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就连到了现在我也不相信自己是什么蛇语者的后代,因为这种事离现代化太远了,虽然以前参与探险huó dòng的时候,遇到的怪事多得要死,但好说歹说我也是亲眼所见的。可这说我是蛇语者吧,我吃喝拉撒睡少一样都不行,跟小动物交流也没比正常人厉害,没发现自己有哪里不跟正常人一样啊?现在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不由得问四舅知不知道蛇语者是怎么一回事儿。
四舅只是沉吟不语,中老年人都这样,知道又不想说,我也不想在他身上费劲儿。于是我赶紧闭上嘴巴,好让四舅把注意力早早集中到他手里的那个盒子上。四舅看我不说话,也懂我的意思,就道:“放心吧,看这东西我是行家里手。你先去休息休息吧,济南风景不错,可以去走走。我看完后会来通知你的。”
我一想也是,到济南来就急着找四舅,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肚子到现在还饿着呢!于是我找到刘童那小子,美美地去吃了顿。
从那时起我就没怎么和四舅说话了,每当我走进他的时候,他总用手示意我不要靠近他,别打岔他的思路。我闲着没事干,就和刘童去游览了一下济南宝地。
直到第二天下午,在我们玩得正嗨的时候,四舅突然给我打diàn huà,还没等我说喂,四舅劈头盖脸就问:“老实交代,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我委屈地说就是伙计从二舅院里找到的啊,他又说我没骗他吧,我已经无语伦次了,就道回来再说,丢下刘童就潇洒的走了。
回到四舅家,就看见四舅黑着一张脸,气呼呼地看着我。我心说不就一个破盒子吗,不想看可以不看,黑着一张脸晒给谁看哪?不过想起他刚刚跟我说的话,我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盒子上说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四舅,咋了?”见他不愿意说话,我只得开口。
“你个小丫头,这盒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说实话就把你送回你外公家。”四舅说话完全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于是,我好声好气地又复述了一遍当天的情况,并一再强调真的是伙计们找到的。
四舅一直眯着眼睛看我,谅我也不敢撒谎骗他,就道:“你猜我发现什么了,”说着,就拿给我一张纸来,“我把这盒子的六个面拼凑起来,就弄成了这个,一看,居然他娘的好像是一张藏宝图啊……”
我一看手中的图画,立刻倒吸了一凉气,我的姥姥,这……这不是一条蜷着睡觉的蛇么?
“这还不止,你猜我从这图里面看明白了什么?”四舅的表情很严肃,“这是六个地方。你看那流着口水的蛇头像什么?”我连忙看了看,这轮廓,这流向……惊得我下巴都快掉下来。半天才结巴着说:“东……东海……”
“聪明,不过别的地方我还没看懂。唉~真的造化弄人了,我活了大半辈子,捕了大半辈子蛇,可就没碰到过这东西。这东西修几百辈子都修不来,却没想到让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捡了一个大便宜。”
“看来这东海那个荒岛是个好地方,值得我一去。”
我一听四舅这么说,觉得有戏,天生的探险者热血沸腾了起来,何况还能查到我心心念念的真相,如果我不去的话,恐怕会后悔一辈子的。可是,四舅会同意么?
“四舅,你说我妈可不可能还活着,说不定二舅此次就是去那里营救我妈呢!”
四舅打量了我片刻,笑了出来:“你个小丫头,该不会是想跟着我去吧?我告诉你,除非我死,除非我脑残,否则你连门儿都没有。”
有了这茬,我的心凉了半截,威胁道:“您老别忘了,这图还是我tí gòng的,大不了我现在就给外公打diàn huà,告诉他我发现了个大秘密!”我掏出shǒu jī来,一副要打diàn huà的架势。
“你打吧。”四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顾自地对下属说:“帮我看看有没有人对东海感兴趣,准备好装备,还是一样的。”
我叹了口气,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四舅,你也知道,我从小跟孤儿其实没什么区别,我爸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失踪了,我妈在生下我后丢下我去找我爸了,现在,就连陪了我十一年的二舅也生死未卜,你说为什么这世上关心我的人都走了啊?”
“瞎说什么!”
四舅虽然知道我在干什么,但也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这确实是我的经历,我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你以为这是搞你那探险队的工作啊?错!你在探险队要是出事儿了,都会有人来营救你,就算死了也会被后人怀念,还留下一个为国捐躯的好名声。我们干的这些呢,你危险的时候要人救没人救,你死的时候说不定连尸体都没有!在常人看来那叫死有余辜。”四舅太激动了,把我骂得狗血喷头,不知道他是有意识还是在无意中,竟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四舅,您先消消气,我又没说我要去捕蛇,我只是要去参观参观。”我一边扶四舅坐下一边说。
“参你个头!有种你去和蛇说别吃你,你就是来参观的啊!再说我可没经历保护你这个参观者。”四舅仍然没好声好气道。
我想了一下,也郑重其事地说:“探险要是遇到危险死了的话,你想啊,连目的都没达到,那叫……叫……叫死不瞑目。捕蛇呢,不是奉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句话吗?也就是说那死了也叫……叫什么死得其所。”为了说服四舅,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歪扯什么。
“少给我胡扯,反正就是不行。”
“您就行行好,让我去……这样吧,我什么都听您的不就行了,您爬树我就爬树,您跳崖我也跟着一起……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天天这么胡搅蛮缠。”我开始不不择手段。
四舅坐了下来,气呼呼地喝了口茶,半晌才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就破例带你去一小次,记住啊,没有下次,还有必须听我的一切指挥,叫你往东不准往西,听明白了没有?”
“ok!就这么定啦!”
三天后,四舅和我决定前往杭州,刘童依然死皮赖脸的跟着,四舅一看说:“你还要带这么个菜鸟去?”
我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表示我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四舅笑笑,“没事。”
卧槽!当初我求爹爹,告奶奶地说我要去的时候你什么态度啊,现在这个鸟人要去你就那么释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