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未出长安城,长安忽想起一事,自己二人离开,似乎并未对莫藏锋提及,恐怕有所不妥,长安便道:“可否先去一个地方,有些事情未交代。”
“我自是无妨,时间大把。”启剑并没有反对之意,轻笑道,于长安指引之下,终来到了淡来客栈门前。
“长安,你也来了。”
进了客栈,小夭已经提前一步来了这里,正与莫藏锋和莫无梦两人交谈,见长安进来,莫藏锋招手道。
小夭暼了一眼道:“我还以为你只顾着你那修仙梦,忘了。”
长安挠了挠脑袋,尴尬笑笑,方才他确是有些心急,毕竟来此后,玉钧也没了消息,长安城诸多繁华与俊杰都与他无关。
“哈哈,听说你要去拜到无涯宫,甚好甚好。”莫藏锋红着脸道,一看便是又喝过许多酒。
启剑并没有跟进来,虽说这家客栈看着眼熟,但他不会自讨无趣,便待在了外面。
“莫大叔,对不住,我们要离开了。”
“不是早都说了吗,你们想离开,随时便可离开,哈哈。”
“东西都收拾好了。”小夭扔给长安一个包裹,竟是已经收拾好。
“那莫大叔,我这便走了。”
“好,下次来不收你钱,哈哈哈。”
长安闻言俯身拜首,向莫藏锋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却见小夭并未跟来,不由看去。
“我有师门,自是不去无涯宫的。”
小夭的回答让长安一时有些愣住,但随即想到,他们两人也才相识不久,自己对小夭一无所知,也即释然,拱手道:“那长安便拜别姑娘。”
“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你以为你去了仙境与世隔绝了?我都听大叔说了,无涯宫就在长安城内,我想找你,随时便去了。”
“如此便好。”长安不由松了口气,却发现有些莫名其妙。
“你真的已经打算修行了?”莫藏锋忽然问道。
“是!”
“既如此,那便趁你还有时间,拼命提升修为吧。”
长安有些不解,小夭却不耐道:“好了好了,快走吧。”推着长安出了客栈,笑着做了个鬼脸,便回了客栈。
长安无奈,向启剑一拱手,便欲出发,启剑见长安出来,便升起剑来,载着长安化作流光消失在了天空。
“长安城里修行者那么多,为何只有我们在御剑飞行?”
看着周围空荡的天空,长安不由问道。
“长安城是何地方,自然不可允人随意飞行,不过我们战国司弟子并未被限罢了。”
“原来如此。”
飞了许久,两人竟是飞出了长安城,面前横亘着一座巨大的山脉。
“无涯峰。”
“这座山叫无涯?”长安不禁问道。
“进入无涯宫的通道就在这座山中。”启剑从空中降了下来,长安看着白云缠绕的无涯峰,心中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走吧。”启剑看了山峰一眼说道,引着长安,两人向着山腰走去。
走了片刻,启剑忽的问道:“你方才就不怕我杀了你?”
长安一愣,接着道:“我既是尘土微末,你又何须杀我,对你没有好处,又会惹出许多麻烦来。”
“哦?你如此想。”启剑似乎有些惊奇,不禁看了长安一眼。
“可是我现在有些后悔。”
“有些迟了,既到了无涯宫的地方,你更是不值得杀我,也不能。”
启剑沉默,他不可能在无涯宫的地方shā rén,更勿论这个人是与无涯宫有相识之人,或许对无涯宫是颇为重要之人。
“所以,你方才是在赌?赌我因不知你身份而不敢杀你?”
“我只是觉得你并没有杀我的必要,况且虎欲噬人,我或许死之前可以拔掉它的一两颗牙齿,也未可知。”长安沉声道。
“李长安,我记下这个名字了。”
长安并未言语,走了片刻,眼前却是没有了路,旁边便是悬崖,长安不解的看向启剑,启剑笑了笑祭起仙剑道:“仙家求法,普通人自然叩门无路,所谓大道无路难寻得,白云深处有仙家。”
启剑祭起仙剑,便从悬崖空中升起,向上直直飞去,无涯峰高若擎天,却被白云遮挡,难以窥其全貌,而长安此刻便穿行于彩云之间,满眼洁白之色,耳边烈风呼喊,蔚为壮观。
“没想到无涯宫竟如此难以寻找。”长安叹息道,若是无人相助,真便是求道难得。
“仙家所在,自不能流连凡尘之地,无涯宫也只是设云障稍加拦阻,有些修为之人通过并不难,而像你这样全无修行根基的人亦是极少。”启剑的话让长安心中有些心虚,却也只能压下。
云障极为厚重,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灰色的山峰,长安却是看到有许多的小黑影在山崖之上跃动。
“那又是……?”长安问道。
启剑扫了一眼道:“自然是求道之人,没有可以御剑的道行,便只能靠凡躯来爬这天险,可怜。”
启剑虽说可怜,语气却满是不屑,加快了速度,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似乎还夹杂着些惨叫,还有不甘的吼叫,让长安心中发寒。
白云中飞行许久,眼前忽豁然开朗,似乎已直上苍穹,翱翔于天际,而眼前也终是出现了一处平地,启剑便御剑于此地落下。
平地也只是山峰之间的一处平台,在平台中间,是一座需要长安抬头仰望的石阶,于万丈绝壁之上起万级阶梯,一眼看去竟是有彩云环绕,似乎直入云天,一股飘然于世外的仙家气派。
“这里便是无涯宫的入处。”启剑指了指那万级阶梯。
“果真是仙家之地。”长安望着壮阔的景色赞叹道。
“此地我便无法御剑而上了,只有无涯宫弟子才可。”
长安应了声,此刻这万级石阶早已挡不住他心中的颤动,便欲走上去,启剑看着长安如此坚毅,却是一脸笑意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