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远行六十
“当人们意识到这个恶魔之花不能再种的时候,已经有些为时已晚了。
这个时候,蛊先生又一副救世主的姿态跳了出来,一副悲天悯人道貌岸然的嘴脸,给大家tí gòng了一条更阴毒的更毫无人性的路子。
就是由他tí gòng给所有求蛊的人赖以生存的蛊虫,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必须自愿放弃全部已经饲养的蛊虫并且全部灭杀掉才能接受他的蛊虫寄体。
可是,他可没有说,接受了他的蛊虫就会成为他的蛊奴啊…”
巴基修斯等人听完,不禁齐齐幽幽一叹,蓝风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天下哪有白拿的好处不要钱的午餐?你们啊,真是活该……”
邢高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愠怒,旋即无奈叹气,颓然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吗?话不好听,却就是如此啊……所以,蛊先生的尸身是所有蛊使乃至所有蛊林中人,志在必得的东西。”
蓝风疑惑插嘴道:“这是为何啊?恕我愚钝啊,没想明白。”
邢高目光闪过一丝冷光,森然道:“因为那该死的尸身里有解决蛊林灾祸的办法。有解放无数被骗被奴役的可怜人的出路。”
蓝风月城众人这才恍然,怪不得这帮家伙狗皮膏药一样地对着他们穷追不舍呢。原来是他们的命根子无意中被攥在手里了。
巴基修斯众人心里升起来一丝冷意。
之前不知道其中内情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可就要好好想想办法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邢高,你们到底需要什么东西才能解决你们的问题?”巴基修斯问道。
邢高微微皱着眉头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蛊先生的尸身上肯定有能够破解蛊虫对奇毒花粉产生依赖的东西。”
蓝风眉毛一挑,好奇问道:“对奇毒花粉产生依赖?这话怎么讲?”
邢高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痛苦的冷光,冷哼一声,说道“哼,这还不是拜那个该死的蛊先生所赐。以前在蛊林,人人都是自己抓蛊虫,自己慢慢驯养,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乎人人都是寄体蛊虫。那时候活着虽然很困难,蛊虫驯养起来不容易,成长速度也很慢,但是并不会对环境产生破坏和负面影响。但是,自从大家几乎全都选择从蛊先生那里接受寄体蛊虫后,一切就全都变了。
那些寄体蛊虫就像奇毒花一样,也是恶魔。
本来为了培养蛊虫,提高实力,就要种植奇毒花,而奇毒花会给土地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老实忠厚的蛊农,即便不提高实力,只要能活下去也无所谓,不种植奇毒花也能活下去。
但是这些寄体蛊虫并不老实听话,每过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奇毒花粉的抑制,蛊虫就会暴躁不安。当蛊虫发疯,失去控制之后,蛊师就会被寄体蛊虫反噬,噬体而亡。就因为这样,很多不愿意破坏蛊林环境的老实蛊农落得个凄惨下场。
所以,不管是为了蛊林,还是为了我的爷爷,我都必须破解掉那个该死的蛊先生的诅咒。”
蓝风眉毛一挑,问道:“这怎么又牵扯到你爷爷了?”
邢高眼中闪过一丝晶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说道:“我爷爷是蛊林里很知名的蛊史学者,也是一个很老实的蛊农,一生致力于改造蛊林的生活环境和研究如何改善蛊林气候。
在蛊先生刚刚提出来使用奇毒花和培养寄体蛊虫的时候,很多蛊农都坚决反对,我爷爷也是坚决反对者中的一员。而且,为了劝说蛊先生的做法,为了阻止让他推广寄体蛊虫的扩散,我爷爷还和很多学者一起带上很多文献资料,去找过他。不过爷爷他们并没有成功。而且回来之后,爷爷竟然也接受了蛊先生的寄体蛊虫。而且我的爷爷还把曾经视若生命的研究资料和蛊林中进行实验的环境田全给毁去了。爷爷这疯狂的怪异举动让所有人都大为诧异。
对此,我百般不解,可是不管我如何询问,爷爷却并没有给我解释,只是一个劲摇头。之后不久,爷爷就死了,死于寄体蛊虫的反噬。爷爷临死前留给我一本古书,特意交代我仔细研读。可是我看里面讲的都是蛊林久远的传说,这都是蛊林的孩子自小听到大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联想到爷爷毁弃毕生研究的怪异举动和突然接受蛊先生的寄体蛊虫。这些一切不同寻常的事件到底是何原因,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升起了想到蛊先生遭遇奇毒花的地方一探究竟的想法。而且,正是爷爷留给我的这本书为我指明了奇毒花的所在,但是当我按照记载寻找到那里时,所有的一切已经被彻底破坏了。根据古书上的记载,让我决定冒险接受蛊先生的寄体蛊虫,好让我有机会接近他,去破解蛊先生的诅咒。”
听了邢高的讲述,众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搞什么玩意?怎么这里面还牵扯到什么世仇什么阴谋了?不应该是简单的冲突吗?
蓝月插嘴问道:“你说的那个古书到底记载了什么?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邢高犹豫了一下,撕破衣袍下摆,从里面取出来一张古旧的绢帛,递给了蓝月,说道:“现在蛊先生已经死了,而且我相信有诸位大人在此守护,蓝风月城肯定能够度过此劫。我跟大人们说这些,只是想表明,我并不是蛊先生的人,更不是蛊使的人,更不想做什么有害蓝风月城的事。我希望诸位大人能够发发慈悲,让我研究一下蛊先生的东西,让我能够从中找到破解奇毒花和寄体蛊虫的诅咒的办法带回家乡。要是没有解救的办法,我的家乡,蛊林,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变成一片荒凉绝地的。”
蓝月没有答话,接过邢高递过来的古旧绢帛,低头看了起来。只见上面有字有画,绢帛虽然古旧,但是上面字迹清晰娟秀,图画色彩鲜艳亮丽,不过除了看出来图画上是一人一妖战斗之外,上面写的啥,他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是这不妨碍他问啊。
当场让邢高逐字逐句翻译、解释,然后立刻拿着绢帛让姜戈下去地牢找胭脂对证。
绢帛上的故事很简单,就是一篇写一个英雄和魔鬼的古老的传说故事。这几乎在各地都有类似的故事存在。
一个叫做蛊林塔的英雄,为了百姓生存,为了不受奴役,为了摆脱魔鬼的控制,奋起反抗,勇斗奇毒大魔鬼的一小段故事。其中除了有提到几个地点和古怪的名字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巴基修斯看过之后,开口问道:“邢高,这个故事,到底隐藏着什么特殊意义?”
邢高恭谨答道:“回大人,这一页只是古书里记载的故事的结局,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它对我来说是比较重要的一部分而已。
整个故事详细讲述了这个蛊林塔是如何被控制,如何被奴役,又是用什么办法来反制魔鬼的。我担心被蛊先生发现而暴露我的身份和目的,在接受寄体蛊虫前就已经把古书的其余部分毁掉了。”
巴基修斯听完,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想必你已经做足了功课,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和准备吧。何不说说蛊先生的尸身和遗物到底都有什么功效?奇毒花又到底是何来历?寄体蛊虫又有什么神奇之处?跟我们说话,还是坦白一点的好,不然我们心有顾虑,一不小心毁掉了你的希望,岂不是……呵呵……”
邢高听得脸色连变,额头冒汗,最后颓然道:“大人说的极是,我本就是不得信服的俘虏,言语间再不详不实,换做是我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唉……也罢……我这就把一切因果从头讲个明白,届时还望诸位大人发发慈悲之心,让我能够满足我的祈求,让我取得所需,回去解救家乡父老亲人。”
巴基修斯呵呵一笑,冷哼道:“哼……想说了?不急,你先去休息吧,考虑好了再说不迟。你与胭脂,言语间诸多疑点,我可希望能够尽数都得到解答呢。让你现在就说清楚,也没多大意义。至于来犯蛊使的问题,你跟胭脂都不用操心,在我兄弟的魔法天威下,再厉害的蛊虫也逃不出活路,更何况在塔内的些许臭虫。至于我们是不是放你们离去,还要看你们的表现,再做定论。对了,下次你可要做得再精细再隐秘些……”话音刚落,丝丝电芒从巴基修斯周身迸发而出,瞬间朝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所过之处火花连闪,炸碎了不少萤虫。再看邢高,瞬间脸色苍白,体如筛糠,哆哆嗦嗦跪倒在地,低头不起。
蓝月脸色阴沉,一挥手一道雷光落下,打晕了邢高,让姜戈和龚功乐把他带进地牢,提审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