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洋的印象中,傅余生就是个很平易近人又很柔和的一个人,说话办事斯斯文文,举止行为规规矩矩的一个三好学生,四好青年。
他可怎么才一转眼的工夫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残忍、嗜血、冷酷,仿佛变成一台没有感情的冷血机器。
即便王胖子也是第一次见傅余生出手如此狠辣,自己的老大打架的时候这么不要命,出手这么果决,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恐怖!
王胖子只是静静地站在傅余生身后,在他的心目中,潜龙部落的老大,就应该让傅余生来做,无论是修行天赋还是心胸眼界,傅余生在潜龙部落年轻一辈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对于傅余生,王胖子则是发出一种来自于心底的欣赏。
傅余生慢慢松了手,青年的头发失去他的拉扯,硕大的身躯随之贴着吧台像一条破布一样软下去,躺在吧台的下面,一动都不动,鲜血在地上慢慢扩散开来。
傅余生挑目看向其他人,语气平缓地幽幽说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这间糖果甜心酒吧我坐镇,再敢来挑事,他就是下场。”
他抬手指指躺在地上的青年,嘴角扬起,露出残酷的冷笑,继续道:“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下一次可不仅仅就是受伤了,而是死。”
“他·妈的。”
和昏迷青年一同冲过来的另一人终于回过神来,他回手从后腰上拔出闪着寒芒的钢刀,直冲向傅余生,同时双手举刀,直接就要砍下来。
“生哥,小心······”王胖子看得清楚,正要推开傅余生,后者倒是先把他推开了,紧接着,他侧身让过对方的锋芒,不等青年收刀再刺。
他出手如电,扣住青年持刀的手腕,向反关节向外一扣,看似轻描淡写,但手腕已被生生折断,皮肉覆盖下的白骨露在外面。
青年怪叫着松开手指,钢刀落到地上。
傅余生眼疾手快,右脚一抬,一脚踢在青年裆部,那名青年瞬间脸色血红,双膝跪地,脑门磕地上,双手捂裆,成了名副其实的捂裆派。
“哎呀······”那青年疼得尖叫一声,躺在地上,望着自己被折断的手腕,藕断丝连的和身体连接在一起,眼神恐怖。
再看傅余生的时候,双眼已经如见杀神一般。
傅余生慢慢悠悠从地上拿起钢刀,弯下腰身,凑进青年扭曲成一团的脸前,刀身在青年脸上“啪啪啪”敲了几下,柔声问道:“爽吗?”
青年叱牙咧嘴地看着傅余生,一句话都没说,双目血红,嘴巴打颤。
傅余生笑了笑,握着刀把的手腕慢慢转动,再次问道:“我在问你,很爽吗?”
“啊······”他手腕一转,开山刀划过了青年的小腿,顿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青年整个身体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回答我的问题。”
傅余生两眼射出骇人的森光,双目逼视着青年,“爽吗?回答我的问题!”
“不······不爽。”这几个字是青年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以后就不要再玩了。”傅余生轻轻拍打下青年的脸颊,毫无预兆,抬脚直接将青年踹出三米远。
这回青年没有再发生惨叫声,人已两眼翻白,当场疼晕过去。
傅余生挺直身形,看向对面的那三位目瞪口呆地青年,甩了甩开山刀上的鲜血,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们也想等我出手吗?”
他们都是唐撼山最看重的打手,打起架来出名的不要命,但是现在面对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清秀青年,他们却怕了,那是会打内心深处生出寒意的怕。
“我······我们走。”为首的青年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头顶,一边对身边的两名兄弟颤声说道。
那两名青年小心翼翼地向傅余生接近过去,越是靠近他,两人的表情就越凝重,走得也越慢,等到了他近前,他二人的汗毛都忍不住竖立起来,生怕对方会突然向自己下手。
好在傅余生并没有向他俩出手的意思,两人吞口唾沫,快速地扶起昏迷不醒的同伴,紧接着,踉踉跄跄地退回到为首青年的身旁。
“你······你叫什么名字?”为首青年两眼盯着傅余生,问道。
傅余生呵呵一笑,江湖规矩,打不过也要让对方留下名字,以求将来找回场子,也不至于太丢脸。
刚才傅余生有报名,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听。
傅余生嘴角挑起,知道社团的人都喜欢玩这一套,他也没有指望这一次就把事情解决了,冷笑一声,好像生怕对方会听不清楚,一字一顿地说道:“傅余生。”
为首的青年点点头,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好,我记住你了!”
傅余生笑了笑,“我就坐这儿等着。”
“他妈的,小犊子,你给老子等着,我们老大很生气,这事儿必须有个了断。”青年阴沉着脸,瞅了傅余生两眼,吐了一口药汤,“等着!”
“好啊。”傅余生表情轻松,一点都不在乎。
青年身边的其他人一句狠话都没敢说,倒退两步,随后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等一下。”傅余生突然喝道。
为首青年心头一惊,心脏跳的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转回身,说道:“傅余生,你还想怎么样?”
他话音还未落,只见傅余生手臂一挥,一道电光向他疾射过去。
为首的青年连点反应都没做出来,只觉得一阵寒风从自己的耳朵根下面掠过,与此同时,背后传来‘咄’的一声。
他浑身发冷,慢慢转回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正钉在糖果甜心酒吧的房门上,鲜血正顺着刀尖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带上你们的刀。”
傅余生低身摇摇头,轻叹一声,“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好好的一杯酒,就这样被浪费了。”
为首青年伸出手来,用出好大的力气才把开山刀从房门上拔下来,再一句话未说,拉开房门,逃也一般冲了出去。
另外两名青年扶着昏迷不醒的同伴也随之快步走出糖果甜心酒吧。
他们来的快,跑的更快,只不过来的时候是五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逃走的时候则是一个头破血流,两个身负重伤。
等五名青年离开了好一会后,李越洋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呆呆地看着傅余生,一时候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傅余生倒是坦然,“生哥,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傅余生脸上令人心里发毛的戾气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春风和煦的笑容,翻脸如翻书,这样的速度让李越洋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李越洋瞧瞧的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傅余生,不是等闲之辈啊,也在心理暗暗点头,怪不得他能被庐端公瞧上,被庐大xiǎo jiě娶进门,有两把刷子啊。
傅余生说道:“对待他们那样的狂徒,不能一直服软,一直求饶。应该出手将他们打怕,打伤,打的生活不能自理,这样他们才会怕你,敬畏你,才会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李越洋点下头,过了许久,他才心有余悸地长出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顿了半天才说道:“我想有了你们,糖果酒吧就不会有事了。”
回想傅余生刚才打架时的模样,李越洋倒是满脸的欣赏之色,心道:好一个少年英雄,有霸气也有手段,以后的前途应该不会仅限于潜龙部落这一亩三分地。
下午的时候,王胖子被两个少年堵在了厕所里。
两个青年嘴里叼着烟,云雾缭绕的,一把摁住了王胖子,“死胖子,你的老大就是傅余生吧?”
王胖子提好裤子,前胸猛地撞了一下其中的一个,手指快戳到后者的鼻孔了,“小子,说话注意一点,信不信我让你尝一尝米田共的味道?”
另外一个青年掐灭了烟头,将手里的一张纸递到了王胖子,面前,晃了晃,说道:“小子,听说你们老大也是练过的,正好我们唐老大也是练过的,所以就按武道的规矩,下战书来了,你敢接吗?”
王胖子一把抢下了战书,“妈的,谁不敢谁孙子。”
那两个青年笑了笑,其中一个道:“要是你们老大没被吓尿裤子的话,今晚九点,贵妃酒吧,一分高下。”
傅余生拿到战书的时候翻看了一下,笑了笑,随即夹在了书页里,“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
王胖子急了,“生哥,你不去?我都信誓旦旦的说了,咱们今晚要踏平贵妃酒吧的,要是你不去,那我一个人去好了。”
“谁说我不去了?”傅余生也想去会会这个唐撼山,如果是个悍将,最好能将其收为己用。
毕竟他若是想在潜龙部落,乃至整个华夏北方混出名堂,那就必须有自己的一个势力,身边有一群忠心又有野心的一群兄弟。
他这几天也听说了唐撼山的许多事,总之来说,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欺负的也都是比较强势的人,甚至敢和梁海潮对着干,典型的不怕死的主儿。
唐撼山作风霸道,武力强悍,在城南也算是个强势的小老大,只不过他头顶一直有梁海潮压着,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而已。
下午放学。
傅余生照例到糖果甜心酒吧喝了一杯橙汁,然后吃完饭,看了看书,这才到了八点四十左右。
两个人朝着贵妃酒吧的方向而去。
傅余生瞧了瞧,“胖子,你怎么走路顺拐了?”
“没事儿,生哥,拐拐更健康。”
胖子嘿嘿一笑,抹了一把汗脸上的汗珠子,笑容比哭还难看,呼吸哼哧哼哧的,脚步也有点乱了,搓了搓手心,全是汗水,“生哥,我们不带一帮子兄弟去?”
傅余生倒是坦然,“带谁啊?”
胖子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咽口吐沫,连忙拉住了傅余生的袖子,“生哥,那可是唐撼山啊,一旦彪起来,真的敢shā rén啊。”
“他有多彪啊?”傅余生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样子是胸有成竹。
王胖子心里砰砰跳,不过看到傅余生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但脑门上的汗水依旧滋遛滋遛的滑落下来。
晚上九点,两人准时到了贵妃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