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了什么?
林潇潇笑了?
那尊冰雪美人,以冷艳著称的林家公主竟然笑了,而且是对一个如此穷酸的小子?
这简直惊爆一地眼球!
在场所有人都世界观都被冲刷了无数次,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而不是现实。
只有谭峰在苦笑,连林老都要巴结交好的修法真人,岂是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能够衡量的?
卫自鸣不敢相信,连他都没有资格与林潇潇共舞,林潇潇怎么可能接受王徒的邀舞?两个人的差距根本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此生都不可能有交结的。
陈丹彤的心中更是波澜连连,怪不得王徒能打赢吴挺,是因为他很可能攀上了林家,而林家可是有数位将军,随便教他两手,也足够横扫了。
难怪可以不用邀请函就进入晚宴,因为是晚宴主人亲自发出的邀请,也难怪可以不把宁则西夫妇放在眼里,有了林家,你高家宁家算什么东西?
在众人的心中,他们恍然大悟,原来王徒泡上王嫣然,不是靠的坑蒙拐骗,而是因为他认识林潇潇,有林家做后台。
王徒淡然一笑,轻轻一带,林潇潇就毫无反抗地落入王徒怀中,温软如玉,羡煞旁人!
圆舞曲忽然响起,两人踏点同时舞动,每一步都充满着梦幻与华贵,典雅大方的气质阔开,瞬间将人引入神往。
“这是华尔兹舞步!”有人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华尔兹舞步不练个三五年,是上不了台面的。”
而大家哪还听得进去,早就看醉在了这舞曲中,无法自拔。
林潇潇优雅地低眉婉首,拨动芊芊细手,两人猛地拉开,又再次贴合,无比默契。
两人的舞步飘逸而浪漫,摆荡,旋身,升降,每一步都恰好到位,没有一分多余的动作,就像两个上了发条的玩偶,完美而不做作。
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
王徒捏住林潇潇的腰肢,如放飞生命般托起,青丝在空中飞舞,任其自由翱翔。
忽然如燕归巢,林潇潇伏在王徒的胸口,而圆舞曲的奏响接近尾声。
只见王徒阔然拉开一个深弓步,林潇潇柔软无骨的身体任君戏弄,垂着王徒的手弯腰,而落腰青丝则被收入臂怀中,王徒如霸道的君王,俯视着独属自己的宠妃。
两人搭配成一副绝美的画卷,让人不敢相信这只是个兴趣的舞会,那些刚才在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们,此刻被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脸埋起来。
一曲舞毕。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整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刚才看不起王徒的人,现在也不得不佩服,这般舞姿,必然是苦修的成果。
就连陈丹彤,也高看了王徒一眼,藏的够深啊。
就在刚才众人沉醉在双人舞的时候,殊不知大厅里的大人物们,早就围在入口处,与他们一同观赏这绝伦的表演。
“好!”一个大老板大声夸赞,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恭喜林老找了个好孙婿。”有人祝贺道。
林老笑着摆摆手道:“唉,言重了,言重了。”
林老倒是想要这么个孙婿,但就怕以对方的身份,恐怕还不一定看得起自己的孙女。
王徒温柔地将林潇潇扶正,而林潇潇双眼里早就是满满的痴迷。
如此霸气而不失优雅的舞者,林潇潇还是第一次见。
最开始她还有点怕王徒不会跳舞,是在逞强,结果一跳,他的技术丝毫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犹有过之,否则也无法跳出如此惊世一舞。
王徒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水涨船高。
“好了,舞会结束,让我们进入正式的生日晚宴。”林老走上主持台,中气十足道。
“今天,是我孙女潇潇的十六岁生日,故邀请各位一起参加,希望各位能玩的开心。”
说完,西装男人小浩将一个三层水果蛋糕缓缓推了上来。
主席台上,只有林潇潇一人入座,蛋糕自然推到了主席台旁,准备让林潇潇亲自切蛋糕。
谁知道林潇潇走到主持台上,从林老手中抢过话筒,向着某人发出邀请道:“上来帮我切一下蛋糕,好吗?”
众人随着目光看去,不知道是谁这么xìng yùn,受到了林公主的邀请,结果不出所料,正是刚跳完舞,坐在角落里喝茶的王徒。
在一众人的瞩目下,王徒苦笑了几声,走向主席台。
握起切蛋糕的刀,王徒皱了皱眉,好像无从下手一样。
“遭了,忘了把刀烫热水了!”后台的小浩猛地一拍额头,似乎看到不久之后宗师把他吊起来暴打的场景。
切蛋糕的刀一般需要加热,才能在切蛋糕的时候不沾奶油,切出完整美观的蛋糕,如果没有加热就用来切蛋糕,则会弄得一团糟。
“不会是不会切蛋糕吧?”有人看王徒迟迟不下刀,在台下起哄道。
“我确实不会用刀切蛋糕。”王徒把刀放下,一屁股坐在了主席台的一张椅子上。
“真让人失望啊,还以为是个什么人才呢。”
王徒凌空打了个响指,蛋糕的最上面那层顿时如西瓜般裂成均匀的数块。
然后是第二层,和第一层完全不同的落刀方向再次裂开,第三层自然也不例外。
整整三层,每一层的落刀切口都没有重复,这除非是拿刀慢慢,一刀刀仔细切,而且得是技术高超的师傅,否则不可能做到。
但是刚才王徒做了什么?拿刀,放下刀,坐下,没了!
“这?”一众大老板看呆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用刀切蛋糕,就只好用其他方法了。”王徒双指在手掌上来回打剁,好像剁猪肉一般。
只有林老等少数内劲武者才看得出来,王徒刚才是用内劲之气在切蛋糕,但是用内劲切蛋糕,且不说精准度,就是这量也太奢侈了吧?
“这是我设计的一个蛋糕机关,本来想考验一下大家的眼里,不过看来是被是看出来了。”林老随便糊弄一下,大家也就了然了。
在分蛋糕的时候,王徒亲自端了一块水果最多的蛋糕给林潇潇。
林潇潇握起叉子,若有其事地道:“你知道吗,往年我都是不吃蛋糕的,因为容易发胖,但是今年我乐意吃一块。”
说完林潇潇就满足地大快朵颐。
说是这么说,王徒刚才端蛋糕的时候倒是看出来了,这哪是怕发胖,分明是林老管的太严,不让她吃奶油食物。
晚宴正式开始,大家交谈的话题无非是王徒与林潇潇惊艳绝伦的一场舞姿。
而那些大人物们都在送上祝贺后回到大厅,继续议会他们的生意大事,只要轻轻几句话,就能决定一比几百万的交易。
直到宴席过半,一个大少走上台,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潇潇,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林潇潇恢复了平常的冷艳,只轻轻点头,意思是收下了。
有了第一个,其他少爷xiǎo jiě都纷纷上来献礼,表示自己的心意和祝贺,不一会,礼物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王徒通过神识窥视了礼盒里的物品,大多是各种珠宝美玉,名贵化妆品,还有精美的裙衣。
等到所有人都送完礼,林潇潇才松了口气:“年年都要收一批这些东西,真没新意,最后还不是丢到角落里等长毛。”
说完,林潇潇带着某种渴望的目光看向王徒,嘴里的口水都要滴出来了。
王徒不由得苦笑,他这次来还真忘了准备生日贺礼。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彪悍青年踏着军靴快步走来,身上散发着威严的气息,所经之处,没有一个人敢喘大气。
“他是,中海苏家,苏毅!”
“他是,中海苏家的苏毅!他怎么来了?”
有人不明所以问道:“他是谁啊?一脸吊样。”
坐在他身旁的朋友立刻上去捂住他的嘴,道:“你想死啊?那是我们中海军区,苏保宗中将的儿子,苏毅!”
“我早该想到的,苏毅追求林潇潇已经很久了,林潇潇的生日宴会他不可能不来,这下那个小白脸可就惨了。”
那人口中的小白脸,自然是王徒。
卫自鸣眉头一皱,起身准备离开。
陈丹彤有些不解,问道:“你去哪?”
“练武。”卫自鸣说完就匆匆离场。
卫自鸣是外劲小成,可苏毅早就到达外劲巅峰,距离内劲也只有一步之遥。
他自以为武道天赋秒杀同龄人,可和苏毅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陈丹彤一个人留在这也不合适,只看了一眼王徒,便也跟着离开了。
林潇潇眼睛敏锐,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门口大步走来的苏毅。
“完了,他怎么回来了,你快先走。”林潇潇紧张地想推王徒走。
王徒还一脸不知情地问向林潇潇:“走?我为什么要走?”
“苏毅来了,你先避一避风头,免得惹到他。”林潇潇心急如焚,眼看着苏毅一步步靠近,王徒还不所知。
“苏毅是谁?你给我说说呗。”王徒倒是兴趣缭绕,淡然地托住下巴。
苏毅的走路速度非常快,看似是平淡风轻,但内心其实已经暴躁不堪。
见苏毅已经逼近,王徒想走也走不掉,林潇潇只好叹气,给王徒介绍道。
“我们远江市属于中海省,中海省有个苏家,和我们林家一样是世代从军,而且就这一代,苏毅的父亲苏保宗更是成为了中将,力压我林家一头。”
“苏毅更是自小跟随苏保宗在军营生活,现在已经拥有了少校军衔。”
能在二十岁斩获少校头衔,苏毅的天分确实惊人,必然是前途无量。
“苏毅天生脾气暴躁,在军中被称为小霸王,惹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王徒慵懒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潇潇都快被气死了:“我知道你是武道宗师,武功高强,可他是军人,你听清楚了吗,军人!他有枪的!”
虽然爷爷经常跟林潇潇说化境宗师能用内劲护体,防御shǒu qiāng子弹,可也没见哪位宗师真的敢提出用肉身去抗子弹,所谓的肉身抗火器,说不准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王徒“哦”了一声,好像明白道:“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林潇潇一听到这句话,尤其是王徒口中说出来,顿时化作一只炸毛的猫咪。
“是他想追我,我不喜欢他,他有配枪,会找你麻烦!”林潇潇精简地说明白了一切。
“那就让他来呗,要是他拉一辆重型坦克或许我还要想想,shǒu qiāng就算了。”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林潇潇知道宗师都有自己的傲气,尤其是这么年轻的宗师,年少气盛,爱争高低是再正常不过了。
此时,苏毅已经走上主席台,拉开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
“这家伙是谁,为什么和你坐在一桌?”苏毅怒不可遏地问道。
“我的客人。”林潇潇道。
“你,滚下去!你不配和潇潇坐在一起!”苏毅指着王徒,一张口就是不善。
“苏毅!”林潇潇怒道。
王徒摊开双手,淡淡道:“我觉得你滚比较合适。”
苏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愤怒轻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徒满眼冷意道:“蝼蚁。”
“你他妈的找死!”苏毅拍桌而起,正想发作,但看到了台下瞩目主席台的众人。
苏毅阴阴冷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
“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潇潇。”
林潇潇倒是不想收,可眼下要是不收,苏家以后很可能对林家不利。
就在林潇潇要接过木盒的时候,苏毅先手打开了木盒,里面赫然是一颗黄橙的琥珀。
这块琥珀足有巴掌大,成纯净,晶莹剔透,形状是美观的六边体,正如一块童话中的魔法水晶一般。
更重要的是这块琥珀中间封固着两只想要腾飞逃跑的鸳鸯蝶。
“我的天啊,鸳鸯琥珀,我第一次见。”
琥珀是由远古时候树木分泌树脂,再由树脂凝固,历经数千万年的深埋风化而成,数量稀少,珍贵至极。
而在琥珀的分类中,还有一种很巧合才能遇见的,名为虫珀,顾名思义,就是树脂滑落的过程中裹住了停在树上的昆虫。
“普通的昆虫虫珀都能卖出几十万的高价,但是苏少手里这颗鸳鸯蝶琥珀,价格恐怕难以估计啊!”有了解琥珀的人惊叹道。
裹住昆虫的虫珀已经是万中无一,这颗包含两只鸳鸯蝴蝶的琥珀,更是绝无仅有。
一个大少在看到这颗琥珀的瞬间就站了起来,在仔细观察之后才确认。
“苏少,你手里这颗,难道是前些天刚出土的鸳鸯琥珀?那颗在拍卖会上卖出两亿高价的鸳鸯琥珀?”
“什么?两亿?”有人不敢相信,一块烂石头怎么可能拍出两亿的价格,这已经比一些唐朝瓷器值钱数倍了。
“没错,那场拍卖会我有参加,虽然坐得有点后,但绝对不会认错的,这大这成,正是那鸳鸯琥珀。”
苏毅见有人识货,赏识地点点头。
“我听说这鸳鸯琥珀被一个燕京的大家族拍下,但之后又送给了另一个人,难道就是送给了苏少?”
由燕京大家族送给了苏毅?
这下这块鸳鸯琥珀已经不是单单两亿的价格这么简单了,而是说明苏家背后有燕京大家站台,苏毅的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
之前苏毅只是个中海军家的大少,和林家只是势均力敌,但现在不同了,他有燕京大家站台,将来在三十岁左右成为将军,也不是不可能的!
三十岁左右的将军啊,这是何等的妖孽天才!
林家只能再撑几年,很快就会被苏家的势头打压,最后被苏毅狠狠踩在脚下,到时候林潇潇的归属还有争议吗?
林老就是想留住林潇潇,也不行了!
“这颗鸳鸯琥珀是上天恩赐,让我有机会送给你,它寓意着我们的爱情,就像这对鸳鸯蝶一般,生死与共。”
林潇潇在看到琥珀的第一时间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她好像迷离了一样,根本无法将眼睛从它身上移开。
“而且这块琥珀我已经请大师为它开光,已经化作法器,能保护你势运顺天,不受伤害。”
“竟然还是法器?”
“我听说法器都是千万起,苏少这块琥珀竟然同时是个法器,怪不得能拍出两亿天价。”
“我求了我爸爸好久,他都没法帮我买一个这样的法器,林潇潇真好命。”
台下尽是羡慕嫉妒的声音。
苏毅一副好丈夫的模样,大气凛然,轻蔑地看向王徒,好像在说。
你有什么资格能和我比?
而王徒只是小小地摇头,轻轻打了个响指,林潇潇就从那迷离的状态醒来。
“我,我怎么了?”林潇潇惊骇道。
“垃圾一件,和法器差了十万八千里。”王徒云淡风轻道。
林潇潇没有内劲,更不懂法术,被这种低劣法阵影响心神也很正常,若是换林老,便不受影响。
“小子,别不懂装懂,我这鸳鸯琥珀连那些大人物都啧啧称奇,你居然敢说它是垃圾?”苏毅脸发冷。
“就是,我离主席台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琥珀的神奇。”一个女人应声答道。
“你还是别逞强了,两亿是多少你有概念吗,那是你跳一辈子舞也赚不到的数。”
苏毅见状,火上浇油道:“反倒是好像没有看到你给潇潇的礼物啊?怎么,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王徒淡然地摇头道:“我说它是垃圾它便是垃圾,充其量只是在外表刻录了一个影响心神的低劣法阵,至于那些什么保人势运顺天,纯属胡扯。”
“我这倒是有一块由真正大师炼制的法器,能护人平安,就是有人在暗处开枪,也能将子弹挡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徒在口袋里来回掏了几次,终于好像摸到了什么。
“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好好珍藏的。”林潇潇安慰王徒,在她看来,王徒刚才所说只是逞口舌之快。
今晚的礼物里,已经不可能有比苏毅那块具有法力的鸳鸯琥珀更贵重了。
王徒从口袋里慢慢掏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王徒手中,结果王徒一摊开手掌,呈现在大家眼中的,只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牌。
“噗哈哈哈,这种东西也能送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