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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不知都督驾到,多有得罪,还望都督恕罪!”
“本都督陪半边天掌柜去送些杂物,不碍事!”马车内的朱无寿轻轻撩开车帘,面色淡定地下令道,“开关放行吧!”
“是!”旗主哪敢忤逆朱无寿的命令,赶忙大手一挥命人挪开了挡在关门前的栅栏,自己也恭恭敬敬的低头退到一旁,为朱无寿的车队让出了一条大路。
“哦,对了!”车马行至关门口的时候,朱无寿突然开口吩咐道,“即刻起开关放行,你们也不必再看守关门了。带着你的人现在就火速赶回边卫府,那里有一群乱贼作乱此刻已经被本都督困于府中,十只一二死伤,十之*晕倒。你带人回府后那些乱贼无论死活你们都要补上一刀,确保一个不留,然后把尸体处理的干净些,待本都督明日回来后重重有赏!”
“是!”一听到有赏,那名旗主顿时两眼放光,只见他急忙答应一声,而后在目送朱无寿等人远行之后便带着一千五百名南边卫,急匆匆地朝着边卫府赶去。
“都督,我们既已出关,那后面那个人该怎么处置?”郑响一边驾着马车一边低声朝着马车内询问道,“难不成都督还真要把这些宝物分他一半?”而他所指的后面那人正是蓝辰。[$>>>__小____網<<<$]
“休想!”不等朱无寿开口,半边天却是突然插话道,“这是我们拼了命得到的,岂能轻易分给他人?再说了,我们这一走势必树敌无数,下半辈子老娘可就指望这些宝物了,说什么也不能分给别人!”
“哈哈……”听到半边天的话,朱无寿却是大笑着伸手掐了一下半边天柔软的腰肢,继而戏谑地轻笑道,“那你是不是也不想分给我啊?”
“都督说的这是哪里话?没有个男人依靠着,就凭我一个女人就算有万贯家财又有何用?”半边天妩媚地靠在朱无寿的身上,言语之间还用玉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朱无寿的那两撇小胡子。
“他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朱无寿不屑地瞥了一眼蓝晨说道,“待我们出了圣域地界之后,一进入灵域便找个地方藏身休息,到时候将这些车马一一查探一翻,顺便再将蓝辰……”朱无寿的话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伸手在自己的脖子前轻轻划了一下。其中的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依我之见,不如现在就杀了他!”半边天眼珠一转,颇有心计地提议道,“我担心夜长梦多!”
“不急!”朱无寿用手捏着半边天的脸蛋,笑盈盈地说道,“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离开圣域,动手斩杀蓝辰势必会引起他的誓死反扑,这样做耽误的时间太多,不利于我们及时逃离这里!”
“那……好吧!”半边天极不情愿地答应一声,而后便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向了车外一望无垠的荒芜之中。眉宇之间似乎还透着一股隐隐的期待和淡淡的焦虑。
……
“给我围起来!”
金门关,旗主奉命带着一千五百名南边卫火速赶回边卫府。此刻府门紧闭,府内更是一片寂静,从外边根本就听不到半点动静。
“大人,我们怎么办?”一名南边卫恭声询问道。
“看来都督所言不错,里面的人定是死的死晕的晕!”旗主冷笑一声,接着他缓缓抽出自己的腰刀,刀锋直指边卫府的大门,“兄弟们,建功的机会到了,随我冲杀进去,无论死活都要在脖子上给我补上一刀,只等都督回来之后我等领了赏钱再去快活!”
“是!”听到旗主的号令,这一千多名南边卫的眼中不禁露出一抹嗜血的凶光。
“随我冲!”
“嘭!”
“杀……额……”
当旗主大步流星地第一个冲上去一脚将府门踹开之后,本欲要冲杀进去的南边卫们却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彻底弄懵了。
此刻边卫府内约莫有千八百个地痞恶霸被人整整齐齐地在院中摆了好几排,而看他们那副酣意正浓的样子,像是睡的正香。甚至隐隐然还有一道道粗重的呼噜声从这些人中传出来。
“大人,这哪有死伤啊?分明是一群醉鬼嘛!”
几名南边卫四处打探了一圈,也没发现半点血迹,更无什么刀砍斧剁的打斗痕迹,只不过是堂中的桌椅板凳被人踢翻了不少,菜肴烈酒散落一地,但也仅此而已。
“不太对劲!”这名旗主目光阴沉地来回扫视着躺在地上的这一排排醉汉,口中喃喃自语道,“就算没有打斗死伤,只是晕倒的话难道也会晕的这么整齐吗?我怎么看他们更想是被人故意摆成这样的?”
“难道……”旁边的南边卫大胆揣测道,“难道是都督知道我们辛苦,所以特意在临走之前摆成这样的?好让我们动手?”
“别瞎猜了!”这名旗主大手一挥,继而对着地上的这一排排醉汉刀锋一扬,“既然都督有令,那我们也休要再想那么多,只管动手便是!”
“遵命!”
随着一声答应,南边卫们便提刀冲着这群不省人事的待死之人冲了过去,在睡梦之中彻底结果了这群平日里欺男霸女,恃强凌弱的金门恶霸地痞们的性命。
只不过,翻遍整座边卫府除了这些陆一凡带来的地痞恶霸之外,便是再无半点魂宗之人的痕迹。
……
不知不觉,朱无寿的车队已经离开金门关足足两个时辰,夕阳初现,在大地上洒下一片余晖,眼看着天就要擦黑了。可越往前走地势就越发崎岖不平,因此车队行进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都督,咱们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人不累马也累了,要不然休息一会儿吧?”郑响回头对车内的朱无寿请命道,“要不然把马累死了,这些东西可就难办了!”
“也好!”朱无寿稍稍思量了一下之后便欣然允诺道,“如果追,他们应该早就追上来了,迟迟未到想必是不会再追了!”说着朱无寿竟是拉着半边天的手二人一起走出马车,“趁此机会也好让本都督好好看看,这些马车之内到底都是些什么宝物!顺便把麻烦解决了,嘿嘿……”
一片崎岖不平的丘陵荒野之中,朱无寿的车队就这样停在一片地势稍矮的山坳内休息,护卫们一个个慵懒地依靠在石头边打着盹,而郑响和半边天则陪着朱无寿缓缓朝着后面的马车走去。
“世侄啊!”朱无寿竟是主动冲着后面的蓝辰挥了挥手,继而笑盈盈地呼喊道,“来来来,我们一起来见识一下好东西!”朱无寿虽然言语和蔼,但他看向蓝辰的目光之中却是隐隐地泛着一抹杀光。
蓝辰听到朱无寿的话眉心不禁一皱,继而在稍稍犹豫之后,便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利剑,步伐缓慢地朝着朱无寿走去。此刻朱无寿与蓝辰相距不过二三十米,望着越走越近的蓝辰,朱无寿表面依旧是满脸笑容,但他那隐藏在袖中的右手掌心却是悄然集结了一团强悍的魂力,只等蓝辰走进五步之内,他便能万无一失地击杀他。
随着蓝辰越走越近,他的步伐也越来越慢,双腿也越来越沉重,心跳却是越来越快。其实他已经隐隐地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
“来啊!”朱无寿就这样笑盈盈地站在马车旁,他能保持淡定可他身旁的郑响和半边天却是已经情不自禁地面露出一抹紧张之色。
“咳咳,我……”
“哈哈……小爷我已经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现在看到你们也不枉小爷带着弟兄们在这里白白受苦!”
还不等蓝辰开口找借口推诿,一道戏谑尖锐的笑声却是陡然从不远处的山坡上响起,紧接着只见一个獐头鼠目的精瘦男人便是慢慢浮现在山坡之上,而随着此人的出现山坳四周的山坡上竟是同时涌现出一大批手持强弩劲弓的冷脸汉子,打眼望去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之多。
“嘶!”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朱无寿和他的护卫们全都吓了一跳,原本在闭目打盹的护卫们更是一个个面色惊慌地站起身来,慌忙抽出刀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的不速之客。
“你是……”郑响一看到此人便觉得面熟,在稍稍思量了一下之后便立即脱口而出道,“你是地老鼠!”
“嘿嘿,难得郑大人还认得小爷!”地老鼠奸笑地冲着郑响拱了拱手,“听说朱都督和郑大人找了我很长时间,真是惭愧,直到现在小爷才肯现身!”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然敢偷本都督的东西,今天你既然敢有胆现身,想必就已经打好死后的棺材了吧?”朱无寿言辞阴狠地怒斥道,“看本都督今日不将你这可恶的蟊贼碎尸万段!”
“哼!都督你太自以为是了,也不好好看看今天是个什么局面?”地老鼠似乎根本就不被朱无寿所威胁,而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还不等朱无寿出手,地老鼠却是突然挥手喝道,“放箭!”
“嗖嗖嗖!”
随着地老鼠一声令下,漫天箭雨便从四面八方的山坡上一齐射向山坳之中的朱无寿一行人。箭雨之广已有遮天蔽日之势,洞穿万物之威,对于修为平平的护卫们来说这样的箭雨根本就无法抵挡,即便挡得住一拨,也架不住成百上千的一拨接一拨。
“铿铿!”
“啊……”
在一片刀剑挥打在利箭上的撞击声中,山坳之内顿时哀嚎四起,眨眼之间的功夫那一百多护卫随从已是死伤的不剩几个了,并且大都死状极惨,满身被利箭千穿百孔,死的像是个刺猬。
而朱无寿则一手搂着半边天,一手不断地在身前挥动,凭借着浩瀚的劲气将迎面而来的一拨拨箭雨尽数震开,短时间内倒也没有一箭能洞穿他的防御。郑响和蓝辰则是各自为战,在马车上下来回游走挥剑格挡以求自保。
这场箭雨约莫持续了半柱香的功夫方才渐渐停歇,而当箭雨势落之后,山坳之中已是血流成河遍野尸骸,死的死,没死的也在苦苦挣扎着等着鲜血流干而死。
“地老鼠你这个狗东西,本都督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恼羞成怒的朱无寿怒瞪二目,眼眶都恨不能快要瞪出血来了,“郑响,给我把这个畜生捉下来!”
“是!”郑响怒喝一声,而后便脚下一点身形腾空而起,朝着山坡上的地老鼠飞掠而去,而反观地老鼠却是轻轻一挥手,顿时山坡上的大汉们便丢掉弓弩换成钢刀,嘶吼着冲杀下来,于半山腰便直接拦下了郑响,与其缠斗成一团。
“哼!一群乌合之众既然还想螳臂当车,看本都督荡平了你们这群鼠辈!”朱无寿见到地老鼠竟然破坏自己的好事,顿时怒由心生,只见他睚眦俱裂,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出数道法印,顿时一副类似于麒麟模样的巨大鬼纹便是诡异地浮现在半空之中,并且这道鬼纹见风就长,随着他的手印越结越快,麒麟鬼纹也由虚幻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在这道鬼纹的威慑之下,山坳之中顿时阴风四起,一股股黑风也在天地之间毫无规律的乱串起来,惹得山坡上的郑响和那群大汉连眼皮都难以睁开。
“半边天,你且后退,本都督施展的麒麟鬼纹威力无比,当心震伤了你!”朱无寿似是故意忍而不发,双手颤抖着拼命压制着越发膨胀的鬼纹,脸蛋憋得通红无比,就连脸上的肌肉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只见他头也不回地对一脸惊骇的半边天沉声说道,“退!快退!”
朱无寿此言一出,站在不远处的蓝辰先是脸色一变,继而也顾不得一探究竟,转身便朝着远处飞掠而去,率先避开了麒麟鬼纹的锋芒。而就站在朱无寿身后的半边天却是苍白的脸上陡然浮现出一抹紧张之色,紧接着她那紧紧盯着朱无寿后背的双眸之中却是瞬间泛起一丝古怪的精光。
“都督小心!”半边天一边战战兢兢地叮嘱着一边缓缓地向后挪动着步子。
“快!”朱无寿此刻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双手之中,根本就分不得半点心,“至少要退出山坳……额!”
就在朱无寿一脸焦急地催促半边天的时候,其后心处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冰凉之意,紧接着一阵直插心腹的剧痛便是在一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令他那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瞬间一松,手印之中的麒麟鬼纹也顺势失控,还不等朱无寿将它推出去,这道方圆三丈有余的巨大鬼纹便是在朱无寿的身前瞬间碎裂而开,朱无寿的手印尚未来得及抽出,麒麟鬼纹便如扑捉到猎物一般,直接顺着朱无寿的掌心,尽数打入他的体内。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便将朱无寿全身的筋脉、脏器、骨骼尽数震碎,除了包裹在身体之外的皮肤尚且完好无损之外,皮肤之内早已是变成了一滩烂泥,骇人的血红色瞬间将他全身的皮肤胀了起来,一丝丝殷红的鲜血还顺着他的汗毛孔向外汩汩地冒着,模样异常吓人。
“你……”
朱无寿面色煞白地艰难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的后心处,只见一根漆黑如墨的银簪几乎已是连根没入其体内,只留下银簪尾部挂着的一串玉珠正垂在那里微微摇晃着。银簪黑如墨只因为它早已被人淬了剧毒,银簪直插心脏,朱无寿遭此一击之后即便没有麒麟鬼纹的反噬,他定然也是活不成了。
而此时此刻,半边天的身影早就已经退到了数米之外,她正用一双冷漠而复杂的眼神死死地注视着他。
刚才趁乱偷袭朱无寿并给予他致命一击的,正是朱无寿最信任的女人,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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