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此一役,陈之刚与靳强只觉体内真气出多进少。修道之人皆以练气为重,气聚则生,气散则亡。他俩知道大限将至,遂把仇隐娘叫到跟前道:“人活一世,不过百年,我们为了仇恨已经害过很多无辜之人。‘无事无非,无恩无怨’,二妹我们应该过些正常人的生活了。”说吧二人便气断而终。陈之刚死后,那条灵蛇整日是郁郁寡欢,精神萎靡。这日清晨起来,仇隐娘与阮汝见抵税蛇不在洞,大慌,忙四处寻找,皆不见踪迹,心焦躁不已,怕找它不到,对不起已故的大哥。
这抵税蛇剧毒无比,所经之处,草木皆枯,不复再生,二人便以此沿迹而寻。他们来到永州城,阔大少正好迎面走来,见他二人生的陌生,不像本地之人,又见阮汝长的甚是顺眼,便主动向前搭讪,得知他们是为找蛇而来,遂想起张去病在两个月前捕捉到一条,不管是也不是,便告诉二人知是谁捕捉去的。他把仇隐娘与阮汝请到家休息一晚,到了次日便与他们前去拿张去病为蛇报仇。他们路经竹林,见去病正在那畅言而谈,便大步向前,二话不说,一把拿下,又一掌把离去病最近正欲向前的“风月仙长”萧康“山川遗老”梅日筱打倒在地。这二老年岁已苍,又兼仇隐娘掌不留情,这一掌便要了他二人的性命,李轩见状则拔剑就刺。李轩平日所练的皆是些强身健体的招式,哪里能与这修道练术之人相搏,下五除二便把他打倒在地,昏厥过去。“诗酒禅客”李思堂欲要向前理论,结果还未开口,仇隐娘衣袖一挥,他就动弹不得。当下仇隐娘让阮汝带着去病与阔大少先行回去,而她则问清路径向去病家赶去。
刚到去病家里就见胡四娘与青琳先后出来,她也不予理会,环顾四周喃喃道:“窗前翠竹,舍后远岫,真是个居住的好地方,不过可惜,马上就要不复存在了。”胡四娘见一陌生妇人突来家,又出言不善,虽心不悦,但不明就理,便平色道:“这位大姐如何称呼?我们住在这荒山野岭之地,与大姐素未谋面,为何出言不善?”仇隐娘打量一下胡四娘道:“你就是张去病那小子的母亲。哼!张去病那该死的东西胆大欺心,杀了我大哥最疼爱的抵税灵蛇,你这做母亲的说说该怎么办吧?”胡四娘听言,想起两个月前去病所捉到的那条黑质而白章的大蛇,遂道:“我家康儿前些日子捉来的那条蛇不想竟是贵兄长的,我在这里先替他给你赔礼了。”仇隐娘道:“我来不是要什么赔礼的。”胡四娘道:“这位大姐说的是。我见那蛇生的奇特,想来定是条稀世灵蛇,可是这眼下我们也找不出这么一条蛇来配给贵兄长,还望大姐与贵兄长见谅。”仇隐娘冷笑一声道:“命都没啦,还怎么去赔。”既而眼露凶光道:“要赔,就拿命来吧!”话声甫落,身影一晃,一招“秋风扫落叶”已经欺到胡四娘跟前。青琳见状,甚为胡四娘担心,忙起身拦阻,还未等身子跃到跟前,竟见胡四娘已是展开身姿侧身躲开。青琳见状,吃惊不少,仇隐娘已是颇感意外,随即又一招“骤雨打新荷”铺天盖地的打将过来,胡四娘忙一个“灵狐躲猎”窜身避开,同时一招“灵狐探头”虚实结合欺上仇隐娘。仇隐娘在与她交间,发觉胡四娘虽然招式娴熟,守攻有序,但体内却无真灵之气,只是徒有其行,而无威力。时间一久,胡四娘便脸色泛红,力有不逮。这时,仇隐娘发一招“上步拳”,弄得胡四娘招架无力,危四伏。青琳见状,急忙用“翠袖护阿娇”一把胡四娘护至圈外,同时一只做攻击之势。仇隐娘见青琳出相助,又见这一起势就是不俗,遂赞道:“丫头,好俊的功夫。”青琳道:“你那条蛇用在我身上治病了,要想报仇找我便是。”仇隐娘冷笑一声道:“好。”这时封咸娘也早是出来,他见青琳竟把祸患往自己身上揽,不觉心来气,暗骂她傻。
这仇隐娘一招“司马泪痕多”,青琳则一招“如登春台”把它化开,二人我攻你守,你进我退,打的是难解难分。在一旁的胡四娘见青琳为了自家的事舍身相助,遂心暗暗的打定主意,若是青琳稍有不及,纵是舍了性命,也要报她周全。却说封咸娘见青琳久战仇隐娘不下,急的是直骂张去病捉蛇引来祸端,累及她与青琳,同时更加担心青琳有什么闪失,回去无法向成迁交代。她紧紧的盯着二人的战况,瞅准时,衣袖一甩,一把利刃迅猛的射向仇隐娘的背心,仇隐娘听声辩位,身也不转,头也不回,只是衣袖一挥,就把飞来的利刃打落在地,同时一支嫠妇镖射向封咸娘。她这一来一回,就在眨眼之间。封咸娘见镖飞来,躲闪已是不及,顿时脸色蜡黄,脑空白一片,胡四娘见状,纵身飞去,但终因体内真气全无而动作迟缓,只听封咸娘一声惨叫,随即便晕厥过去。胡四娘来到跟前,看到封咸娘身上的嫠妇镖不由的心一凛,这镖一寸来长,上面雕有一男一女,女的持利剑,直刺进那男的胸膛,脸上尽显得意之态,而那男的则是狰狞苦挣,让人见了毛骨悚然。再看那边,仇隐娘与青琳二人已在滴翠亭旁动出招。二人御气腾空,在竹林窜来飞去,一个如同鬼魅,一个飘逸若仙。仇隐娘忽地变动身法,连连变招,忽而拳忽而掌,忽而爪忽而又勾,青琳见她出招不定,虚实难分,便不管真假,挥动双臂,划一圆弧,牢牢的守在身前,当仇隐娘攻来,她是不闪不避,皆把它们统统的都化在那圆弧之内。仇隐娘顿觉双像是被吸住一般,怎么也拔不出来,但是她也没显出多大惊恐之色,趁势运用“上步拳”连连向前打去,青琳忙“大开大合”把仇隐娘的招式都化在一边。仇隐娘本想着瞬间就能了结此处,好尽快与阮汝带着去病到陈之刚坟前祭奠,不想竟碰上了一个青琳,与她相斗了五十余招也难分胜负,心怒急并臻,提气凝神使出“大悲”来。这“大悲”共有十式,始悲老祖把口诀心法传给陈之刚后没等教授就溘然而逝,陈之刚遂自悟练了五式,而此时仇隐娘只练到式,但就这式就已非常了得。青琳见此掌刚猛激烈,似乎有股强劲的悲伤之气袭卷而来,直侵肺腑,气不得畅,遂不敢怠慢,忙运动真气,使出“无为掌”,她们双掌相对,一个显得致虚守静,抟气如婴,一个显得集枯垒榭,神悲气哀,这两气相合,顿时一股似柔还刚,似弱还强的混合之气围绕在二人周围。仇隐娘见与青琳相峙不下,心自忖道:“杀我大哥灵蛇的小子已经抓到,毁不毁他的房子也只是我一时怒发,与这丫头继续纠缠纵是无益。”遂就收功敛气,跳出圈外道:“丫头,好个身,老娘佩服的紧,咱们就此作罢。”说毕转身就走。可巧,从竹林里醒来的李轩正气喘吁吁的赶来,看到仇隐娘就道:“伯母这婆娘与阔大少一起把定康兄抓走啦。”胡四娘一听是又惊且怒,顿洗平日的温尔娴雅之态道:“你把我家康儿抓哪了?快放了他!”这言语似乎还带有少许的兽性。说话间,身体已是欺到仇隐娘的身边,青琳知胡四娘根本不是仇隐娘的敌,忙飞身而来,把胡四娘护至出去。仇隐娘怒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说毕,抽出锁恨鞭一招“长恨绵绵”有条不紊的抽打过来,青琳舞动身姿,使出“空飘纱”直迎而上。这锁恨鞭乃是仇隐娘苦练之物,这鞭着重在那一“恨”字上,其势有惊天破世之力,如同她的胳膊一样,应念而动。二人一个是挥动长鞭,一个是舞动白带,那鞭势刚猛如铁,这白带柔弱似水,一个驱动犹如毒蝎,一个翩翩胜似惊鸿。胡四娘见青琳为了康儿竟不顾生死相搏,心又是感激又是担心。这时在一旁的李轩仗剑刺来,他在周身刺来划去,虽说仇隐娘知他剑法平庸,对自己造不成多大威胁,但也不能视而不见,于是她这稍一分神,那鞭势就减了一分。仇隐娘与青琳本就旗鼓相当,现在李轩向前一搅,仇隐娘顿时显出不及之色。李轩见仇隐娘与青琳打的激烈,瞅准会,挥剑就向仇隐娘的背心刺去,仇隐娘知其不妙,欲要跃身躲开,叵耐青琳纠缠难脱,着急之便挥起一来当来势之剑,就因她这一挥给青琳腾出一个空来,只觉胸口一疼,着实挨青琳一掌,她随这一掌之势,跃身跳出圈外,双眼看准方位应甩出两支嫠妇镖,青琳与李轩忙侧身躲避,蓦然间,紧随其后又飞来两支嫠妇镖来,这两支竟超越前两支镖的速度直射而来。这便是仇隐娘掷镖的独到之处,她之前所掷之镖只是用来诱敌,当对方只想着避先前所发之镖,便看准对方的所避之势,加倍力度,再行掷出,直射要害。青琳李轩二人见状是大惊失色,青琳忙运用鸿蒙之气,护住全身,只见那嫠妇镖应气而化,成为灰烬。而这李轩知其是躲它不过,遂挥剑护住要害,只等镖来硬挡过去,“当”的一声,那镖射在剑上,震得李轩连连后退,之剑颤颤巍巍似乎有些把捏不住。仇隐娘趁,纵身飞上空,同时看准胡四娘,只听“嗖”的一声,那锁恨鞭径向胡四娘抽来,胡四娘忙侧身躲避,但是那鞭还是掠发而过,一缕秀丝飘然而落,仇隐娘纵声长笑,消失在空。青琳忙跑到跟前,关切闻讯,蓦然间她发现胡四娘落地的秀发变成了白色的狐狸毛,胡四娘淡然道:“进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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