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站在月光下看着眼前双目圆睁,身中数箭,死不瞑目的宋夫子。林逸尘竟有些愣神,似乎在作什么决定。最后,他果断一抬手,手捏法决,轻念了一声咒语。早已在他身边守候的一团血雾发出一声欢快的轻鸣,瞬间就笼罩了宋夫子的尸身。片刻之后,血雾飞回,地上只留一片飞灰。血雾从七窍回到了林逸尘体内。
林逸尘闭眼略一运功,脸上诡异的血纹一闪而没。
他睁开眼,暗道,“果然,先天真气高手的血肉比普通武林高手所蕴含的精气要强了近百倍,比得上我修炼半年的进境了,现在我离炼气三层只有一步之遥了,怪不得师兄师父都说这修罗魔血功是修炼捷径。
白云峰峰顶,子时已到。
圆月正上中天,半空中一团团白雾就像活过来似的突然一阵翻腾,然后竟合成了块巨大的透镜,月光经这块透镜被聚成了一道银白色的巨光束,正正照入泉眼之中。
刚刚还十分平静的泉眼突然就像煮开了似的沸腾起来,最后,哗啦一声巨响,一道粗如手臂的白色水流竟离开水眼,直奔半空而去,在天空中化形为一条白色水龙,活灵活现,摇头摆尾,盘旋了片刻,就向那一轮银色圆月飞去。
坐在巨石上只能扭动头部的宋国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这一美轮美幻的奇景。
要在平时,以他的才学,早已吟成了几首诗来描述这眼前的奇景,可现在,他近二十年的人生都在这一刹那被颠覆了。
如此美景,这白云峰顶,也只能他一人欣赏而已……
不,还有一个人,一个人影挡住了眼前明月,将一片深深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视线之中。
那是一个可怖的鬼miàn jù,似笑非笑,眼白无黑,血红的嘴微微冽着,似在嘲笑着眼前世间的一切虚妄和无常。
“我父亲呢!”宋国双突然发现自己嗓子能发声了,迫不及待地吼道,他认出了眼前这个黑衣鬼面人就是刚才那个引走父亲的人。
“死了!”鬼面人一边简单地答道,一边探手在他身上摸了一下,将他怀中的钱袋和其它一些小物件和那个刚从白云观拿来的木雕一起都拿走了。然后转身,走到泉边,定定看着泉眼,似是在观察什么东西。
这泉眼处灵气充沛,但也隐隐有一股浓浓的怨气和煞气传来,看来底下应该有一处古修士洞府,而且应该机关重重,颇有凶险。
林逸尘思索着,以我现在我二层纳气修为,自保能力太弱,如果贸然闯下去,怕是九死一生,不如将来修为提升了,再来一探。
他一回眼,看着默不作声,听到父亲死讯,却只用平静却幽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宋国双,突然感到心上涌起强烈的杀意。
林逸尘缓缓走回到宋国双身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本来我想你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有多大威胁,可以不杀你,可是看着你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你是一个非常聪明和心志坚韧的人,这样的人,不论会不会武功都能做很多事情,所以……”
宋国双心中一动,急忙说:“我父亲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曾说过,如果我一天有过不去的危难,先讲出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或许可以保命……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林逸尘就单手一挥,手中银光一闪,宋国双嘴还张着,人头就落到了地上。
“也许你的故事真的可能保住你的命,所以我并不想听,直觉告诉我,留下你很可能给我们林家留下极大的后患。我是修行之人,绝不能让自己的道心留下破绽,所以念头通达很重要,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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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林之中的一处低矮的沟渠深处。田虎林倩林逸风三人都在此处藏身。正在低声商议着。
林逸风低声道:“我们不能沿大路直接逃回营地,那样肯定会被宋夫子追上。我倒是知道此处的一条小路,不过不知宋夫子知不知道那条小路,安不安全。”
“不行!”田虎道:“我们不能直接回营地,回营地的方向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安全的。这宋夫子是先天高手,我听师父说过,这种高手的五感要远远超过普通人,我们不能被他猜到我们逃跑的方向。就连回出云城也是危险的。我们可先往西边而去,那里可以到达圣远城,到了那里我也可以调兵来保护我们。”
“那不行!”林倩反对道:“现在宋夫子已经撕皮了脸,他很可能回营地对我父母不利,而我父亲现在并不知道宋夫子的真面目。再危险,我也必须回营地报信!”
林逸风脸现为难之色,沉吟了一会,没做决定,说道:“刚才我没有回头,可听声音,似乎有人出手帮我们拖住了宋夫子。”
“是的”田虎道:“我也听到了,这也是我们能顺利逃掉的原因,否则刚才那种情况,我们能逃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不知此人功力如何!他能拖住宋夫子,想必功力也不弱,只是,宋夫子是先天高手,此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话音还末落,就听见山顶处传来一阵洪亮的千里传音。
“宋夫子已死!不用逃了。”
林倩一听大喜,却还是看向田虎和哥哥:“这不是宋夫子的声音!应该是帮我们的那个人,这其中,应该不会有诈了吧?”
林逸风从身上拿出一个哨子,说:“我家两个家将也应该躲在附近,我让他们先去探探。”
三柱香的功夫后,白云山峰顶。
林倩神色黯然地将宋国双的首级摆回尸体边,两滴晶莹的泪珠从白玉般的腮边轻轻滑落。林逸风站在不远处望着,似在思索着什么。
田虎带着两名简单包着手的黑衣家将,一脸兴奋地从林中走了出来。
“林中有明显的战斗痕迹,那威力简直不似是人力所能及,我还在那里附近找到了宋夫子衣物碎片,不过却没有找到他的尸骨,看来应该是尸骨无存了。”
林逸风微微点头道:“今日之事,多有蹊跷,不过可惜宋夫子已死,他的儿子也可能是被那位助我们的神秘高手所杀,而那位高手显然没打算和我们见面,现在我们没有活口可问了。我们还是速离此地,回营地去,刚才那大火虽然只烧了片刻就被天雨浇灭,但想必我林家的人手还是会有不小的损耗,我要回去看看情形。”
“林倩!”林逸风转头对自己的mèi mèi喝道:“我们走吧!,此人尸首后面我会派人再来处理,现在就摆在这里吧!”
林倩有些悲伤地看了一眼宋国双的尸首,她本想将其掩埋的,但现在她也不敢再违逆自己的哥哥,只得充忙扯了一些青草,粗粗盖了一下尸首。
心想:“回营地后我也可以再派人来,好好将他下葬。”
一路无话,一行人乘兴而来,现在多少有些狼狈的下得山来。一到山底,就在白云观之前看见林逸尘守在马边,头发散乱,原地转着圈子,有些慌乱的样子。
一看见众人下来,就急忙迎上前来,一脸惊惶。
“我还在观中逍遥,听见远处营地杀声震天,定是又有敌人来袭!也不知现在情形如何,我急忙跑出来,却不知该是上山找你们,还是该回营地去看看,我可在这等了一好一会了,谢天谢地,你们总算下来了。”
林逸风伸手轻轻拍了拍林逸尘的肩膀安慰他道:“没事,七弟,今日之事虽然凶险,但我们林家吉人自有天像,总算有贵人和老天相助,应是化险为夷了,听动静,现在营地那边也应该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林倩却忍不住讥讽道:“七哥,难得你居然在这里等我们下山,没一个人先逃命去了,你什么时侯转性了,居然还知义气这两字了。”
田虎一边上马一边圆场道:“总算有惊无险,我们家的人都没事,大家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然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对林逸尘说:“小七啊,刚才山上发生了一些事,宋夫子和宋国双竟是我们林家的内奸!现在宋国双已死,可我在他尸体上却并没有发现你想要的那个木雕,应是被那位救我们的前辈拿走了,你想要拿那个木雕,只有等待日后的缘法了。表哥是不能帮你拿到了,这不能算我对你食言吧”
林逸尘对田虎拱拱手说:“虎表哥见笑了,那东西就是个玩物罢了,现在我那还有那个闲情逸志管此事。答应表哥的东西自然会不会少了你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望能在母亲大rén miàn前多说两句好话,免得她因为我私出营地之事责罚于我。”
林倩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害怕了,祭祖途中私出营地,到这里来干那种龌鹾之……”她说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情形也好不到那去,而且因为宋夫子身份的问题,在父母那里,可能性质会更严重,当下也无心再找林逸尘的麻烦了,心中无比烦乱,马靴轻轻一夹胯下的小红马,一马当先的跑了出去。
营地处一片狼藉,倒处都是被大火烧伤的伤兵忍不住发出的哀嚎声。
天波候爷和公主两人都身披轻甲,坐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平地之中。一向整洁的脸上竟都有了几处黑灰,头发都有散乱,竟显得有一些狼狈。
听完几名家将对今天情形的描述,天波候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燃烧汹汹之火,看得林逸风,田虎,林倩心中只打鼓,却都不敢多话,忐忑地等着他的雷霆之怒。
而一向严苛的大公主却是神色柔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对眼前几位小辈柔声说道:“你们说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真没想到那宋夫子竟包藏祸心,潜在我林家近二十年!我因他夫人曾为我中过箭,再加上他本人又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竟从没怀疑过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武林高手,还是先天高手,这简直匪夷所思!是我的疏忽,不关你们的事。只是那个救你们杀宋夫子的高手是何人,你们真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吗?”
她这样一问,林家几人都心虚的低下了头,林逸风面色微红,喏喏道:“回秉母亲大人,当时我们急于逃走,没来得及回头。”
两名黑衣武师却道:“我们倒是在原地多留了一会,那位高手一直在林中射箭,我们看不真切,只是看见他一身青甲,根本看不清真容,而且……而且……”
大公主眉头一皱,喝道:“而且什么,有话快说!”
年长一些的那位武师侧眼看了一眼有些发窘的年轻武师,说道:“那位恩人高手的身法极为诡异,动起竟不似人形,倒像是鬼魅,只能看见黑影一闪就会从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我们还看见宋夫子在追他时,身边有奇怪的红色怪雾在不远处尾随。确实有些骇人,不过想来,此人能击杀宋夫子这样的先天高手,想必功力也是深不可测,不是我们这些寻常武人能够看明白的。不过听此人说话声音,应该年纪很大,是一位前辈高人。”
大公主听了他的描述,低头沉思了片刻,点头道:“不管如何,此人救了我儿,替我们林家除去了大患,却又不肯现身接受我们的感谢,应是友非敌,至于他为什么帮我家,他既不肯和我们见面,个中缘由我们也不用细究了。好吧,这事已了,你们先下去,我和你们父亲还有事要商量。”
待得众人下去后,大公主一双明亮的眸子定定看着陷入沉思的丈夫道:“看来我们林家还有隐藏的高手在暗中守护,我真该感到高兴,只是,夫君,这个先天级高手倒底是何方高人,你能不能给你二十多年的结发妻子说一说呢?”
林候爷脸色一沉道:“你此话何意,你是怀疑我林家还有隐藏的力量没有让你知道吗?”
大公主不置可否的将头转向别处,幽幽道:“前几日你不是在密室里见过一个头戴斗蓬的黑衣人吗?想必那人就是这个前辈高手吧!”
林候爷一掌将手边一块大石击成碎片,大怒道:“荒唐!你竟敢找人暗中监视我的密室!”
大公主见一向为人和气的丈夫发怒,顿时有些后悔刚才说话有些孟浪了。可现在再缩回去,面子上也挂不住。
只有冰寒着脸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又去找了什么新的红颜知已瞒着我,谁知道你见的是一个糟老头,我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现在才知道他竟是一位先天高手,即然我们林家有此强助,我高兴还来不及,你瞒着我此事,是怕我把此事报给我的皇帝哥哥吗?我既嫁进你林家,就是你林家的人,只要你不是谋反作乱,交往一两个先天高手,我还不至于去告诉皇帝给自己添堵。”
林候爷掌碎了石头,似是平息了一些怒火,幽然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淡然道:“那老人确实是我爷爷一辈的一位江湖故人,他来也没什么大事,其实就是找我借些银子急用罢了。现在应该早就离开此地了。而且,他的功夫一向深不可测,应该也有可能达到了先天高手境界,只是他功法以阳刚威猛为主,而且他的行事风格一向比较张扬,看描述应不是那位救清儿他们几人的先天高手,我刚才一直在想是那位和我们林家有旧的前辈高人,但一直没有想出来有何前辈高人会有如此诡异的身手。”
大公主语气也和缓下来,说:“好吧,此事我们揭过,只是今日,你调用了西军中不少精锐,本来想着临时借调,帮一下我家的忙而已,可没想到贼人竟会用这匪夷所思的沙地火攻之计,现在这些精锐折损了近一半,此事朝廷恐怕很快会知道,就算皇帝有心包庇,怕也架不住那些御使的奏折,此事我们要先早作打算才是。”
林候爷猛地站了起来,冷笑一声说,“这朝中之事,我一向不理,都由夫人你来全权处理,这回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自然也要仰仗夫人去和朝中那些家伙周旋了,你也不用和我商量该怎么办,自已斟酌着办就是了。”说罢,转身就离去了。
看着丈夫愤愤然离去背影,长公主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再没有刚才的冰冷,却而代之的是一声无奈的长叹。
然后幽幽对一直在自己边侍立的一位女官明佳道:“你都听到了,他又生气了。”
明佳低头,对大公主道:“候爷今日失算,差点酿成大祸,他生气,应该一大半不是针对公主,所以公主不必太忧心了。”
公主却盯着明佳,似有几分恳求道:“那今日之事,你是不是也要要全报给密侦司?”
明佳低下了头,过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公主见谅,奴婢职责所在,其它的事也就算了,如果只是一位先天高手,小得自可作主替公主瞒了,可刚才在危急时刻,我们俩人分明看见,从白云山中飞出一道银光之后,明明只有几片浮云的天上竟降下倾盆大雨,瞬间就解了林家之危。再想到倩儿他们说那位身手诡异的高手当时也在白云山中,这dá àn很明显了……
明佳完全抬起头,一双风目坦然对上了公主。
“皇家和几大世家一直在秘密寻找的,传说中可以呼风唤雨,搬山填河,洒豆成兵,窥知天机,有能力改朝换代,左右王朝兴衰的大能术士是真存在于世间的,而且……还和林家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术士!”大公主的眼睛明亮了起来,嘴中喃喃道:“我可见过不少,虽然神奇,却不比那些变江湖戏法的高明多少。最历害的一个,也不过失手把我父皇一个美人的衣服凭空给烧掉了。倒是哥哥最近封的那个大国师,外面传他的能耐不小,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不过没亲眼见到,我可是不信的。”
在营地一处临时搭起来的帐篷内,林逸尘盘腿坐在一处旧垫子之上。他刚刚把喋喋不休和自己讲了一大通刚才场面有多惊险多刺激的小童林阿宝赶了出去。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林逸尘感到身上有些疲累。今晚做了太多的事情,灵力消耗甚大,只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伸出手,在手腕上是一个古朴而简单的淡金色手镯。这东西虽然看着不怎么起眼,却是林逸尘近乎全部身家所在,这是一个可以压缩空间的储物镯。
林逸尘手一翻,一个木雕就出现在他手中,正是从宋国双身上搜来的那个木雕。林逸尘将木雕拿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会,眉头微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上面的符纹和法阵确实是自己手中原来那一块是同一套的,只是……自己手中的那一块,自己好歹还能看明白个三四分,而这一块,显然是更复杂更核心的一块,这上面的东西自己竟连一成也看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研究出点什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他只好先将木雕收入怀中,拿出那本“玄古禁术十二则”。这本书的书页用的是魁羊皮所制。这魁羊据说是一种灵兽,而灵兽是上古时期,灵力充沛时生活在大地之上,天生就具有某种法术神通的野兽,只是随着灵气越发稀薄,这种神奇的野兽就越来越少了。
这魁羊皮即轻便又便于用墨,写在上面的文字,据说可以万年不朽,凡间的水火也无法将其毁去。而且在上古时期,这魁羊也算不太难捕捉的灵兽。因此,修士门的书籍有不少是用这魁羊皮所制。
而这上面所用的文字正是修士门最常用一种文字,名叫秘法文。林逸尘才入门的第一天,就被师傅用灌顶神通直接传授并精通了这种文字。
林逸尘粗略翻看了一下这本书,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凉气。这本书果然不是一本好书!不,应该说这本书是一本邪修之书。
虽然林逸尘自己的师承也是邪修,但他师门学习的是血道神通,虽然霸道狠毒,却也大多算是堂堂正正,正面对敌的的法术。
但这本书却甚是可怕,就算在术道中也算是较为下三滥的阴毒法子,尽是些下毒,诅咒,控魂,养尸,种蛊,散瘟疫的法门。
这真是太邪恶了,太卑鄙了!林逸尘忍不住感叹,怪不得那个叫什么术神的家伙名声这么差,你看看他炼的这些术法!真是让人不齿!
林逸尘感慨完,顺便做了一个决定。
他把书往地下一放,然后灵气贯注双手,指尖泛出青色的光芒,往自己的眉心一指,瞬间,他光滑的额头正中出现了一只睁开的眼睛,这是师父为他开的灵窍天眼。
这灵窍天眼缓缓睁开,从眼中射出淡淡的青光。
林逸尘又将书拿起,一页一页翻开,让天眼的青光在每一页上扫过。如此,近百页的书只花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被天眼全部扫过了。上面的文字和图案已全部被记进了林逸尘的脑中。
将这本书的内容全翻完后,林逸尘再次运功。轻念一个法咒。天眼就收起了青光,缓缓合上,从额头上消失了。
然后林逸尘一翻手,那个火摺就出现在他手中,林逸尘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这小东西造的甚为精巧,最重要的是,其核心是一块只有指头大小的绿色晶石,而一股精纯的幽冥原气就存在这块晶石之中,这也是为什么这火褶一注入灵气就点出幽冥火的关键。
林逸尘邪笑一声,祭起幽冥火,瞬间就那本书烧成了灰烬。
然后,林逸尘闭上眼,开始入定,内视丹田。在他的丹田深处,竟是一青色的小鼎,此鼎名唤五行造化鼎,正是林逸尘师傅给其的本命至宝。
他全身红色的血煞功力化为的血煞之气,化为一条条小龙小蛇,全部进入了此鼎之中,然后在鼎中一转,就转为了白色的水灵之气飞了出来,在他的经脉中四处游走。
他瞬间就从一个一身血煞灵力的邪修,变成了一身水灵力的普通五行修士。
此地临近海边,空中的水灵力格外充沛,用水灵力修炼的效果要好的多。
说起来,林逸尘所修炼的功法全名叫作五行轮转修罗血煞魔功。
这种功法就算在血道修士之中也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功法。
这种功法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其多变性,其本源是血道修士中常用最基础的修罗魔血功。
但这种功法可以转换形态,修炼者可以随时根据需要,通过丹田之中所镇的本命法宝,将其转化为五行灵力中的一种和多种。
此时从外表上看,成为一种普通的五行灵力修士。
这种功法是一位修罗魔血门的前辈修士所创,据说这位前辈曾被派往正道卧底,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独创了这种功法。
林逸尘闭上眼,开始进入冥想修炼之中,今夜,他要正式冲击纳气三层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