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尖》 第十一章 计划

    坐在写字台后，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底隐隐做痛。有时连我自己也迷惑：究竟该不该帮他们？我真的做错了吗？一般人，只要精神正常不可避免的一定会认为两个男人或两个女人相爱是不正常的，就是一般意义上的**。这是被这个世界所不齿、唾弃的。可是老实说我一直是中立派。但北条森并不是因为南乡拓也是男人才爱他，相反，他正因为爱上的人不幸是男人，而且对方似乎不能理解、接受他，因此感到无措、痛苦，因为这种爱是被禁忌的。再加之二人之间还有些浅浅淡淡的血缘关系，这更使他们感到无助。从我与他们的接触来看，他们都是正常人，没有**患者的症状。他们并不讨厌女性，也不想使自己女性化，也都有过异性的暗恋对像，北条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猎艳高手。真正爱上的人是同性，只能说造化弄人。虽然悲剧天天有，但我不想让自己身边再多出几个悲剧了。只要办得到，我要尽一切可能使我身边的人幸福、快乐。我之所以要把北条带到法国，并且还让南乡知道，最主要是想让南乡坦白自己的感情，让他明白自己对北条的感情有多深。然后我要安排他们尽可能自由的生活，暗中保护他们。当然了，后两项不能太露骨，不然照他们的性子八成不会感谢我反而会嫌我多事的。我苦笑了一下，想来我已经很多事了。对于北条懂法语的事我之所以不惊讶就是因为我为了更好的帮助他们暗中调查过他们的资料，这种做法会招来许多非议，尤其是当事人的不满吧？可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p>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睁开眼，说了声“请进”，达利进了来：“听说你找我有事商量？如果是北条森的事，那免谈！”</p>

    “暂时的吧？什么时候能谈呢？”</p>

    达利冲到写字台对面，双手一拍桌面，高声道：“拜托！秦！！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想让身边的人伤心、难过，可你现在的行为却正严重的伤害着他们！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自觉？”</p>

    达利的话如一道轰雷贯穿过我整个人。是啊，在想帮助北条、南乡的同时，我让一直关爱着我的人为我难过、痛苦了。我无力的垂下了头，轻声道：“对不起，达利，多谢你提醒了我。可是——我没办法了。两全其美的事我办不到。”</p>

    “快放手啊！”达利道：“北条既然不要我们帮忙，就趁早放手！不然只怕会有更大的伤害！！”</p>

    “我做不到！达利，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不想放弃，也不可以放弃！我相信北条，我相信他！！”</p>

    达利望着我，不再说话。数秒后，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你的任性、固执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也算领教过了。那么，好吧，找我谈什么？”</p>

    “任何事都可以，包括北条的事吗？”</p>

    “是啊，是啊。谁叫我把南乡也当朋友了呢？——我也正好有拓也的消息。”</p>

    “太好了！先说说南乡拓也的情况吧！”</p>

    “好。”达利换了个坐姿，道：“你也知道，事实上我是从巴西过来的，虽然深爱着足球，但每天事务繁忙，世界青年足球赛也没时间看多少，只能让人每天把最详尽的赛况记录下来。关于rì běn队的，记录得更仔细。南乡拓也表现得很不赖，我抽空去看了两场他的比赛，比从前更投入，似乎是为了使自己忘了什么似的。我与他见了三次面，每次都是他一打开门便抱住我，大叫‘你来了’，然后一见是我就惭愧的道歉，眼中尽是失望、空虚、落寞，一点没有在足球场上的shā rén气势，就像是另一个人。除了谈足球外，他什么都不想说，好几次我故意把话题引到北条身上，南乡都会避开——他很痛苦。”</p>

    “北条也很痛苦啊。”我叹了口气，道：“我的目的快达到了。听你这么说，南乡应该是明白自己的感情了。等到半决赛、决赛的那几天，我要带北条到现场看球。达利，rì běn队能进入半决赛吧？”</p>

    “这个不在话下。rì běn青年队，中国青年队与巴西青年队是今年三支夺冠队。你放心吧。”</p>

    “太好了，那么再来是北条的发展问题。或许我这么提议有些过份，毕竟我已不是‘帝星’的什么总裁了，但我还是希望公司音像部考虑将北条发展成国际歌手。”</p>

    “我也有这样考虑过，但我是出于想为公司赢利。”</p>

    “我也是。另外，也因为北条除了会唱歌外，其他特长似乎就没有了。不管学习成绩多好，体育多发达，他的学习都是断断续续的，真正生存的本领除了唱歌他什么都未学到。为了他与南乡的将来，有必要现在先做了打算。”</p>

    “你指的是当他们两人一起生活的时候？”</p>

    “是啊。我觉得这不是不可能。rì běn不能住的话，他们可以去美国。我要送他们一套房子，等他们稳定下来再说。”</p>

    “他们不会接受的。”</p>

    “那就算借给他们的好了。我希望下个月南乡不再是那个逃避自己情感的人，那样的话一切就都好办了。”</p>

    “你不从未想到过这个计划会失败吗？”</p>

    “没有。因为我相信他们！”</p>

    “哎，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达利笑道：“一般人早就放手不干了。”</p>

    “是我好管闲事吧。好了，今天谈论北条他们也够了，我得准备朗外公与凯回来的事。还有下周利兹南伯爵的舞会，还得准备两份礼物，真不好办那。我不知道二十岁的大生日该送什么。”我看向达利，达利立刻傻笑着跳起身，道：“你慢慢想吧！我再去找北条谈谈！商把他送回房了，回头见！”</p>

    “喂，你！！”我叫不住达利，这个狡猾的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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