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面有些不稳当,昆仑山上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咱们赶紧回去瞧瞧,说不定还有能够帮上忙的地方!”枫落基本上是脱口而出。
这其实也是,以现在的光景,这或许是唯一的选择。
两人都是修仙之人,御剑之类的本事,无非是入门时的东西,自然是难不倒他们。
那两柄,果然都是好剑,斜踩在脚面下的时候,被那光这么一照,那折射出来的霞彩,隐约有些刺眼的味道。
月牙村距离昆仑山虽然不算近,但这般御剑之下,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时辰便能到达。
可这不回来还好,还没有到达上空之时,那映入眼帘的景象,就足够让人大吃一惊的了。
昆仑山自苍梧子创派以来,历经数百年,二十余代弟子的修葺装建,到了今日,那已经是三殿六阁,绵延十余里的的雄浑景象。
再配搭上那漂浮在空中,依靠这灵力支撑着的十二亭台,说它是五大修仙之地最为壮阔雄伟的存在也豪不为过。
每每谈论起这点,也足够每一个昆仑弟子心中骄傲的了,可如今,那里有半分那般的景象,那蘑菇云虽然已经消弭了许多,但夹杂在空气中的细小尘埃依旧不少,瞧起来,朦胧感十足。
这倒没有什么,关键的是那昆仑山,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消去了山巅一般,山体中央形成了个巨大的平台,显得十分的平整,就连那些半山腰所突兀而出的高大林木,也被拦腰斩断。
那分明是借助了利器,否则就算是再怎么的刻意,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连灵力环绕的仙山都这般模样了,那修仙之人,又那里能够逃得掉,或许在那一声暴响的时候,就已经随着山体化作了尘埃,散落在各个角落里了。
“瑶儿,落儿!”突然间,一道轻微的声音传了来,虽然很小,但刻意的留意之下,还是能够听得比较清楚。
看来还是有人幸存了下来,而且在这昆仑山上,只有一个人会这般的称呼两人。
这个人,就是昆仑山掌门玉虚子,的确,他的修为在昆仑山中是最高的,如果有人能从这一场劫难之中存活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
两道身形,几乎是同时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移了过去,很快便瞧见了那人。
那果然是玉虚子,只是昔日那道骨仙风的一代宗师,此时此刻看起来却分外的尴尬,他那银白色的头发散落着,显得宁乱无比,道袍也像是被很多利刃划破了口子一般,隐隐的能瞧着那苍老的肌肤上所流淌出来的鲜红色。
“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情此景落在眼里,恐怕很难不为之动容的了,枫落的眼中,有伤悲,也有怒气,掺杂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有种狰狞得姿态。
当然了,即便是如此,他还比较冷静,玉虚子啥的,虚弱到这般程度,显然已经毁了生机,最多只能残喘些许的时间,定时没得救了。
而现在的关键,就是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灭门之仇,杀师之恨,为人弟子又那有不报的道理呢?
和枫落比起来,夙瑶可就没这般的觉悟。
她那手,试图去抓住玉虚子的手,那脸颊之上,尽是伤悲,眼眸里,也是泪光满满,不是刻意的隐忍,估摸着已经掉了出来。
“是天,天!”连话都说不明,连续的重复了两次,玉虚子似乎就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那脖子这么一歪,整个人便没有了气息。
“师傅!”这一声喊叫,可谓是惊天动地,来得凄厉无比。
夙瑶和玉虚子的关系,向来就微妙得很,虽然是师徒,但给人的感觉,却有点像妇女一般。
枫落并没有去阻止她,而是放任着这个小妮子哭下去,他之所以这般做,有两个原因,这一来呢,自个内心也伤感得紧,以一个悲伤的心去安慰别人,又能有多大的作用,索性的,最好什么都别说。
这二来呢,哭出来未必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她觉得舒坦很多。
趁着这个机会,枫落还可以想想,那师傅口里面最后想要说的是什么,天,能够和这个字扯上关联的可不多。
天仙?不可能呀,虽然凡人修仙飞升,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大忌,可向来天道轮回,本来就有进出之说,否则仙位也未必能永远齐整,毕竟总有的仙是耐不住那天界的寂寞的。
而且天道对于凡人飞升,向来卡得急严,命中杀劫,岂是谁都能轻易夺得过的?
那如果不是天仙所为,试问又有谁能够有这般的能耐呢,能够将整个昆仑山巅化作飞灰,这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就这般,也不知道夙瑶到底哭了多久,或许是哭累了,又或许是心中的伤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宣泄,这小妮子的哭声,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
“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今天夙瑶已经是第二次问他了。
对于枫落而言,前一个好回答,毕竟放走猫妖算不得什么大事,可眼下,他也有点茫然的姿态。
稍微的顿了一下,就像是思索一般。
好一会才回答道:“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灭门之仇,那都是我昆仑弟子必须的去报的,但想要在没有什么线索的情况下找到仇人,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能够找到他,以我们现在的能耐,也好无胜算可言!”
这话倒是不假,夙瑶虽然伤心至极,也怒气极盛,可她却并不糊涂,对方是能够将整个昆仑山都变成眼下这般模样的存在,又岂是他们这些小角色能够企及得了的。
可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能成为不作为的理由,所以这一刻,她的眼神毫不转移的停留到枫落的身上,摆明了是在等他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女人嘛,虽然很多时候都想要表现得强势几分,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她们还是有种想要依附于男人的本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