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杨素望
何裕在学堂的一切都已走上正轨,学业上更是游刃有余,偶尔会去三叔铺子里玩玩,父母在赶集的时候也会来看望他,看到何裕各方面都很好,父母虽然还有几分不舍,但却彻底放心了。山里孩子闲不住,早上起来跑步就成了他的一大爱好和锻炼身体的手段。今天清晨,他从宗堂大门出来,跑到桥头,再顺着河堤小路跑到山脚,在山脚下的斜坡上,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杉树林,靠近河边,有几株芭蕉树,芭蕉树和沙树林中间有一大片草地,三三两两长着不少三月泡树,已经挂果,虽然离成熟还有不短的时间,也引得何裕咽了几口口水。这里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何裕漫步往回走,回到桥头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书堂里见面的小女孩,她站在桥头往河里扔小石子,显露出平常难得一见的活泼形象,何裕举起手想要打招呼,嗫了嗫嘴却不知道小女孩叫什么名字,他只好用手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他清楚的看到,小女孩眼里有短暂的惊喜,旋即变为警惕的目光,然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有了第一次的偶遇,何裕变得有些期待,期待再遇小女孩,也期待三月泡的成熟,何裕每天准时起床晨跑。隔了一天,在相同的地点又一次遇见了小女孩,这次由杨念秋老师领着,何裕规矩的向杨老师问好,二人则默契的微笑着点了点头。以后的相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打招呼也由点头变成了“吃饭了没”、“天气真好”之类的问候,终于有一天,他们一起顺着河堤小路,走到了山脚下,草地里的三月泡,大部分还是青涩的,每棵树上面也有三两个透露出淡红,给有点凌乱的青草地,平添几多春色,小女孩静静地观看这里的景色,文静中带着惊奇,何裕则走到芭蕉树下,轻轻地摘下一面芭蕉叶,麻利的做了2个小篮子,一个递给小女孩,自己则拿另外一个走进了草地,开始摘取半熟的三月泡,小女孩先是观望,接着是迟疑着走近一棵三月泡树,小心翼翼的摘下一颗三月泡,收获的喜悦很快就冲淡了小女孩的矜持,开始了抢摘三月泡,这片草地摘完,二人居然差不多都是半篮子半熟的三月泡。何裕走到河边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小女孩则默契的坐在另一块上,何裕拿起一颗三月泡捏着果蒂送进了嘴里,并惬意的皱了皱眉头;小女孩则是拿起一颗三月泡,先是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送进了小嘴,半熟的三月泡,酸中带涩,甜中微苦,别有一番风味,小女孩再也止不住吃三月泡的**。吃着三月泡,何裕终于知道了小女孩叫杨素望,比他大三个月,小女孩还告诉他,她还有一个比他大5岁的哥哥,很是调皮,她父亲很是希望有一个文静的小女孩,生下她后她父亲高兴的取名素望,她也顺理成章的成为她父亲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
意犹未尽的吃完了三月泡,何裕开始了今天的晨读,以前的晨读是他一个人自己背文章,今天则和小女孩轮流背,他们默契的不重复对方背过的文章,一篇接一篇,小女孩终于接不下去了。要强是小孩的天性,强烈的表现欲和对赞赏的渴求则是小孩成长的催化剂。小女孩显然不甘落后,经过一会犹豫,终于念出了一篇晦涩的口诀,听到这篇口诀,何裕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潜意思里面冒出这篇口诀很重要,必须记住的荒谬想法,一字不落的记下了这篇口诀,何裕本来就记忆力惊人,这篇在别人看来晦涩难记的口诀,何裕却轻而易举的背下来了,为了纠正错误,何裕祭出了shā shǒu锏——“哄子菜”,他对小女孩能记住这样高难度的文章表示由衷钦佩,对自己较差的记忆力和理解力表现出了应有的羞愧,最后恳求小女孩再背一遍,小女孩自是无有不从,还热心的按他父亲传授给她的方式,把生僻字用树枝写在地上做了详尽的解释。发现一字不差后,何裕告别了小女孩,心满意足的回到杨家宗堂,开始了今天的学习。
自从记下了这篇无名口诀之后,理解这篇口诀就成了何裕每天必做的功课,在以后和小女孩见面的时候,通过旁敲侧击,知道了这篇口诀是她父亲口头传授的,传授前再三叮嘱不得外传,否则会受到家规处置。但她内心深处觉得传授给何裕是理所当然的,至于家规处置,做为父亲掌上明珠,显然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当然,以她的聪明,自爆其短那也是不可能发生的。知道了这些内情,这篇口诀显然不能请教老师和他人,也息了他用纸笔记下来收藏的念头,他可不想因这篇口诀引来dà má烦。睡在床上,何裕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那篇无名口诀,搞的头昏脑涨的,还是毫无头绪,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起来了!”“起来了!”一阵隐隐约约似乎从天外边传来的叫声把何裕从酣睡中惊醒,一睁眼一张大脸紧紧的凑在眼前,何裕吃了一惊,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这才看清这张吓死了人的脸孔主人是另一名同学王立平,王立平是何裕小圈子的铁杆,他学习成绩中上水平,喜欢打探各种小道消息,因为消息灵通,喜欢和人辩论,经常争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之际难免口不择言,翻人家古揭人家短,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他属于人们所说的那种“口毒”的人,倒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平常何裕起床很准时,今天晚起了一些,王立平来及时叫他起床。何裕起床后很快就收拾好,进入了正常的节奏。
何裕不停的推敲无名口诀,不停的在书堂对照查阅书籍,终于在一本医学书籍里面查到了“百汇”、“气海”、“丹田”等内容,随后的日子里,何裕不断学习医药方面的知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周身穴道方位等基础知识。让何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一篇无名口诀,花费了他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医学和其他方面的知识,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他藉此机会,打牢了丹道和武道的基础,为他以后的修炼带来了无穷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