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云吗?”云龙虎淡淡道,张开苍老的手掌缓缓拂过四周的云雾,云雾在手掌的搅动下不断变形,时而聚散,时而归拢,变换无尽。
云飞扬摇了摇头,在他的印象中,云,就是水蒸气。可他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云,一时间对云感觉到陌生,竟有些不懂了。
“云,众生之相。可映照世间一切事或物,众生恶,云生阴;众生善,云生阳。一阴一阳,乃是世间法则;正如一善一恶,世间众生皆逃不过。云,随心而动。你心中想风,那就是风;你心中渴望雄鹰,那你就在空中翱翔。”云龙虎淡淡开口,看云飞扬一脸呆滞的样子,才想到云飞扬不过六岁,如何能听的懂?
于是云龙虎摸了摸云飞扬的头,忍不住笑道:“你不用懂,只要记下我今天说的话就好了。想要学习涡云拳,那你现在就要看云,模仿云,看云的一举一动,从哪里来,要飘向哪里,它是如何运动的,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要做的就是模仿它,模仿它的一切,直至成为你的本能。”
“哦。”云飞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扭着被云雾浸湿的身体,看向四周的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看,想要看出什么来。可是盯了许久,眼睛都开始冒血丝,依然没有看出什么。想到看云从哪里来,于是认准一朵云,逆着它前进的方向往后寻找,可是找了半天又看到了原地。
云,还是那云,依然与风共舞,演绎着一段美好而又凄厉的爱情故事。只是常人并不能看到他们的凄美,只能看到他们的自由,想去哪里都可以。
“不看了不看了,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嘛。”
云飞扬忍不住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没想到平日如此可爱的云朵这么可恨,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看到想要的东西,索性屁股往地上一坐,往后一躺,直接倒在山顶上,不在管头顶飘着的云雾。
“为什么要看呢?想象着你就是云,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你再与他们一起玩耍、跳舞、奔跑。因为你就是它,它就是你,你们不分彼此。”云龙虎柔声开导道。
“世间的一切不要去看,要去想,要去变。想他们什么样,自己在变成他们的样子去融入他们。你就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云也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吗?”云飞扬喃喃道。
“当然有。你看你前方飘得最快的云,那是它在和风谈恋爱,它想要追赶风的脚步,它是开心的。你在看左前方的云,颜色深沉,那是哀的表现,待到最伤心时,它会哭的稀里哗啦。”云龙虎一一指点着,没有丝毫不耐,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跟云飞扬躺在一起,一起看云可爱恨情仇。
李灵兽看到此景,惊叹之余不免羡慕许多,这个情景他如何不知?此刻云飞扬已经被云龙虎带入了特殊境地,此刻的他是专注的,心中只有云,思维的敏捷可以让他更快掌握现在所学。李灵兽轻轻退出山顶,派人封锁了这一片区域,防止云飞扬被打扰。
云飞扬顺着云龙虎的指点看去,那云似乎真的变了。
从云变成了一个人,一个有着感情的人,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俏丽的女子,他们正在嬉闹玩耍。还有一朵云,他正躲在角落里哭泣,神色很是悲伤,让云飞扬有上去搂住他、安慰他的冲动。
心中想着,似乎自己真的过去了,云飞扬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朵云,一朵洁白的云,还很幼小,只有正常云的三分之一大。心中所想,自己变成云就真的过去了,慢慢靠近着他,云飞扬想伸出手拥抱哭泣的他,所化的云朵也就真的变出一只手拥抱了对方。慢慢的,慢慢的,双方渐渐的靠近在一起,想要更多的拥抱对方,就这样,两朵云就真的拥抱在了一起。
忽然,云飞扬浑身一震,所化的云朵快速的变chéng rén,缩回了身体里面,自己从那个境界中退了出来。云飞扬有些遗憾,刚才的经历让他感觉很奇妙,就像过了另一个人生。不由的抬头看向之前伤心的那朵云雾,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一跳。
眼前的云雾在此刻云飞扬的眼中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云还是那云,可是云飞扬可以感受到云朵的变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确实是感受到了。云的喜怒哀乐,云的自由自在,在云飞扬眼中都是如此神奇。
“这就是云吗?”云飞扬惊奇道,伸手摸了摸眼前的云雾,他能够感受到眼前云的喜悦之情。
“是,也不是。”云龙虎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了个不明不白的dá àn。
云飞扬哦了声,听不明白那就不听,只要自己觉得这是云就好了,想那么作甚,徒增烦恼罢了。
“拳法呢?”云飞扬玩了会,有些疲累,休息一会后转头看向云龙虎问道。
“你不是已经学了吗?”云龙虎笑道,看到云飞扬依然一脸迷茫后,不由笑着解释。
“涡云拳本就是模仿云朵变化的拳法,招式并不固定,你想打出势大力沉的一拳,那就模仿力量型动物,拳法就会变得充满力量;你觉得不够快,那就模仿飞鸟,速度自然就上去了。”
云飞扬试着挥动手臂,心中想着雄鹰,可挥出去的拳头如微风一般柔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劲。云飞扬抽了抽嘴角,不信邪的又想着海浪,可是拳头仍然跟之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云飞扬脸色有些难看的瞥向云龙虎,那脸上就差写“你在骗我”几个字了。
“哈哈哈哈”李灵兽看到这一幕,笑的肚子一颤一颤的。
“公子,虽然我得承认你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这涡云拳最重要的就是融入云雾,让自己变成云,感受云的变化。你刚才在国师的影响下进入顿悟境界,就已经初步融入了云雾中,可是你一退出那个境界,就会发现对云雾的感受很不清晰。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它成为你的本能,能够随时随地清晰的感受到云雾变化,这时候,你才可能稍微模仿出来一点点。”
李灵兽搂着云飞扬神秘的笑了笑:“这拳法可不简单哦~普通武技都侧重一块,比如力量型、技巧型等,可是这部武技几乎是全能的。按理说,淬体境界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学会,可谁让我们是天才呢。”
“你是淬体境界的?”云飞扬嫌弃的拍掉李灵兽肥大油腻的手掌。
“我是说在淬体境界学会的,我当时是淬体六层学会的,啧啧,不愧是公子,比我还提前学会。”李灵兽毫不在意被云飞扬嫌弃,极其厚脸皮的再次贴上来,在云飞扬嫌弃的目光中将手掌再次放在他的肩膀上。
“以后每天清晨都来这里练习两个时辰,然后跟我回去练习七星桩。”不待云飞扬反抗,在李灵兽同情的目光下云飞扬直接被云龙虎提着从容飞去,继续他的苦练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