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小酒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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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一起组队吗？”苏经海一边夹着菜送入口中一边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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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只是问一问你有没有这个想法，并不强求。”张以宁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盯着苏经海的眼睛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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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起来苏经海有些犹豫的话，他会选择转移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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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苏经海自己从来没想过组队这个问题，过去的两年里苏经海一直是一个人在深山里历练。一个人行动起来比较方便，而且他觉得孤独更适合一个人的成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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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到张以宁的提出，苏经海突然觉得一个人的战场确实是太过孤单了，多一个人互相扶持似乎也是不错的呢。为什么呢？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张以宁吗？是因为那个失魂落魄的背影，还有那个在九死一生的境地里仍然选择毅然出拳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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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么从来都没觉得过一个人的历练会觉得孤独呢？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吗？苏经海这样地想着，不，有一个，不过她的实力实在是有些弱呢，而且苏经海也不会同意她和自己去冒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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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张以宁抬起手想转移开话题，看到苏经海想了大半天，看来是为难了，而这是张以宁不愿看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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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和你组队的话听起来不错嘛，那以后可要一起勉励了。”苏经海抬手和张以宁击了个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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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经海似是想起了什么来，又说道，“不过我要去西部那边，不知道你的选择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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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你要去巨木之森？”张以宁有些吃惊。虽然帝都在南域的偏西北方向，但离西部还是有几万里之遥，太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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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山里历练过一段时间，我想那里的环境也会比较适合我，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问题。”苏经海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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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以宁想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地摇头苦笑道，“也好，那里确实是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就那边吧，我没有什么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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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张以宁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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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走，不停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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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买了好一些东西，这一去很远，必备的东西需要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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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六七点的时候，一切已准备就绪，太阳也已经落下了一半，该出发了，张以宁却说要再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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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以宁站在树上远远望向一个方向，眼光的凝视处，那里有一座房子，门紧闭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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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这里？”苏经海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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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离开就开始要开始怀念了吗？”苏经海从后面拍了拍张以宁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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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以宁眉毛一提，这家伙还挺能猜的，自己脸上有写着思念两个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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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牧？”苏经海又笑着试探性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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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会知道。”张以宁震惊了，他没有和他说过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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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们学院招生，我在里面，刚好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苏经海长舒了一口气，握着张以宁的肩膀，当时没有上去拍一拍肩膀，现在正好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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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当时很丢人吧。”张以宁自嘲地笑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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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经海笑着，没有答话，当时有那么多人围观，确实是够尴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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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以宁看了很久，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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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张以宁的沉思，苏经海有点明白当时说去西部的时候张以宁为什么会犹豫那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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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虽大，男儿何处不可行，不过想想也是，张以宁不可能会是因为害怕而犹豫的，只是因为西部太远了，而他在这里有思念的人儿放不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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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去那么远的话”苏经海开口了，如果是因为自己他才要跟着去那么远的地方的话，这样还是不要勉强他跟着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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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张以宁打断了他的话，收回目光转过了身来，“如果我一定要离开，近一点又能怎么样。如果我一定会回来，便不会在乎路会有多远，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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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要离开呢，你是武极院的学生，这是最高的学府之一了，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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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颓废了两年，丢失了许多东西，如果要我再去一一找回来，或许我会撑不下去。帝都的风太柔软了，把骨头都吹酥了，与其在这里重蹈覆辙，不如现在去外面闯一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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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以宁的声音有些低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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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分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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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总还是有机会的，看得出来你也并不想放弃。”苏经海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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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一去不回？”声音有些沉重，却很坚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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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这一次的声音很是坚定，也不再低沉。张以宁此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少年要开始负重前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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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经海回过头看向了那处遥远的房子，他知道那是张以宁出发的地方，也是他最终想要回到的终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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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不回吗？不，兄弟，我们一定能回来的，就像守护的我的梦一样，我也会一样守护你的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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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经海此刻思绪万千，又转眼望向了遥远的南方，可惜地平线的尽头没有出现他要寻找的东西。呵，似乎他只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连她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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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会在哪里呢？过得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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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倔强地奔跑着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老长，少年们开始踏上征程了。只是这一去路途遥远，多年以后，是红缎十里，鲜衣玉冠踏马归来？还是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山谷里，出师未捷，客死他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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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悠悠，却也无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