脾气，肯定不会受委屈。可是你的身体呢？你的生理需要呢！这些赵振华都给不了你的！你不记得那天晚上了吗？”何子扬越说越激动。</p>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王素美低下头不再说话。</p>
“不！不是！素美，你知道这二十多年来我为什么没结婚？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头啊！素美，你能明白吗？素美……”</p>
“子扬，有些事错过了，是回不了头的呀！只能是过去，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重来的。”王素美感觉眼眶热热的。</p>
“不！不会的！赵振华除了关心他的工作，他的事业，他根本就不关心你，他给不了你幸福的！不管怎么样，我的心永不变！素美，也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给你快乐啊！给我一次机会吧，好吗？素美。”何子扬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王素美。</p>
“不是不给你机会，也不是因为振华，我们之间的沟渠太多，真的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王素美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p>
“人定胜天，没有不可能的事。相信我，好吗？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何子扬再次握住了王素美的手。</p>
“无论你再怎么说，我再怎么同意，海洋是不会同意的。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吗？”王素美再次挣脱了何子扬的手。</p>
“海洋不是问题，你就不要找那么多借口了好吗？你就不能为你的幸福考虑考虑吗？这么多年了，你有过jī qíng吗？这么多年了，他可曾真正满足过你？除了那晚你和我。他真的给不了你呀！不是吗？”</p>
“好啦好啦，快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王素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滴到了饭汤里。</p>
何子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道：你就真的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真的无法理解我吗？他半晌没再说一句话。自顾自的低头吃着</p>
…………</p>
赵振华来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叹了口气，道：“让我回家来，让我回家来，回来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若大的房间空荡荡的一点儿人气味儿都没有……”</p>
“老爷，您回来啦！”李婶从厨房走了出来。</p>
“其他人呢？”赵振华问道。</p>
“其他人……”正说着门铃响了，“我去开门。”李婶快速向大门走去。</p>
不大一会儿，王素美走了进来，“回来了呀。”她看到赵振华，笑了笑。</p>
“回来了。海洋呢？海宁呢？”赵振华问道。</p>
“你一回来就问这问那的。海洋在公司加班，可能今晚就不回来了。海宁我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过咱们这个家呀。对了，还是海洋提醒我，要我叫你回来的，哪像海宁这样没良心的。”王素美边向卧室走边说。</p>
“他是怕我给他丢人吧。”赵振华叹了口气。</p>
“随你怎么想吧。儿子现在很厉害了。说不定可以出国深造呢。”王素美自豪的笑了。</p>
“哼，还出国深造。在国内丢人还嫌不够，还要丢人丢到国外去？我可丢不起这个脸！”赵振华狠吸了两口烟。</p>
“怎么说呢呀你，儿子也是为你好。不和你说了！睡觉去了。你什么时候能有子扬一半温柔啊你。”王素美顿时觉得赵振华太不会体贴人了。</p>
“没事儿少出去跑吧。现在外面并不安全。”赵振华岔开话题道。</p>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王素美进卧室便关上了门。</p>
赵振华没有离开过客厅，只是不停的吸着烟……</p>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p>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天上人间，依旧是那样热闹非凡，分不出是夜晚还是白日。</p>
“灵儿，可找到你了！”赵海洋看到马灵儿立即拽住她急急地说。</p>
“赵海洋？”马灵儿仔细看了看他，“怎么了？今儿个儿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啊？”</p>
“我想喝你的酒，你知道吗，想你的酒！这些天没有你的酒，总是莫名的难受，其他的酒我都尝遍了，就是没你给我的那种的味道。快，快给我吧，我想要。我快难受死了。”说着，赵海洋开始打哈欠。</p>
马灵儿看了看他，轻蔑地笑了笑：“那好吧，你跟我来吧。”</p>
赵海洋随她来到一间昏暗的小包间。酒红墙壁，微黄灯光，鱼缸水声潺潺。他观望四周：“这是哪里？”</p>
“这里呀，是vip-特殊包间。”马灵儿笑道。</p>
“哦，这里呀，就是vip贵宾的待遇啊？”赵海洋有些不满。</p>
“呵呵，这样的待遇还不满意吗？你们男人啊，别只爱看表面。来吧，这是你要的酒，尽情地喝，但是，可不要贪杯哟，这酒，可是很烈的噢。”马灵儿冲他眨了眨眼，他看呆了。 </p>
赵海洋喝了一口，感觉好清爽啊，果真是赛神仙。他一杯一杯地品尝着，享受着。</p>
不大一会，马灵儿进来笑道：“海洋哥啊，要不要玩个更刺激的？”</p>
听到刺激，赵海洋立即来了精神头，“好！你说，玩什么？”</p>
“呵呵，我呢，这有盒爽神烟，吸了它，比这酒还爽呢！要不要来点儿尝试尝试？”马灵儿引诱道。</p>
“要要要，一定要！这么好的玩意儿怎么能不要呢？快点儿拿过来！”赵海洋催促道。</p>
“来，我这帮您点着了，”说着，马灵儿将点燃的烟转交到赵海洋走中，他只吸了一口，就觉得自己瞬间精神百倍！那股舒服劲儿就甭提了！</p>
“灵儿，你这还有吗？我想多要几包！”</p>
“呦，这么快就又和我要了呀？这烟，可是好烟呀，可是很贵的呦，一般的vip可是享受不了的噢。”马灵儿笑道。</p>
“我明白我明白。你要多少钱，我带着卡呢，直接刷我卡，我这张卡里还有十多万。”说着他从钱包里取出银行卡，“你随便刷，只要给我几包就行。”赵海洋急切地想得到这支名贵的‘烟’。</p>
“那洋哥想要多少呢？”马灵儿笑道。</p>
“先来十条烟。”赵海洋想都没想。</p>
“十条？就你手里的十多万还想买我这上等的好烟啊？？还要十条，我看你是疯了吧。”马灵儿斜眼瞅了瞅他。</p>
“那我能拿多少啊，卡里的钱全归你。”赵海洋仰着头，轻松的吐着烟圈。</p>
“切，十多万块钱…顶多也就能拿一包吧。“马灵儿拿出一支烟吸了起来，但她吸的这支与赵海洋的略有不同。</p>
“姐姐，求你了，多给点吧。多给点儿吧。“赵海洋也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了。</p>
“好吧好吧，看你这么难受的样子，看得我也心疼了，我就破例给你两包，我也不要你太多钱，咱们都这么熟了，就给你打个八八折吧，怎么样？”</p>
“好好好，灵儿，太谢谢你了，你真的是救了我呀，我的救世主啊！”赵海洋开心的合不拢嘴。马灵儿也笑了，殊不知赵海洋已经渐渐走向一条不归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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