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回望间赤苑区三区十八号房,一头发束起的女子对着桌子上翡翠瓶说道:“怎么回事,之前不会有如此反应?”
“我感应到你姐姐来笙送给的来域域牌,哪域牌里面有我的一缕标记,只要在方圆百里之内我就会有所感应,虽说而今我是灵体之身,但丝毫不会阻碍我的感应。”声音从翡翠瓶内漂浮着的灵体传出。
“那人是谁,长何模样?”
“不用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束发女子端起桌上不知放了多久的茶水抿了口,等待着翡翠瓶内的声音。
傍晚,晚霞染红了整个清幽村,从天上看上去清幽村仿若出嫁新娘头上那鲜红色的盖头似的,看上去不禁给人一种心情畅爽的感觉。
一中年男子,身着灰色衣服,皮肤呈古铜色,右手牵着一身着huáng sè衣裙的少女。
少女时而出现在老人背上,时而蹦蹦跳跳跑出老远,不禁让人羡慕不已,真是好一个天伦之乐。
“叔爹,那边躺着一个人。”身着huáng sè衣服的女孩一只手拉着一直往前走,没有要回头意思的男子,另一只手指向斜前方。
男子对于这种事并不想多管,因为很远就发现此人,当远远瞥见地上那人之时,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让他为之不安的感觉,以前不曾有过如此感觉。
可又拗不过眼前女孩,无奈只得拉着女孩走近。
衣衫破烂不堪已经难以遮掩他那瘦弱身躯。
唯一令男子费解的是:身上并未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口,但却仍这样昏迷不醒。
走上前去把了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灰衣人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灰衣人急忙运转真元进行内视,却注意到金色血液在经脉中来来回回流转,灰衣人有点懵,金色血液应该是那人所特有,为嘛眼前之人会拥有。
灰衣人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走吧!他并没有受伤,只是暂时昏迷而已!过一会自己就会醒过来。”灰衣人当发xiàn jīn色血液之时,已没有了再去救眼前之人的意思。
女孩可不依不饶,内心十分不解叔爹的异常行为,嘟着嘴问:“叔爹,你不是常常对我说救人一命胜着七级浮屠嘛?为嘛不救这个哥哥?你看他这衣服又破又烂,说不定是个无家可归呢,你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何况我们这里最近经常有妖兽出没,他自己在这里会很危险。”
一朝粘因果,
从此误余生!
灰衣人见自己侄女这样,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已经张开的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
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暗道:难道这就是命,上天不想让圣后安安稳稳地完成觉醒。
“看来最近要多头留意周围的些许不寻常之事。”
灰衣人见状只觉无奈,背起男孩拉着小女孩离开。
三人,清幽村村口。
“哇,老张从哪找的这么俊俏少年,莫不是你给你侄女找的想好。”
“天上好不容易掉下来这么俊俏的,怎么便宜你们这帮人。”
一路上村民都这样笑笑嚷嚷,搞得一旁小女孩脸上布满红云。
一路上给叔爹使脸色,老张心想谁让你这么不分是非轻重。
想让我救人,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小女孩时不时地回头,看向叔爹背上那个所谓的俊俏郎君,精致的五官,飘逸的银发,就连熟睡的样子都给人一种清心的感觉。
小女孩越看,脸越发红润。
灰衣人见状调笑道:“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放心吧!有叔爹在,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咱还有chūn yào,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小女孩哪里受得了叔爹的调笑嘟着嘴道:“谁会看上这个臭小子,不就仗着长的好看嘛,谁不是,更何况才见一面我还不认识。”
“原来是念儿嫌接触时间短,这不好办以后你们就可以天天腻歪在一起。”
小女孩那还敢再接话差,飞奔进屋也不等晚饭吃了没就是不打算再出来,老张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给这小伙子换身衣服放到自己床上。
翌日,念儿端着粥送给里面,却见床上那人眼睛提溜直转,当看到念儿进来的时候,双眼充满了恐惧之色,未等念儿上前安慰就只见那人喊道:“不要再虐待我,求你了,我以后会乖乖听话。”
还未说完眼泪已经哗啦啦流出许多。
倒是把念儿吓得不轻,何时见过如此排场,顿时发呆似的立在哪。
老张听到喊叫声就跑进屋,急忙地问念儿怎么个情况,同时也发现床上那人眼睛里还是一样双眼满是恐惧之色,老张不忍心孩子如此受苦,慢慢走过去抱着孩子说道:“别怕,都过去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老张心道:多么可怜的孩子,才十四五岁就这般深入骨子里的恐惧,不知哪个没良心的做了让这小孩记忆犹新的恐惧之事。
老张哪里知道,其中蹊跷是因银发男子的欢乐时光被抽取一空,才致使刚刚醒来之时,脑子里一片浆糊,只记得在归元岛每日都被女子凌辱,每日都要受尽折磨,自己为了寻找mèi mèi及报仇,故咬着牙屈辱地活到现在,这些屈辱深深刺激着银发男子,才导致一看到女子,身体就浑身上下痉挛。
摆了摆手示意念儿过来,念儿机械地来到叔爹身旁,只见叔爹抓起自己的手放在那个受惊过度的男孩手上说道:“你看看,她不是没有伤害你嘛?不但没有伤害你而且还在对你笑呢。”
男孩还是那样的恐惧,间断地抬头又低头但并不想说点什么,只是依偎在老张怀里发呆。
老张见状也是极度无语,本想着寻回来的……
每次饭点都是老张送过去,每次念儿去都会看到那男孩眼中真真切切的恐惧,几次之后念儿就不再去。
或许是时间久了
或许是已经发觉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从前的地狱
或许是已经慢慢学会接纳眼前的女孩
或许是已经可以逐渐淡去心中那无可修复的创伤
或许是他开始改变
与念儿在一起也没有刚开始的恐惧,可每当念儿要牵他的手,他身体都会条件反射似的打着战栗。
念儿每每问起,得到都是那心碎到眼睛的悲痛。
渐渐地念儿也不再打听,心中也不免开始同情起这个看似俊朗而又犹如惊弓之鸟的男孩,每每牵他的手看到他那恐惧的眼神,念儿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的左手放在离她右心房最近的地方,用心跳来提醒他,安慰他。
好像再提醒他,这世间还有一个人离你最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离你最近。
银发男子之话也不是太多,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起码不会再恐惧念儿,也知道他叫李煜。
这倒叫念儿十分无奈!
微微一笑说道:“蛮好听的,那像我的名字要多别扭就多别扭,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一念缘!”
“红尘若梦,一念惜缘!”
“我叔爹也是这样告诉我的,只是听我叔爹说这是我娘亲给我起的,好像有什么特殊含义,至于是什么我问过可是得到的是无尽的沉默。”
“终有一天会有搞懂,别想太多。”
李煜见一念缘说完那些话,情绪有些明显低落就上前安慰。
“我相信煜哥哥你说的,总有一天我会知晓其中秘密的,就算我搞不懂这不还有煜哥哥你嘛,你肯定会帮我。”
李煜嗯了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