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婵娟走后,阮丙航道:“兄弟,哥哥替你解了围,你打算怎样感谢我?”
苏云张了他一眼,道:“去酒楼,去喝一杯!”
这时,苏云抬眼一看,对面就有个酒馆,刚要起步走过去,阮丙航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道:“兄弟,这家酒馆的酒味道不行,喝着就跟白开水一样。”他笑着,用食指点着他道:“一看兄弟你就是刚到这儿,摸不清楚状况,走,大哥我知道一家。”
其实。哪里是这家的酒浆不地道呀,只不过这阮丙航爱摆谱,嫌这家小店寒酸,所以,不愿意去。随即引着苏云向南面走去,大概走了一里来路,古镜大道东面,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矗立在那儿。
这酒店雄浑威武,足足有六层高,好像是这一片最高的建筑了。
门厅气派十足,门前卧着两头蟠龙,四根粗壮的廊柱支撑着整个门厅。
苏云一看那高大的红木大门,上面彩绘着什么东西,乍一看看不出,两扇门合起来看,才发现,红木大门上雕着的竟然是一尊丹炉。
门楣上挂着鎏金匾额,上书“妙丹酒店”。从名字就可以,这酒店是妙丹宗的产业。
这酒店虽然是妙丹宗的产业,阮丙航却总共没来过几次,因为妙丹酒店对宗内弟子也是收费的(除却妙丹宗盛典),而且价格贵得离谱,一点情面也不讲,普通弟子根本消费不起。
所以,阮丙航要趁着这个好机会狠狠地宰苏云一次。
进到大堂,阮丙航要了一间二楼的包厢,上到二楼又点了满满一桌子珍馐美味。
待阮丙航喝到酒酣耳热之际,苏云问:“在大竹城内一共有几股势力?”
阮丙航一张脸像一块红布一般,不停地打着酒嗝,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见苏云问,断断续续地说道:“大竹城以古镜大道为分界线,分为东城和西城,这个想必你知道,再有,东城牢牢地掌控在妙丹宗手里,而西城则被那该死的摧花宫掌控着,刚才那娘们你也见到了,他娘的,有多么霸道,摧花宫个个都像她那样凶神恶煞的,一言不合便要了你的小命……”说话其间,他还晕晕乎乎地卷了一卷旱烟,夹在指缝间,这会儿,旱烟还兀自冒着青烟,他却趴在桌子上呼呼打着如雷般的鼾声。
苏云起身想走,听到门外有人小声说话,他不禁散开神识,偷偷地听了一耳朵。
门外是两个跑堂的,正从过道里走着。
一人粗着嗓音道:“你知道吗?三零一的那小妞还没醒,她的房费快到期了,到时候如果还没有人来接她,无论醒不醒,都得把她扔出去。”
另一人道:“扔到哪里去?”
粗嗓音道:“扔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反正都是个死。”
另一人哀叹了一声,道:“这样年轻,又是那样漂亮,死了真是可惜了!”
粗嗓音道:“不死又能怎的,谁叫她得罪了人,中了那样深的毒!”
另一人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可解?”
粗嗓音眼睛滴溜一转,左右一扫,小声道:“能有什么办法,听说是摧花宫的修士下的毒手。唉,快走,快走,不要被摧花宫的人听去了,那些人都够狠辣的,听去我俩就倒霉了!”
另一人道:“怕什么,这儿是妙丹宗的地盘,难道他们敢来!”
粗嗓音道:“那可说不准,小心隔墙有耳……”
另一人道:“你知道那丫头是哪儿的人?”
粗嗓音好似想了一会儿,道:“她清醒时,我偶尔听了一耳朵,好像叫……叫什么来着……哦,柳叶城,没错,就叫柳叶城,高唐帝国的一个边陲小城。”
随后,两人远去,声音渐杳。
柳叶城,还是高唐帝国的柳叶城。这几个字,一下子将苏云拉回了初入修真界时的二十多年前。
柳叶城中有一座酒楼,碧波酒楼。还记得,就是在碧波酒楼遇到了王羡,而碧波酒楼的老板娘便是林美,林美的女儿就是林朵儿。
想到林朵儿,就想到了身着绿衫的小女孩,闪着一双水汪汪蓝色的大眼睛,特别可爱,对了,还有她那把祖传的龙吟金刀以及威力强大的龙吟三式,当时,那柄龙吟金刀和那套龙吟三式功法可是救过自己好几回呢!
想到这儿,苏云不禁怀念起了那段日子!
苏云来到三零一房间,粉红色的窗帘遮着窗户,房间里光线很暗,床上的粉色帐幔拉拢着,隔着帐幔一看,床上朦胧一片,根本看不清那姑娘的容貌。
苏云伸手撩开帐幔,他不禁呆住了,床上躺着的竟然是朵儿。
此刻的朵儿虽然已经长大,出落的如花儿一般美丽,她身上穿的还是那熟悉的一袭绿衫,那双眼睛依旧很大,若是张开来,扑闪扑闪的,肯定和记忆中的她一样可爱。
不过,此刻的她由于中毒的缘故,面色发青,隐隐地透着一股紫气,细细一看,憔悴得很,显然中毒已深,需要立即拿到解药。
望着陷入深度昏迷状态的朵儿,一层雾气从他眼底升腾起来,打湿了他的眸子。
苏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禁不住伸出手,想过些真气给她,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一旦过真气给她,她血脉的运行速度加快,毒性也会在体内弥散地越快。
这时,苏云将手缩回来,一拳打在一旁的墙壁之上,“咔咔咔”,棕色的墙壁上现出一道道裂纹。
是谁,是谁把朵儿害成了这个样子,竟然忍心对一个如此美丽的花季少女下此毒手,真是该死!苏云咬牙切齿,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那人找出来,将他大卸八块,为朵儿fù chó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