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泼洒的银光照耀着大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大真道:“你难道不仅是个呆子,还是个瞎子?”
任何长眼的人的都该看出这张大真的身上并没有佩刀带剑,唯一有的也只有他手里充当拐杖的树枝。
志浅道:“施主一定知道紫轩的下落,反正你现在也不能使剑,又对宝藏没兴趣”
张大真怔了怔,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也应当看的出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所以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志浅笑道:“施主觉得自己的命重要,还是一把剑重要?”
张大真道:“除非你把之前的条件除去一个,竹梅的命运由她自己主宰,谁也无权干涉。”
志浅看了看竹梅,道:“她好吧,施主请跟我来。”
竹梅的脸上就露出感动的神色,看着她的脸,张大真突兀的觉得她的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虚假的纸,这层纸之下,才是她真正的表情。
三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一片建在矮山边的建筑。
竹梅站在大树后,看着这片建筑,道:“寺庙为什么总是要建在距离城市很远的地方?”
张大真揉了揉头,道:“因为容易给人一种避世高雅的感觉,这样的话,人们跑了这么远来寺庙烧香,总是想要做点什么来填补内心的空缺的,所以他们的功德箱也就填补得更满了。”
志浅笑道:“好在我们免费tí gòng斋饭。”
竹梅眼里露出追忆的神色,喃喃道:“斋饭很香”张大真摇头道:“斋饭其实不好吃,只是因为人从城市里来到寺庙,免不了车马劳顿,长途跋涉,身子定然很疲惫,因此吃什么都很香了。”
志浅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忽然抬起头,用手指向那片建筑,大声道:“二位不妨仔细看看。”
那绝不是寺庙,而是一个道观,建在矮山脚下的道观。
道观占地面积不小,竹梅低声道:“这是三霞观。”
不管是四霞观还是五霞观,张大真没听过,也没见过。他转过头,看了看志浅,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和尚?”
志浅笑了,道:“你见过哪个和尚喝酒吃肉还好赌?”
张大真脸色渐渐变了,道:“占了这三样的和尚肯定还很好色!”
志浅忽然脱下僧袍,露出里面的道袍,道:“我是道士,火居道士。”他看了看竹梅,又解释道:“可以娶妻生子的。”
竹梅忽然一下抱住张大真的胳膊,低低的道:“我们快走吧,我我好害怕。”
她的身体很绵软,还有淡淡的菊花香气,张大真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认真的看着她道:“竹梅,我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竹梅的脸一下变得煞白,有些不知所措,目中满是闪躲,小声小气的道:“我有什么可骗你的?”
张大真幽幽的道:“一个能杀掉李南候并且偷换名册的人,是不可能一点武功都没有的。”
志浅大笑道:“无量天尊,张施主,这你可就错了,这位女施主可是实实在在没有武功况且,女人想要对付深爱她男人的手段,一百样里是有九十九样不需要武功的。”
张大真道:“你错了。”
志浅挠了挠发亮的脑袋,道:“我错在哪里?”
张大真道:“整件事情根本就与她无关,她只是被大老板推出来顶罪的。”
志浅道:“那么,谁才是凶手呢?”
张大真看着汗流浃背的竹梅,眼里忽然露出无法理解的哀伤,道:“不知道,竹梅想必也不会知道,这岂不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就算被识破,我们也别想找到他的身份。”
志浅揉了揉脑袋道:“我还是不太明白,大老板为什么要推她出来?”
张大真道:“若没有人追查名册与李南候一案,她自然不需要出现。”
志浅露出笑意:“我懂了,但偏偏作为名册原主人的你一心追查这件事,所以大老板就”
张大真道:“就先是用女人和权财来止住我的脚步,然后又逼迫竹梅但他却不知道我刚才骗了你。”
志浅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像是在摸一颗困惑的钢珠。
张大真道:“我非但喜欢管闲事,还非要一管到底不可。”
志浅笑道:“成功的人都是要有这种精神的。”
张大真道:“就像是骡子一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志浅苦笑道:“那样的话,像你这种人全天下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了。”
张大真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奇异的笑意,他道:“这之前你不妨说说你要跟我赌什么?”
志浅干笑几声道:“我不也是大老板的人?你难道不怕自己成为输家?你当然应该知道输家的下场是怎么样的。”
张大真想起那个女人,又看了看竹梅,道:“但我还没见过男性输家会是什么下场。”
志浅忽然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道:“你马上就会看到的。”
说完他就早一步向道观走去,竹梅脸色变了又变,张大真低声道:“虽然大老板给你的任务失败了,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竹梅眼里已满是怨愤,大声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放在心里就好了,我和你一起离开,永远离开那个恶魔!但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我我若再回去,就只有死了!”
她又嘶声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和大老板一样,都是为了利用我!”
张大真揉了揉太阳穴,他大概没法反驳,低声道:“你放心,我现在已大概明白谁才是大老板,不过你要跟我说说你到底有没有见过李南候?”
竹梅怔了怔,仿佛不太相信张大真已知道谁才是大老板;她心理又涌起一股愤怒,咬着牙道:“我会弹琴,还会唱曲儿,李南候你们这群臭男人最喜欢这些!”
她以前本就是唱戏的。张大真点点头道:“这么说,你的确跟李南候”
竹梅眼里流露出几丝厌恶,冷冰冰的道:“你不必说了,我反正是个跟谁都能睡的烂货。”
张大真有点后悔自己不该问那个问题,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所以,他死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竹梅冷道:“是。”
张大真道:“他是怎么死的?”
一阵凉风吹过,竹梅忽然发起抖来,紧紧的抱着肩膀,无助的蹲在地上,不停的重复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张大真皱了皱眉,看着黑夜里的道观,心理忽然涌起了一种怪异的情绪,仿佛自己耳边半神经质的女人,幽深的道观大门,凄冷的风,汇聚成了一个地狱才有的萧瑟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