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在哪我不早就找去了,不就是因为找不到吗”
压抑了这么多年,老鬼也是闷在心里太久太久,此刻的他也是不吐不快,事情压在心里这么多年,如同大石头一般压在心上,老鬼此刻也想把心中多年的事倾诉一下。
调整了下情绪缓缓开口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停顿了一会老鬼才接着开口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不要以为我是假的炼药师,虽然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炼药,但那时候的我确实是炼药师,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炼药师是不分阶的,因为这个没有办法去评定。而怎么样去评判一个炼药师呢?那只能是通过炼药的难度与成功率。那时候的我炼药成功率高,所以人们送我的外号叫鬼手”说到这脸上现出一丝的自傲,毕竟在同行来说这已经是极高的赞誉。
“那时候的我可谓是意气风发,爱情事业双手,在我人生最为辉煌的那几年,在那时候我已经找到了另外一半,不久后便有了第一个孩子,俩人都将孩子看出老天对我们的恩赐,珍爱的不得了”说到这仿佛想起了孩子的模样,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种溺爱的表情。
“每天最幸福的事无非就是看到孩子咿咿呀呀,看到后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消失不见了,但就在那天”说到这,老鬼的脸色蓦地变得痛苦。
猛的喝了口酒,老鬼苦涩道:“那时候找我炼药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炼药房炼药,孩子的母亲有事让我照看孩子,所以那天唯一的不同只是炼药房内多了他。那时候的他才两岁,不过能听懂话了,我就让他在那待着,他就很懂事一直待在了那”
“然后炼药快结束的时候,他闻到药香后就爬过去,随着他越来越近,我也是越来越心急,毕竟药炉此刻温度太高,碰着就是严重烫伤,更甚至会危及性命。随着他与药炉越来越近,我就只能是放弃正在练的药,就在我起身刚走了两步,由于没人控制,药炉内控制不住,就这么炸炉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挨着药炉的孩子就这样被炸成重伤”
说道这老鬼也不由得掉下了眼泪,虽然疼在孩子的身上,但同样也痛在自己的心啊,而且这二十年来无时无刻的不在回想着这一幕,就像是感到孩子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旁边,这么多年不知道半夜被惊醒了多少次。
“然后孩子他母亲看到这样如同疯了一般,不论我怎么解释就是不听,带着孩子从此杳无音信,二十年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孩子是不是还存在,我只要坐在药炉前,我就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我仿佛还能看到孩子身上的血,所以我现在根本没法炼药”待说完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巍巍战战的又端上一坛酒,拍开封口也喝了起来。
没想到压在老鬼心里的事情居然如此沉重,天宸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那你就没有去找吗?”
“找?我怎么没找,只要想到她会去的地方我全都找遍了,哪有人影,如今的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找了,于是我就来了这,闲来我就看看外面的孩子,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一般,我就在这不动了,老了,没有力气再折腾了”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认命。
“我相信你找他们两个已经是耗尽的心思,谁是谁非如今已经没有了用处,但你也用不着这么糟蹋自己,如此的悲观吧”
“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没有了什么希望”老鬼摆了摆手一脸的绝望。
“那万一你的孩子来了呢?”
“恩?”听到这,老头脸上认真了起来,手中的酒一直悬着也没有动,一直竖着耳朵听天宸的下一句。
“我比你孩子还要小不少,虽然没有经历过你孩子那种遭遇,但我离家已经快三年了,而这近三年的时间,我经常都在想念我的爸妈,想他们有没有在想我,有时候只能偷偷的哭。相信天下的父母没有不疼自己的孩子,但天下的孩子几乎也都爱着自己的父母。你现在在想念他,也许他现在正在寻找着你,然后呢?然后看到你如今的老态龙钟?现在的不修边幅?每个孩子都感觉自己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但是看到你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听到天宸这么说,老鬼看了看酒中反映出来的自己的形象不由得一阵心慌,是啊,万一孩子真的看到自己这样,那该有多失望,想到这,老鬼就有些坐不住了,把酒坛一放就想要出去收拾一番,却被天宸拽了回来。
“这时候知道着急,早干嘛去了,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晚上了,怎么着他也不会现在就来,哪有大晚上找人的。而且学院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说进就进的?如果有人自称是你孩子,你感觉学院会不让你过去领人?学院的严密程度你比我更了解吧”
只可怜老鬼一大把年纪了,让天宸训的低头哈腰,只不过这时候的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举起酒坛嘿嘿一笑
“干”
于是俩人就这么喝了起来,酒越喝越多,而天宸的眼睛也是越眯越小,最终仿佛拿不动了手中的酒坛,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睡着的天宸却丝毫没有反应,而另一边老鬼看到天宸睡着不由得嘲笑道:“这么不中用,这样就醉了,”说完手里的酒坛也掉在地上,往后一倒呼呼的睡去。
而天宸这次确实是醉了,这次对于他的打击确实是不小,虽然后来想开也明白了,但心情始终一直不痛快,所以天宸下定决定好好的喝一场,也算是为自己践行了吧。
睡着的他仿佛又梦到了什么,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要走、不要走”
··········
翌日,躺在地上的天宸低吟了一声揉了揉头坐了起来。“头疼死小爷了,没想到喝酒当时倒是轻松,原来受罪的是在第二天”此刻的疼痛让天宸决定,以后坚决不能再喝多了,只不过刚刚睁眼的天宸就被面前惊呆了。
整个房间简直焕然一新,东西摆放的井然有序,酒味和霉味已然闻不到。
不过当天宸走出房间,此刻门前正站在一个人好像正在享受着太阳的光照,看相貌应该不到四十岁,一身干净利索的武士装,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天宸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是?”
听到天宸的话,那人将身子转了过来,微微一笑道:“就一晚上就不认识我了?”
看着有些熟悉的样子,天宸不由得惊叹道:“我去,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