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益见到离阳傻了,于是就偏过头,一脸严肃地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楚千戈等人说道:“据财不能以分人者,不足与友!你们可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了这句话,高益也没有管楚千戈等人的反应。直接就转过身去,留给在场五人一个深刻的背影。直接回到了他自己修筑起来的茅草屋里面去,并且还随手把两扇破木门给关了起来。
楚千戈等人相顾愕然,都感到莫名其妙。
片刻之后,在场的人才回过神来。
杜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瞥了离阳一眼,笑着说道:“离师兄,你可听见了。先生说你是守财奴,不配做我们这些人的朋友呢!萋萋妹子,你听到先生的指导了吗!我们走吧!”说完,就挽了宋萋萋的手,转身离去。
楚千戈“呵呵”了两声,也招呼了李大牛离去。
自从进入奇秀山,离阳就发现了那高讲书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昨天在没有任何来由的情况下,他甚至还挨了一下藤鞭。本来他还疑惑不解,今天总算是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这罪了。这一切都是自己身上的穿戴太过奢华,有悖于墨家教义的缘故!
“我去,至于吗!”
离阳在心中呐喊了一声,倒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眼看着楚千戈与杜蘅远去,想了一想,他还是快步跟了上去。至于朝高益门前吐口水以发泄愤恨之情。他想是想过,却是不敢去做。因为一名亚贤五阶的讲书,已经可以轻松洞察方圆数十步范围之内的动静。除非他离阳想找死,不然是绝对不敢做出这些小动作的。
一行五人依旧结伴同行,只不过有高益的话垫底,五人已经形成了三个不同的圈子。
杜蘅与宋萋萋是一个圈子,楚千戈与李大牛是一个圈子,离阳一个人自成圈子。五人快步向前,将近天黑的时候,他们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驻地。可是却发现白天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那间木屋,已经被一伙人给占据了。
占据木屋的共有六个人,其中的领头人身穿青色衣裳,正是那名叫做周寒的弟子。
发现楚千戈等人之后,周寒立刻就带着五名手下迎了过来。远远就喊道:“这里是我们的地方,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离阳一看这种情况,立刻就挺身而出,喊道:“喂,姓周的,你要不要脸。这分明是我们建的房子,怎么成为了你们的地方了。你是不是来搞事情的?”
离阳和周寒等人都经历过枫下书院的入门kǎo shì,因此有过数面之缘。虽然不知道彼此的详细来历,但是彼此的姓名还是知道的。
周寒听到了声音,就睨了离阳一眼,冷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离阳师弟。离阳师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是你们建的房子,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离阳的脸色阴沉下来,应声说道:“看来你们真的是来搞事的呀!”
周寒听罢,就挨近身来。在离阳的耳边小声说道:“嘿嘿,老子就是来搞事的。你又能怎么样?”说完就错身而过。直接走到了杜蘅与宋萋萋的面前,留给了离阳一个大大的背影。
周寒来到了杜、宋两人的面前,先瞟了宋萋萋一眼。见到对方身形纤细,脸蛋清秀。眉目如画,肤色如雪。虽然是一个měi nǚ坯子,但是整个人的身段还没完全长开。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没有现显出来,缺少了女人那种独特的韵味。
周寒不喜欢这种青涩的稚女,于是目光一转,停留在了站在一边的杜蘅的身上。
杜蘅的脸上依旧蒙着那块黑布,看不出具体的脸容轮廓。只能看见一对英气的长眉,以及那一双精光湛然的眼睛。然而她的胸前鼓鼓囊囊的,腰肢纤细盈握。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身材是十分的惹火。
周寒看在眼里,火在心里,干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嬉皮笑脸地说道:“这位是杜师妹是吧!杜师妹,这里有间屋子。你请进,请进。”
离阳本来还不清楚对方前来搞事的目的,见到眼前的一幕,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分明就是冲着杜蘅和宋萋萋来的。
墨门乃是一个苦修的门派,女弟子本来就不多。他们这一批入门弟子里面,拢共就只有三个女弟子。而男弟子则有二十个,真正是狼多肉少。离阳所在的队伍里面拥有两个女的。这一点被周围的男弟子看在眼里,恨在心上。
周寒也是这嫉恨大军中的一员。平时没有机会,如今有了三天的假期。于是他就带领了人马前来搞事来了。
离阳身为杂家纵横一脉的弟子,平时借助宝物隐藏了自身的修为。他一旦爆发,可以轻松虐杀几百个周寒这样的书院入门弟子。听到周寒在耳边说的话,本来是窝着一肚子火的。可是当看到对方冲着杜蘅而去。他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别人不知道杜蘅的身份,他却是一清二楚。对方乃是shā rén不眨眼的兵家弟子,自小在血池里泡着鲜血长大的凶人。别看她的身姿婀娜曼妙,其实shā rén斩首堆京观才是她的拿手好戏。对方一旦爆发起来,必然血流漂橹。可是这里是奇秀山,枫下书院又是墨家的地盘。她杜蘅更是来做间谍的,身份十分的尴尬。她不暴露还好,一暴露那铁定没好结果。
儒墨法兵杂五家各据一国之地。虽然日常摩擦不少,但是交流也不少。离阳来自于杂家占据的宋国,杜蘅来自于兵家占据的卫国。他们就是在数年前兵家与杂家一次交流会上认识的。
两人跨国而来,只为做一间书院的小小间谍。自以为身家清白,无人认识。可谁曾想一进入枫下书院,他们就发现了彼此的存在。这对于两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灾难。
他们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威胁,可是身在奇秀山的范围之内。他们没有一招拿下对手的把握,彼此投鼠忌器。就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周寒前来侵扰,杜蘅一个忍不住爆发的话,必然就会暴露其兵家弟子的身份。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威胁不就是自动消除了吗?
离阳想到这一点,嘴都笑得裂歪开了。瞅见周围的人群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他才想起自己没有扮演好本来的角色。于是赶紧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摆出了一副愤慨的样子。喝道:“姓周的,你卑鄙,无耻,下流,贱格。我要让你后悔,我要给你好看。你给我等着,我去先生那里去投诉你!”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转身循着原路----走了。
围观的人群本以为离阳会发飙呢,周寒甚至还做好了迎接袭击的准备。可见到对方这样怂包的举动,一群人“哄”地一下都笑了起来。
杜蘅没有笑,因为她很清楚离阳的目的。对方巴不得把她挤出局呢,又怎么会为她出头拦下眼前这群人。
楚千戈也没有笑。两世为人的经历,使得他的目光是出奇的毒辣。离阳先是无故而笑,接着又故作愤怒,然后认怂离开。这样的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根本就是有违常理。而有违常理的背后,必然是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的。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离阳已经离开现场,楚千戈只能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杜蘅的身上。企图从对方的身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