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我带你去找钟离，现在也许只有他能彻底救你了。”莫忘说道。</p>
“呃，不行，我刚刚是急昏头了，我好好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应该坚定的相信钟离大神的能力，他一定能平安回来的。至于你，我不想你受到伤害，而且如果我们出去的话会把恶灵引到外面的，那样外面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受到伤害，我不能这样做。”清歌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p>
“你疯了？你现在自身难保，你还有心情管其他人？”莫忘第一次感觉头疼到了极点。</p>
“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而拖累到别人，这样我会不安心的。”</p>
“既然这样，只有把它们疏散开，我们才不会这么被动。”莫忘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p>
“你一个人能行吗？”清歌疑惑道。</p>
“不是我，是你。”莫忘坚定的说。</p>
“你什么意思？”清歌懵了。</p>
“其实我不是驱魔师，我是一只书魂，我是《圣经》中撒旦的化身，这些恶灵也是我将他们从各个地方聚集到这里的。”莫忘看着清歌的眼睛说道。</p>
“呵呵，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真是的，这种场合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快想办法保命吧。”清歌瞥了莫忘一眼说道。</p>
“你听我说，这些恶灵是我用自己做载体把他们从各个地方聚集过来的。”莫忘的声音不再是平常的邪魅，而是从没有过的清冷。</p>
“为什么？”清歌的声音也异常的冷静。</p>
“你只要杀了我，没有了载体的负载，这些恶灵就会回归各自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也会变回原样的。”莫忘没有理会清歌的问话</p>
反而自顾自的说着。</p>
“我问你为什么？”清歌的声音平静的可怕。</p>
“因为你。”铿锵有力的三个字落在清歌的心上。</p>
“那现在呢？”平静的声音有了一丝裂缝。</p>
“还是因为你。”</p>
“理由。”清歌问道。</p>
“我想要你的‘灵力’，得到了这种力量，我就可以摆脱书的束缚，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p>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向我下手？”</p>
“我不知道你‘灵力’的来源，无法下手，只有等众恶灵吸尽你的血肉、‘阴力’，这股‘灵力’自然会无所遁形。”莫忘的话不带一丝感情。</p>
“那么你快要成功了，何必放弃。”清歌阴阳怪气的说道。</p>
“我不忍心了，我想你一直这样善良的活下去。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的生活吗？你知道沉寂在书中的岁月有多么孤独吗？百年流芳又能怎样，始终抵不过一时繁华。可是我却因你一句‘我信你’而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么你会不会因此而永远记住我呢？”冷漠的声音偏偏带了无法忽略的眷恋之情。</p>
“为什么一定要杀你？你难道不能将它们送回原处？”清歌轻轻蹙眉。</p>
“当我自愿成为它们的载体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有我在，它们便会重新回到这里，直到我死。”冷漠的声音居然略带笑意。</p>
“你简直疯了。”清歌无言以对，要她亲手杀了他她做不到。</p>
“时间不多了，就算你有‘夜华’的保护，可是钟离呢？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冷漠的声音不断的挑战着清歌的底线。</p>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他在哪儿？”清歌听到莫忘的话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p>
“他正在舍生忘死的战斗呢，说到底还是为了你呢，难道你就一直在这等着他的死讯传来？”冷漠的声音回复了一贯的戏谑。</p>
“你到底要怎样？”清歌冷静不了了。</p>
“杀了我，杀了我这一切就能恢复。你究竟会选我还是选他？”戏谑的声音继续传来。</p>
清歌在心里不断的挣扎：怎么办？钟离，你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如果我杀了他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如果我不杀他，那么你呢？钟离，快回来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p>
······</p>
“你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负隅顽抗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咆哮。</p>
“负隅顽抗，呵呵······”一道健硕的身影化为白光直扑那不断咆哮的黑影。</p>
“不知死活。”沙哑的声音张狂的说道。只是话刚说完便已被白光穿胸而过，沙哑的声音此刻更显的异常难听：“怎么可能？”</p>
“哼，怎么可能？毁天灭地，御羽长空。”清朗的声音搭配着狼狈不堪的身影。</p>
“竟然是御羽长空？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黑影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p>
······</p>
“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会杀了你。”清歌此时已经快奔溃了。莫忘的步步紧逼，恶灵的层层靠近，还有钟离的迟迟不归，都在考验着清歌的承受能力。</p>
“那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所有的一切都会好的。”莫忘的眼睛充斥着鲜血的颜色，声音充斥着雷霆般的震撼。</p>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清歌一边哭着后退，一边在心里祈祷着钟离能够快点回来。</p>
“既然这么想死，我们就成全你好了。”狼狈的身影却吐出清朗的语句。</p>
“钟离，你没事吧？”清歌看到归来的钟离瞬间觉得安心的感觉在蔓延，急忙跑到钟离的身边。</p>
“我没事，你放心。”钟离对清歌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随即扭头对一边的莫忘说道：“我们的帐该好好的算一算了。”</p>
“你竟然能回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莫忘也展露了绝世风华的笑颜：“以后好好保护她，杀了我，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p>
“杀了你不是她想看到的。”钟离淡淡的说道。</p>
“那么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莫忘戏谑的说道。</p>
“有，从哪来的回哪去，她有那个能力。”钟离略带自豪的说道。</p>
“好吧，尽管试试吧，如果不成功，那就杀了我。”莫忘无奈的说道。</p>
······</p>
“你别哭了，我真的没事。”钟离无奈的看着对着自己的伤口不停的流泪的清歌说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真的没事，这些只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你再哭，我们今晚就得到护城河里去捞书了。”</p>
“为什么？”</p>
“因为你的泪水把东西都冲跑了。”</p>
“······”</p>
“······”</p>
“你那天遇到了什么？”清歌问道。</p>
“没什么啊。”满不在乎的语气。</p>
“你骗人，不然你怎么会搞成这样？”清歌戳穿这拙劣的谎言。</p>
“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只难缠的老鬼而已。”钟离说道这儿想起了那天的境况。那天清歌睡下后自己接到飞鸟的情报，说在一个隐秘的山谷发现了强大的阴力，恐怕和最近的百鬼齐聚有关，又觉得莫忘始终是书魂，定然不会加害清歌的，于是就出去了。谁知竟然碰到了鬼劫，所谓‘鬼劫’是指将1000只恶鬼关在一处，由它们互相吞噬，直至将所有恶鬼吞噬完，只剩一只由此便形成了一个劫数，称之为‘鬼劫’。现在想来‘鬼劫’不可能平白出现，想来必是莫忘操纵的。本以为这‘鬼劫’与一般精怪无异，谁知竟逼的自己使出绝招才将其剿灭，钟离默默感叹还是自己的修为太弱了。其实不然，若不是因为先前为清歌夺取‘千殇’时被‘千殇’的力量所伤，又耗费大量的修为压制‘千殇’的戾气，也不会在‘鬼劫’前吃了那么大的闷亏。现在自己伤上加伤，恐怕真得歇好一阵子，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够顺风顺水一点。</p>
“算了，反正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你说莫忘他现在怎么样了？”清歌默默叹息，又想到了那天的情形。钟离回来后清歌的心完全的放下了，可是听到他们的对话愣是又生生把放下的心提了起来。不过钟离终究是钟离，并没有见血就解决了这件棘手的事。钟离告诉清歌只要让莫忘回到书里就行了，这样并不会伤害他的性命，清歌觉得这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于是便把莫忘送回了《圣经》中。</p>
“他应该会有很多快乐的回忆吧。”钟离淡淡说道。</p>
“他说他很寂寞。”清歌想起那天莫忘的话。</p>
“寂寞成殇，所以他做的事我可以理解。”钟离感叹。</p>
“如果不曾拥有也许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若是拥有过却又被剥夺那不是会更加煎熬？我们是不是害了他？”清歌问道。</p>
“即使煎熬却拥有美好的回忆，若是一个人连回忆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悲哀，所以我想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做同样的选择，你不要想太多了。”钟离安慰清歌。何况他得到了你的怜惜，他做梦还不得笑醒啊，钟离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p>
“你真的没事吗？我感觉你不太好。”清歌看着遍体鳞伤的钟离道，从来没见过这样狼狈的钟离，想必吃了不少苦吧。</p>
“估计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受了点内伤加外伤。现在只感觉胸口闷的厉害，咳咳”钟离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p>
“那你好好休息，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清歌赶紧道。</p>
“嗯。”钟离看着清歌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暖暖的。</p>
经历了长久孤寂的心，你只要给他一点点的关怀，他便会如飞蛾一般，尽管知道最终将葬身火海却依旧奋不顾身，一如莫忘，一如我。钟离看着不知是懵懂还是装傻的清歌感觉一阵无力，只能哀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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