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们二人在前面嘀嘀咕咕,李煜乐得其所,看着逐渐变黑的天色道:“念儿,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明日再询问赶路。”
一念缘只是淡淡点点头。
进到城内,左飘飘相貌甜美再加上一念缘的美貌,在本就不是太大的城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惹得不少路上行纷纷驻足观看,一直到她们住进一家名叫‘江湖别苑’的客栈,李煜却见客栈门前挂着一副对联。
风舞槐花落玉河,
翠屏山色入城秋。
这家江湖别苑规模还是很大,前面是酒楼,后面则是住宿,他们三人每人一间房子,回去休息了下,李煜便叫上念儿她们两人到前头吃饭。
江湖别苑自带酒楼,地处繁花城最热闹的大街上,但在二楼贵宾厅里,却清净的很,宽敞的大厅里只摆了八张桌子,现也只是坐了四桌而已。
左飘飘叫来小二,点了几样菜。
他们三人坐在依窗的一张桌上,一念缘向厅堂里的布置看了一眼,这样的富丽堂皇,又是红木,又是玉器,又是檀木,对左飘飘说道:“飘飘姐,这里的价钱不便宜吧?”
左飘飘微微一笑,道:“这里是繁花城里最好的酒楼,自然便宜不到哪去,不过你们可以放心的吃,放心的喝,我有的是银子,吃完我带你溜溜去。”
一念缘看着阔气的飘飘姐俨然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崇拜似的点头称是。
过了一会,店小二便端了数盘小菜鲜炒上桌,香气四溢,登时让人食欲大震。
一念缘对烹饪一向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又从未见过这菜式,忍不住便向店小二道:“小二哥,这是什么菜,又是如何做成的?”
店小二呵呵笑了一声,道:“客官你可是真有眼光,这道是锅包肉,乃是我们江湖别苑的招牌菜,清香滑嫩,入口香甜,可是闻名于繁花城百里之内。”
一念缘吞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到嘴里,立刻闭上眼睛点头不已,像极了一个正中的家庭主妇:“炸的真好,肉质酥软而不腻,不过最后一道工艺做得更好,甜处是放了恰到好处的糖,还有爆葱花及蒜香的香味,最难得是把味道配得如此之好。”
她一脸陶醉的样子,看得左飘飘目瞪口呆,脸上露出古怪神色,李煜还好说一些,毕竟他是经常吃一念缘的菜,久而久之已经深深喜欢上这种味道而无法自拔,但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却当真是佩服之极,大声夸道:“客官真是大行家,识货!”
一念缘此时方才注意到身边众人的样子,脸上一红对着发呆的两人道:“煜哥哥,飘飘姐别光顾着看我啊,也都来尝一尝,很好吃!”
李煜听到念儿如此夸奖,心中的大馋虫暴露无遗,也不跟飘飘姐客气就拿起筷子吃起来。
吃完可口的晚饭,李煜等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住处,左飘飘对他两人微笑说道:“赶了一天的路程,大家都有点困顿,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再去询问路程。”
一念缘及李煜应了一声,李煜对着一念缘说道:“念儿早些休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尽管叫我,我随时候着。”
一念缘看了李煜那英俊的面孔一眼,只见在夕阳之下,神采竟是丝毫不逊于往日,再加上他那招牌似的飘逸的银色长发,反而更衬托出几分出尘的感觉。
忽然间心中莫名其妙地未知情愫突然震动了下,脸也不自觉地染上点点红晕,就连一念缘也在此时一阵迷茫,理不清理更乱的情愫,不理李煜在哪喋喋不休,自顾自走回房间,留下一脸无奈的李煜独自在夜空中凌乱。
这一夜,李煜翻来覆去的,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半点困意。
到了半夜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只听李煜‘啊’的一声大喊,从睡梦中猛然间惊醒,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全身大汗淋淋。
在黑暗中怔怔地坐了半晌,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很多年了,每次都是如今日这般惊出一身冷汗。
盘起双腿,在黑暗中坐直身子,深深呼吸,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身前。
黑暗像是温柔的女子,轻轻怀抱着他那受惊的身体,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特别想念那走丢不知身在何处的mèi mèi及慈祥的爷爷。
空中飘落着零零碎碎的雪花,俨然已经没有前些时日的大了,但也是已经漫过脚踝。
“哥,我走不动。”一个犹如黄鹂般的声音飘飘而来。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听到声音转身来到说话的女孩身边,揉了揉小女孩的头,不忍心多骂她几句甚是伶爱的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家,反正也没有多远。”
男孩好歹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暑的人儿,每天伴随着早霞而起才成就了如今强壮的体魄,对于背个人实在是小儿科。
每次走到村口都会远远听到村口三叔的声音:煜儿还是这么勤奋以及村内嘻嘻囔囔的吵闹声。
然而今天额外的安静,只听到咯吱咯吱的踏雪声,李煜心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些许的不安,于是也不顾背上的女孩的一路上的捶打与埋怨飞快地奔向村口。
刚刚踏入村口,迎接自己的不是那久违的喧闹声,而是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霎时李煜深知不妙,背着小妹跑向家门口,一路的雪地上点缀着猩红,加快了步伐直奔家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家具杂乱无章地摆放着,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李煜心中突地下沉,本该欢快的步伐,此刻却犹如千万斤重不能移动寸步。
害怕前迈一步会是无穷无尽的深渊,就这样傻傻地呆立半响。
就连小妹何时下来的也是毫不知情,只是呆呆地看着皑皑白雪中的那点点滴滴的猩红,仿佛一根根针刺向自己冰凉的心脏。
一声哀嚎划破宁静的天空,顿时惊醒了发呆的李煜,赶紧奔向里屋,害怕自己一个过失再伤逝自己的小妹。
李煜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却听到虚弱的咳嗽声,煜儿寻声跑过去抱起满是创伤的爷爷道:“是谁干的?”
“煜儿以后要好好照顾慧儿一生一世,不要让她受人欺负,不要让她颠簸流离,不要让她受任何委屈,还有她……她……”她了半会终究难以再说下去,已经闭上了坚持许久许久的双眼。
李煜歇斯底里地叫喊着爷爷,可是未曾有人答应分毫,有的只是门外呼呼的风声,从这刻起李煜在心中暗暗发誓,不找到凶手,不把凶手碎尸万段死不瞑目。
诸事料理完之后,李煜带上小妹离开了这个有欢乐也有痛苦的村落,离开村口时只见两人同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只听到李煜喃喃说道:“各位大叔大姨兄弟姐妹这个仇就交给我,你们就安安心心地长眠!”
李煜整理好自己那失落的情绪,又开始纠结起来,这无头无绪的怎么寻找shā rén凶手,这恐怕比登天还难,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愿,李煜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哥哥我们这是去哪里?”经过了鲜血的冲击的慧儿也没有了脸上的纯真笑脸,有的只是无知去处的迷茫与无奈。
“哪里?哪里才是我们的容身之处?”李煜满脸落寞地再问,好像问自己,又好像再问慧儿。
久久无人回答,只留下兄妹两人咯吱咯吱的踏雪声,最后李煜像似做了坚决的决定似的道:“我们去拜师学艺为我们族人报仇,为爷爷报仇。”
就这样两兄妹漫无目的走着,以前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听到过除了自己村落以外的传闻,只是知道自己这个村落有个族规:除非意外任何人不得踏入中原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至于会得到什么后果也是听自己爷爷夜夜都重复地说着:“相传千百年前我们村落出来不知得到各种机缘而成一汉道境后期高手,自以为能够通天遁地无所不能,就自以为是的洋洋得意地出了村落,还未走出千米只见天昏地暗,天上聚拢道道闪电直劈向那人,那人还没有太多反应就化为一尘埃消失于天地之间,至此事之后个个都心惊胆战无人再好说出村落,或许我们一族是被上天所诅咒的,所遗弃的一族。”说完这些只见爷爷的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欢笑,只是一直抽着干巴巴的烟袋走了。
显然兄妹俩也顾不上那所谓的诅咒,生都生活不下去了还在意什么诅咒,开玩笑。
然而上天可并不是因为此时的兄妹两个的悲惨际遇而有所惋惜,有所不舍,就当兄妹两人踏出村落而即将进入雪山之时,天空霎时昏暗无比,要不是眼下有雪的存在恐怕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还未等兄妹两人反应过来道道闪电直逼兄妹两人。
就在即将劈中两人之时李煜使出浑身解数把mèi mèi推出老远并大声喊道:“mèi mèi记住好好活着,来日好逆了这天,好为我们报仇,要好好活着,替我们好好活着!”
慧儿本想回去,但看到大哥那带着无限希期的眼神又不忍心大哥的心血白流,扭头泪奔而跑。
这一跑便是永别,
这一跑便是仇恨。
女子在心中喊道:“等我逆了这天,等我报了仇,我就会与你们团聚!”
另一边已经被雷电光芒所环绕,一道接着一道的雷光自上而下的倾泻霹向小男孩,俨然分不清里面是否还有人的生机。
等李煜再次醒来之时就已经身在罪恶的归元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