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伐异》 第十八章 偷门秘籍（一）

    三天后，家里宾客尽散，连最远的大姐夫都在今天大清早走了，带走了何裕母亲为外孙准备的一大包吃食，有“红薯片、酸枣皮、炒黄豆、毛栗子等等。”看得何裕mèi mèi都是一脸的馋相。大哥带着新嫂嫂回门了。何裕父母还是满面的笑容，但双眼之中尽显疲劳之色。何裕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在何裕家后山山坡的草地上，何裕坐在草地上，嘴里咬着一根干枯的狗尾巴花，双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妹问道：“元英啊，接亲的那天，你为什么带那么多小伙伴闹事啊？”小妹虽然支支吾吾，左顾右盼。何裕还是套出了内情，原来那天满婶娘无意中说了一句，大哥娶新嫂嫂后，会对父母和她不好。在她看来，自然是新嫂嫂的原因，就召集小伙伴们，把从邻村捡来的接亲儿歌唱起来为难新嫂嫂，显示出自己的厉害，于是就出现了接亲那天的一幕。何裕慈爱的告诉小妹：“大哥也好，二哥也好，你永远是我们的宝贝疙瘩，会一直对你好的。”听了这话，何裕mèi mèi才兴高采烈地去采集甜草根；大黄则跟在她后面摇头晃脑，在草丛中嗅来嗅去；大黑牛摇动着大大的尾巴，悠闲地在山坡草地里啃着那些有些发黄的枯草。何裕则闭眼假寐，他突然睁开双眼，喊了一声：“风伢崽，你过来。”从左面竹林里转出一个十余岁的小孩，一脸的讪讪。

    这个小孩名叫古跃风，是何裕儿时的玩伴之一，他家境贫寒，家风颇差。一家几代人，个个都有小偷小摸的毛病。在这里偷东西，只要没有抓到现行，就好像就不算是贼，人们也不痛恨，就算日后知道了也不算什么太丢人的事，这里的人家对古跃风家人偷些瓜果之类的，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吆喝几声打草惊蛇赶走了事。何裕发现他已经三次来找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情想找何裕，显得有点犹豫。所以他出口把古跃风叫过来，问问有什么事情。经过和杨占元的二次“比狠”，通过十里八乡的谣传，何裕在以前的小伙伴眼中是“文曲星“，已经属于了不得的大人物，不主动询问，他们未必有胆量找他说话。待古跃风走近，何裕就开口问他有什么事。他犹豫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卷书，递给何裕道：“这是我家祖传的一卷书，口口相传说是偷门秘籍，我们家三代没有人识字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能不能帮我看看。”何裕手中接过他书卷，心中却想，难怪他们一家人都手脚不干净，原来是祖传的手艺。

    何裕拿过来书，这书有十几张huáng sè丝娟一起固定在一根长条形青玉上面。打开书卷一看，黄娟上面写满了黑色的蝇头小字，虽然年代久远，字迹变淡，倒也还能看清。原来这是一个叫盗跖的人的一个记事手札，何裕也听说过他是天下第一神偷，号称“盗王之王“的传说，他轻功卓越，擅长飞檐走壁。他曾经“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被人认为是“心如涌泉，意如飘风，强足以拒敌，辩足以饰非。”盗跖事败以后，隐居起来，到晚年突发奇想，收服了众多小偷，成立了偷门，他把自己和其他小偷们得到的武功、轻功、偷盗绝技等秘籍都收集起来，放到传艺堂供小偷们研习，一时间偷门的小偷们技艺大进，声势无俩。盗跖还制定了三条门规：第一是偷门以神不知鬼不觉拿走为目的，不得出手抢夺。所以后来把偷门中人称为小偷，把出手抢夺称为“强盗“、“土匪”等；第二是只能偷普通财物，不能拿贵重或特殊物品，以免被捉赃，所谓“捉贼捉赃”，没有赃物就不会失手被抓；第三是偷盗失风，只能被动挨打，不能还手，同伴也不能帮忙。后来经常有小偷被抓住打死的事情发生，也形成了打死小偷不算shā rén的惯例。偷门虽然一时兴盛，但毕竟是乌合之众，随着盗跖年龄越来越大，身手越来越差，再也压制不住门中群盗，不知道是哪一个先出手偷走一本传艺堂的秘籍，一发不可收拾，门中秘籍丢失殆尽，偷门也烟消云散，盗跖郁郁而终。估计古家先祖是偷门中人，从门中偷来了这本手札。

    按书中所载，小偷的名目有很多：掀开屋顶的瓦片，弄个窟窿，顺着绳索下去偷取财物的叫“开天窗”；掘壁穿穴的叫“开窑口”，也称“开桃源”，他们钻入墙穴偷取财物；专门盗墓的名叫“掘冢”、“椎埋”；撬门行窃的叫“排塞赃”。其中天未亮时huó dòng的叫“踏早青”，大白天动手的叫“白日闯”、“白日鬼”；黄昏时出人不意行窃的叫“跑灯花”；专门趁着主人锁门外出、kāi suǒ入户偷盗的名叫“吃恰子”，“恰子”就是锁，这类小偷凭借的是kāi suǒ开门的技能。以乞讨为名，先shàng mén观察地形和财物所在，然后找机会去偷窃者，名叫“铁算盘”；专门乘人不备，窃取别人晾晒衣物的小偷，名叫“收晒郎”；专门偷鸡的叫“拾帐头”；专门偷牛的叫“牵鼻头”；专门进船舱偷窃者，叫“钻底子”，“底子”指的是船；用长竿等工具“钓”财物的，叫“挖腰子”；在人群中偷窃的，叫“插手”；在乡村的小偷叫“草窃”，城里的小偷叫“市偷”。“市偷”都是身手矫健之辈，偷技高超。有的即使防守森严的地方，也能来去自如，行窃手段高明，被称作“妙手空空儿”。

    在何裕看来，书中虽然没有记载什么轻功、武功之类的绝技，但对小偷们来说还是一本不错的教科书，书中记载的一些例子，对小偷们还是有借鉴作用的。看了在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古跃风问道：“你是留下书让我看完了给你说，还是书你先带走，以后我边看边给你说？”古跃风毫不犹豫的留下书走了。看到自家厨房冒出的袅袅炊烟，何裕牵着大黑牛，带着mèi mèi，慢悠悠的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