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恶奴抓着女孩儿扬长而去,只留下中年夫妻坐地痛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围观的人们谁也不敢上前,发出一片痛骂。杨右与哮天在酒楼上看了个真切。
“这人谁啊?怎地如此凶横。当地官府吃闲饭的吗?”杨右怒气上涌,朝楼下奔去。准备打抱不平。
“且慢,奇怪啊,他不是去了俱卢城么?为什么还在兴关堡?”哮天眉头紧皱。
“你认识?”。杨右问哮天
“那个老爷你猜是谁?巴虎。上次我跟你说过,他去了俱卢城。与平天圣汇合。为什么他竟然还在兴关堡?而且看样子成了本地的恶霸。”。
杨右没有见过巴虎,去俱卢城之前,哮天夜探巴家,正好撞见巴虎跟他嫂子姒兰幽会。哮天免费看了一场活春宫表演,从二人对话里,哮天探听到有关巴英与神秘人的消息。杨右才动身前往俱卢城。没料想走到阴越山谷时候,巧遇青杀君收服后禹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平天圣与耶齐子相继登场,杨右从巴英嘴中了解平天圣就是巴虎所说家中的神秘人。而平天圣此时已挟持柳红云回到了玛所伦海的老巢。按巴英所说,巴虎在俱卢城兴泽山庄的家,平天圣出发去阴越山谷时,早已经没一个活口,即使巴虎赶往俱卢城家中,即使没被平天圣杀了。也会被耶齐子杀掉。所以杨右才跟哮天道,目前不必要再去巴家。
杨右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快,刚刚还说接下来的事,跟巴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巴虎耀武扬威地出现在兴关堡的街头。
那一对中年男女哭的昏厥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巴虎又怎么样?先救人再说。”杨右二人来到大街上,蹲下身。连声呼唤。
“大叔醒来,大叔醒来。”杨右扶起男子,一丝神力渡到男子体内。男子悠悠醒转。
中年夫妇看样貌与兴关堡本地人大不相同,面相忠厚,脸上饱经风霜。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扶起自己的年轻人。
“大叔,你不要紧吧。能不能站起来自己走?”杨右问。
“唉……儿啊……痛死我也。横竖都是一死,二位小哥何苦多此一举?”男子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这是什么话?好死不如赖活。任何事情都有解决之道,死是最简单,也是最无能的一种。你们都抱定必死之心了。何必急在一时,说出来或许我们有办法给你解决呢?”杨右劝解。
“唉……也罢,二位如果不嫌弃敝处粗陋,请随老儿到舍下详谈。”。男子扶起被哮天救治的妻子,在头前带路。领着二人前往住处。
男子自称姓张,家中排行老大,因为长着一双不同于常人的大手,人称张一手,他还真不是洪武帝国的人氏。从外地搬到兴关堡才两三年。以出海打鱼为生,夫妇两个没有儿子,膝下只有一女,年方及笄。小名玉儿。就是被巴虎抓走的少女。
张一手在兴关堡的住所,是三间茅屋,带着一个小院,院中晾晒着鱼网,墙角整齐地堆放着一些鱼叉,篙橹之类。屋内徒有四壁,空空如也,除了几件粗陋破败的家庭用品,基本没有象样的家具,从摆设上看,张一手一家人的日子十分清贫。两口子虽然心中掂记着被巴虎掳走的女儿,但还是尽量不失待客之道,张家嫂慌手忙脚的将两个木墩展抹几遍,请杨右的哮天就坐。奉上两碗粗茶。
杨右让张一手不必客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讲来。
细谈之下,杨右发现张一手一家人来自遥远的玄风帝国,而且和杨右同村,都是桃水村人。不过张一手幼年之时就出村谋生,基本没回过桃水村。桃水村里也没有他的亲人。对村子的变故,只是略有耳闻,知道的并不详细。他在外漂泊,在海上跟船跑商,近年来年纪渐大,再做海员身体承担不了沉重的劳作。便萌生了定居的想法,来到兴关堡,发现这个地方离玛所伦海很近,自己又有出海打鱼的技术,就在兴关堡落下了脚。
“你如何得罪了那恶霸?”杨右问。
“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以前这个镇上的巴切老爷人非常好。时常救济穷苦人。我刚来兴关堡时,手中余钱不多,便去巴切老爷家告贷,约定用捞取的珍珠抵债。巴切老爷宽厚,从来也没追过,当然我也按时归还,债务早就两清。”
“两清?两清了怎么又shàng mén逼债?”。
张家嫂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看了一眼张一手,欲言又止。
“张家嫂,有话就说嘛。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罢了,说就说吧,反正都到了这一步。瞒不住了,”。
“听人说,巴家换了主人,巴家二老爷巴虎当家,娶了自己的嫂子。当然这和我家也没关系。事情坏就坏在我当家的的身上,当年去巴家告贷的时候,都是口头约定,没写字据。我当家的以为还完就没事了,哪知道我当家的有个喝酒爱吹牛的毛病,有一次在酒后,吹牛说,他曾经登上过蚌月岛。”。
“蚌月岛就是每个月十五那天出现的海岛。,这儿的人都叫他蚌月岛。”张一手补充道。
“你真登上过?传说登上岛的人没有活着回来的么?”。杨右问。
“你听他瞎说,他就是灌了二两猫尿,嘴没把门的。”张家嫂骂张一手。
“娘们世道的,你懂什么?我当年就是……算了。不和你说。”张一手气哼哼地坐在一边。
“接着说。”杨右请张家嫂继续。
“我当家的吹牛说,登上蚌月岛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座岛,而一只巨大的海蚌,当家的误上海岛,在一个山洞里看到一颗巨大的珍珠。兴关堡濒临海边,珍珠其实算不上什么稀罕之物。但当家的说,那颗珍珠世上独一无二,称的上珍珠王,放出的光芒将黑暗的山洞照的如同白昼。而且因为洞中这颗珍珠的存在,洞中如沐春风,温暖如春。我们当家在洞里待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当年跑船行商落下的一身重病竟然好了。”。
“还有这种事?”杨右有点不以为然,民间传说口口相传,本来就容易偏离事实的真相。何况是张一手酒后所说。可信度不高。
“就算是吹牛,和巴虎有关么?”一直没说话的哮天插嘴。
“本来无关,一说一听的事儿,哪知道几个月前,巴家的新主人,拿着一张字据shàng mén,让我们还他钱。我们都蒙了,不论无何辩解,巴虎有借据在手,打官司都没用。字据明明写着,如果到期不还,或者将玉儿卖给巴家,或者用珍珠王抵债。我实在无法,只能拖一天算一天。没想到巴虎越逼越紧,今天将玉儿抓走了。”。张一手恨声连连。
“你真上过蚌月岛?”杨右问。
张一手低头不语,
“如果你信的过我们,我们是真想帮你。但前提你得和我们说实话。”杨右从怀里取一锭金子,放在破桌子上。
“这些还不够吗?”。
“不行了。”张一手摇摇头,“巴虎后来撂下话,他不要钱,只要珍珠王,要想让玉儿回家,必须拿珍珠王去换。”。
张家嫂拍打张一手。
“都怪你这个死老头子,瞎说什么珍珠王,世界哪有这样神奇的宝贝。就算有,你有本事弄来么?再让你吹牛。我可怜的女儿啊……”张家嫂抽泣起来。
“别嚎了,大不了明天我出海,如果老天可怜我家玉儿,就让我再一次碰上那近代史珍珠王。如果不可怜,我去找巴虎拼命,一家人死在一起。”张一手用拳头打着自己的脑袋大吼。
“老头子……”。
张家嫂抱着张一手放声大哭。
“张家嫂,张大哥,莫哭。我哥儿二人想明天与你一起出海。”。杨右好容易劝住二人的悲声。提出要求。
“不行,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蚌月岛的厉害。不能让你们送死。”张一手断然拒绝。
“呵呵,张大哥,你看这样子我去得去不得?”杨右微笑着露了一手。张一手夫妇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