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二婶唱的这一出“苦肉计”让我真的很郁闷。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也没什么味口,紫铃依旧“没心没肺”的笑容满面,一口一个爸,一口一个妈的叫个不停。
老爸,老妈见儿媳妇如此会来事,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我爸看着满桌的酒菜,就张罗着喝一杯,他平时就有这个酒瘾,只要上桌必须整上二两,只是这两年心脏不怎么好,在老妈的劝说下一顿一两了。
“东海,你也来一杯吗?”老爸知道我的酒量还可以也劝我来一杯。
“爸,我给你带回来一瓶红酒你尝尝,今天咱别整白的了。”
我拿出了带来的红酒开始显摆起来。
“爸,这酒是紫铃他爸从英国拿回来的,挺贵的。”
老爸拿过来瓶子看了看,端详了半天。“这咋都是外文啊!看不懂。”
紫铃笑了笑说:“爸,这是英文,用不用我给你翻译一下啊?”
老爸看了看紫铃道:“你还懂英文啊?”
“爸,紫铃在英国读过书,yīng yǔ水平相当高了,我那点yīng yǔ水平还不够人家垫底的呢!”
我一旁插话道。
老爸点了点头。“我以为我们家东海是一个大学生,水平够高的了,没想到紫铃还读过洋书,不简单,不简单。看来我真是老了,也不知道你刘叔怎么样了?”
“爸,你说哪个刘叔啊?”我有点不解的问。
“你还有哪个刘叔?就是刘微她爸呗!”
老爸强调了一句。
“噢,我这段时间忙,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听刘微说老俩口去南方她二姐家了。”
“噢,我说这老东西好长时间没有diàn huà了呢?我们这帮战友啊,都老喽。”
老爸不无感慨的说着。
“爸,快喝酒吧!快尝尝。”
我看老爸有点伤感,赶忙劝起酒来。
老爸也学着紫铃的样子,端起杯晃了晃,闻了闻,一口下去。“噗嗤”一声吐了出来,吐了吐舌头对我说:“儿子,这酒啥味啊?这么难喝。”
“爸,外国酒都这味,慢慢就习惯了。”
我解释了一下,说句真心话我也不咋得意外国酒。
紫铃在一旁抿着嘴笑个不停。“爸,东海可真像你,就连喝酒的姿式都一样。”
“你这不废话吗?我是我爸儿子当然像他了。”我呲了一下紫铃。
“东海,咋说话呢?要注意礼貌。咋越来越不像有文化的人了呢?”
老爸训斥了我一句。
“爸,你儿子现在说话就这样,像个liú máng似的。”
紫铃开始凑柴火。
“你看看你这孩子,刚才我向着你说话,现在你咋说东海像liú máng了呢?他要是liú máng,那我就是老liú máng了呗。”
还是亲情啊?关键时候胳膊肘不后往外拐的。
“你呀!东海都是你教坏的,我看你就是个老liú máng。”
从外面忙乎完进屋的老妈,用手指戳着老爸的额头,一边儿戳着,一边儿说。
李紫铃高兴的拍起手来。
我用眼睛瞄了她一眼,紫铃马上把拍到一半的双手收了回来。……
吃完了饭,紫铃帮我妈收拾桌子和厨房去了。
我和老爸坐在沙发上喝起了茶水,爷俩开启了闲聊模式。
“儿子,紫铃这孩子真不错,在外国念过洋书,人还没架子,听你妈说还挺孝心,嗯,眼光不错。”
老爸夸奖着紫铃,当然我心里自然高兴了,也有了小小的骄傲。
“爸,是紫铃追的我,我开始可没同意。”
“就你,儿子别吹了,买楼还是我买的,要钱没钱的。紫铃能追你?那个刘微,你追多少年了还没追上?”
我连忙制止了老爸,指了指在厨房的紫铃。
我压低了声音说:“爸,紫铃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刘微给我当mì shū呢!”
老爸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老爸对我的事是一清二楚的。因为我爸和刘微他爸是一起从农村走出来的战友,后来又分配到一个单位。
老爸老妈是在农村结的婚,我是小学以后才跟老妈一起进的城。进城后我们两家在大平房一直就是邻居。
那时候两家条件都很差,老哥俩就互相帮衬着。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哥俩的感情相当深,买楼也在一个小区。每天没事时,哥俩总爱喝上几杯,所以我和刘微两家应算是世交了。
老爸退休后一直在家里享受生活,可是有一天早上起来,突然喊着要回农村老家而且还老泪纵横。
老妈吓坏了问他咋回事?他说:“梦见我爷爷和奶奶了,说他年轻的时候没咋尽孝心,现在让他回去陪陪他们。”
整的怪碜人的,老妈也害怕了。
“那咋整啊老头子?”老妈问。
“我想回老家把老房子重新弄一下,回去住。”老爸说出了他的想法。
“回去也行,我在这边照顾东海,我来回跑吧!等他娶完媳妇我就不管了。”
老妈没有办法,同意了老爸回老家。
就这样,老爸一回去就是三年,直到我大学毕业再也没回过城里。
其实,我知道他这是故土难离,恋乡的情结,这一点我是理解的。
……
“哎,也不知道你二叔咋样了?你这个二叔整得我一点招也没有啊!”
老爸又开始惦记起二叔来了,这也可能是年纪大的一种表现吧!
老爸在家行大,兄弟姊妹五个,所以爷爷奶奶去世后每家的事都要他操心。
“爸,二叔的事你别管了,叫他自己折腾吧!今天都把我气死了。”我生气地对老爸说。
“傻儿子,我能不管吗?其实你二叔也挺不容易的,小时侯就你不怕他,现在你大了,你也成家了就别跟他计较了,能帮就帮帮他吧!爸也对不起你二叔。”
其实有些事我是知道的。
别看二叔在外面也风风光光过,但是回到家里绝对是个“妻管严”。
村里人都知道二婶的威风,用土话来讲那是地道的“母老虎”。
二婶叫他趴着,他都不敢站着。有时人们笑话二叔是个怕老婆的主,二叔总是笑了笑说:“你们懂个屁,这叫听老婆话,跟党走,你们一群土包子。”
听老爸和老妈说二叔和二婶是自由恋爱,在当年还成为整个村上都上了头条呢!
当时还没有包产到户,爷爷奶奶因为孩子多拖累家里的日子一直没有景气过。老爸还是很兴运的,念到七年村里来了招兵的,老爸就参军入伍了。本来老爸下来可以为家里挣点公分,老爸这一走,二叔就辍学了,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虽然二叔长得很帅用现在话来讲是“帅哥”,一米八几的大个,鼻梁高挺。搁现在一定有小女孩疯狂追求的。
可是当时“帅”是不当饭吃的,因为家里穷还有几个弟弟mèi mèi需要拉扯,一来二去,眼看奔三了还是没讨到老婆。
二叔的婚事成了爷爷奶奶的心病,老爸那点津贴刚够维持自己,家里的事一点也帮不上。生活的重担也就压在了二叔身上。
眼看日子越来越没有奔头,二叔索性也当起了盲流,走南闯北的,后来在hlj认识了现在的二婶。
那时的二婶家条件相当不错,二婶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二婶她爸是村书记,在村里是有绝对权威的。
二叔跑盲流落到了那个村子,二叔嘴好,人又勤快,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他都愿意帮忙,一来二去二叔就在那个村子都混熟了。
当时我二婶比二叔小好几岁,也就是处于对爱情懵懂期,看见二叔人长得又帅,还会来事,就不知不觉,稀里糊涂的爱上了二叔。
有人喜欢自己二叔当然就高兴了,有事没事的就到书记家汇报工作,找个借口约会二婶。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啊?也不知道是谁举报了二叔,把二叔二婶的事告诉了书记。
书记一听大怒,你一个跑盲流的竟敢“泡”我女儿,是不是不想“混”了。就找了几个人打了二叔一顿。
他没想到一下捅了马蜂窝,二叔这人是个不要命的主,挨打以后什么事也不干了,天天坐在书记家门口,你不找人打我吗?只要不打死我,我就不要你有好日子过。后来打他的人也觉得再打也没意思了,书记怎么叫他也不去了。
书记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活,只要看见书记一走,二叔就跑到他家房后,跟二婶有说有笑,卿卿我我的。
书记一回来,他就往大门口的石头上一蹲,也不知声。
书记没办法了,那就报官吧!
公安来了一看说:“这事也不归我们管啊!他在你家门口蹲着也没伤害你,也没打扰你的生活,何况现在也不是旧社会包办婚姻,你干涉自由恋爱,我们应该抓你呀!”
书记一听也没招了,找了几个跟二叔不错的朋友当说服人,二叔一听马上摇头说:“不中,他当书记怎么了?我谈恋爱怎么了?不没犯法吗?他找人打我,这事我跟他没完。”
二叔把书记弄得没招没落的。
二叔最后一招更狠,有一次趁书记不在家,把二婶给领跑了,开始了“私奔”的生活。
二年后,二叔二婶抱着孩子回来了,书记这个气呀!没办法谁让咱摊上了,现在“木己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了。”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只好认命了。
不过二叔也挺长脸,包产到户开始后就成了村里的第一个万元户。
可是二叔有钱了就开始得瑟了,也不安份起来,跟一个女人不咋混上了。
二婶知道后闹着要离婚,老爸听说这事赶了回来,把我二叔一顿胖削,把二叔打服了。也和那个女的断了来往。
但这件事一直成了二婶心里的结。有事没事就敲打敲打二叔。二叔从此也就怕了二婶,因为有把柄啊!不服能行吗?
可是后来,钱好花不好赚啊!二叔东奔西走赚回来的也就维持生活。
二叔倒弄大米,也开过矿。一顿折腾下去,不但没赚着钱还赔了个精光。
对二叔目前这种情况,老爸觉得是有责任的,始终觉得愧疚二叔。
自己做为家里老大,当兵走了一直也没尽到管家的责任。
如果当初自己不当兵,二叔继续念书也许会念个明堂出来,因为二叔学习特别好,全校属一属二的。
所以对待二叔,老爸尽量满足他,有时知道他说的是假的,也愿意帮忙。
……
对于老爸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只是二叔有时候太耍小聪明。比如今天的事,有啥事你就直说呗,两口子还整那么一出。
当然我也愿意尽我所能的帮助他,因为我不想让老爸心里有遗憾。
不过我也挺服二叔的。
二叔才是“泡妞武林”里的一等一的高手。为了追二婶给书记“大献殷勤”;玩个“死缠乱打”;来个“奋不顾身”;又来一个“木已成舟”……一套组合拳,一套“连环计”。
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在这方面我得仰视了……
呵呵!
不管咋说dna还是随的…… ( 偷笑 )
没办法,没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