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十字功
何裕拿起第一本《十字功》翻看起来,厚厚的一本书,只有一招“十字交叉”,既没有描绘招式的图谱,也没有对招式的文字描述,而是用了大量的篇幅来说明这招武功的理论依据、可行性论证、威力预测、招式前景等等。大量的篇幅表达了这么一个意思:“用你的双拳,以最小的力量、最快的速度、最佳的时机、匪夷所思的角度、与目标最薄弱的部位交叉而过,从而达到击中、击飞、击杀、击毁目标等不同的目的。”看起来似乎是很有道理的。何裕刚想看另外一本,书堂要关闭的铃声响起。
回来以后,何裕第一时间找到了王立平,请他打听《十字功》的有关消息,不到两天,王立平就带来了详尽的消息,《十字功》是杨家一个叫杨念白的武学前辈的遗著,因为他去世不到5年,杨家的小孩对他的事迹记忆犹新,杨念白练的是《无影步》和《十字拳》,他拳法平平,轻功差强人意,在杨家“念”字辈中毫不起眼,但他对武功有着近乎苛刻的追求,后来终于糅合《无影步》和《十字拳》自创了《十字功》,轻功倒是大进,拳法依然平平。自认为已经踏入一代武学宗师的行列,极力推介他的《十字功》,自然没有得到一个人的认可。由于这套功法耗费了他太多的心血,寄托着他的全部期望,居然得不到一个人的认可,自己又无力练成《十字功》来证明他的成功,导致他在五十岁的时候英年早逝,给他儿子留下要把他的《十字功》放在武偃阁流传下去的遗愿。杨家武学高手都对《十字功》嗤之以鼻,自然不会答应将《十字功》收入武偃阁,杨念白的儿子是一个难得的孝子,在族长的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为了成全他的孝道,这套《十字功》就出现在武偃阁的角落里。
再次来到武偃阁后,何裕仔细地读完了厚厚的六本《十字功》,这六本书一共记载了三招轻功步法和三招拳法,三招轻功步法组成《十字无影步》,分别是:“十字落、十字错、十字飘”,这套轻功虽然难度很高,倒是有可能练成,他利用飘忽的身法、意想不到的落点和周围环境的交替掩护,加上身形面目等的瞬间改变,倒也勉强能达到无影的效果。和东瀛的忍术有相通之处,忍术侧重在隐藏,《十字无影步》侧重在逃逸。三招拳法组成霹雳十字拳,分别是:“十字交叉、十字交错、十字旋转。”这三招拳法,虽然理论上是成立的,但以人体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做到,尤其是十字旋转,要身体用不同姿势旋转,只有在跳楼的瞬间才有可能做到。用现代人的话来说,是活脱脱的一部武术界的科幻小说。话虽如此,这套《十字功》对一般人来说就是毫无用处的垃圾,但对练有无名口诀的何裕来说,就好像是量身打造的一般,虽然这些招式对他来说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但勤加练习还是能做到的。何裕如获至宝,练起了《十字功》,幻想着他以后的武侠梦。
任何武学能流传下来,自有他存在的道理,通过这次挑选武学典籍,何裕悟出一个道理:“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最适合他的武功就是《十字功》,现在江湖上最流行的“唯快不破”武学理念,在他眼里也是浮云,尽管连乡村几岁的稚子都知道“唯快不破”,无数大好青年投身“唯快不破”的练武浪潮中。固然有极少数人因“唯快不破”达到人生的巅峰,但更多的是耽误了大多数人的大好前程。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武师们为了利益的刻意误导,也因学员和家长急功近利,盲目跟风,甘愿上当。试想,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上好的一个”一力降十会”的苗子,却拿着轻飘飘的长剑、移动着那笨重的身躯,去练那些“唯快不破”的剑法。试问,他能快得起来吗?他又能练出多大成就?对大楚国来说,无疑造成了人力资源和其他方面的巨大浪费,加快了他的衰落。
清晨,何裕头顶笼罩着大地的薄雾,脚踏着亮晶晶的草上露珠,顺着河堤来到了山脚下的小河边,尽管杨素望已经远去,但每天来这里晨练已经成为何裕的习惯,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这里灵气更活跃,他感觉在这里的修炼效果更好,尤其是《十字功》在这里进展更快,他先盘坐在一块石板上,开始修炼无名口诀,半个时辰后,他收功了,现在他半个时辰可以运行九个大周天,这也是炼气一层的极限。
河边的雾很细很细,细得能在空中漂浮,雾在山边游动,像画家泼墨,使原来的山边草地变得朦胧胧的,何裕在雾中草地开始练习《十字功》,他兔起鹘落,有时如青烟般的消失,有时凭空在草地里慢慢显现,没有看到迈步忽而就到了河边,形如鬼魅。如果有人在这里经过,不是认为自己看花了眼,就是以为自己碰到了山神鬼怪之类的。
何裕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无名口诀修炼和《十字功》练习,无名口诀依然缓慢,而《十字功》进展很快,大有一日千里之势。学习成绩依然拔尖,但在最近的几次kǎo shì中已经不能坐稳第一,最差的一次竟然掉到了第五名。杨家宗堂专门带他们这批外姓弟子的外姓老师吴涤非先生,在讲堂已经不点名批评了某些同学的学习退步,提出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同时也对何裕投入了更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