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浅笑道:“你难道忘了和我的赌局?” 张大真眉头一动,道:“现在谁赢谁输?” 志浅道:“还未分胜负。” 张大真闭上嘴,用手抓着那发寒的镔铁大枪,从地上抽起来,喃喃道:“好枪,好重的枪。” 张大真拿着这把大枪,道:“现在还是找解药的阶段吗?” 志浅道:“你现在要找到杀掉李南候的凶手,找到之后,我就给你治疗金背毒的解药。” 菩萨忽然笑了起来,她的声音从miàn jù里发出来嗡嗡直响,反而更大了。 志浅皱眉道:“你笑什么?” 菩萨道:“我笑你要他做的事实在太简单了。” 志浅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菩萨指了指竹梅,道:“难道不是她在酒里下毒,毒杀的李南候?这么简单的事,你还要他去做,你你自己是不是很蠢。” 竹梅摇头道:“往酒里下毒的不是我。” 菩萨大笑道:“你们难道相信?” 她扫视了一圈,连她身后的道姑脸上都露出难色,她忽然发现不信的只有她自己。 菩萨忽然不话了,张大真觉得她现在miàn jù里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李金海大声笑了起来,看别人难堪的确是一件让人愉快,让人感到可乐的事情,但屋子里的人却都没有笑,张大真想笑,却笑不出;李金海却肆无忌惮的捂着肚子放声狂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菩萨忽然一扬手,谁也不知道她扬手做什么,只是她狠狠的刮了一眼李金海,领着十名道姑快步走了出去,风中留下她冷冷的话“你这么喜欢笑,就一次给我笑个够!” 李金海竟然止不住笑了! 花夫人叹了口气,道:“秀冬,带他去百花园解毒。” 从她身后就走出一个白衣侍女,这个侍女模样娇可爱,搀着李金海也走了出去。 张大真听她百花园,立刻想起道观后面那个院,里面开满了鲜花,那个地方若不叫百花园,恐怕也没有别的地方叫百花园了。 张大真见到空出了两张椅子,就把两张椅子搬到门口,一张交给竹梅,一张自己坐下;花灵珊轻笑道:“没想到张一剑还挺细心。” 张大真笑道:“江湖太多险恶风波,名字挂在十人榜上那么长时间还能活到现在,我实在没法不细心一点。” 竹梅坐在椅子上,似乎碰到了她身上的伤痕,发出“嘶”的一声,花灵珊轻笑道:“这位姐姐受了伤,为何还不静养,反而要远来三霞观呢?” 竹梅冷冷的看着她,好像在: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张大真拱手道:“她” 花灵珊打断了张大真的话,转头看向竹梅,道:“这位姐姐可想好了自己去处?” 竹梅看着张大真,幽幽的道:“唯有一死而已。” 她这话当然是假话,若她真的想死,刚才何必还要答应志浅演那出戏呢?女人岂非总是喜欢用假话来保护自己的? 张大真揉了揉下巴,不敢看竹梅的眼睛,她的确是个美人,可若动情这二字,两人都是绝对没有的;没人对她动情,她也从未觉得自己有资格动情,她只是利用自己的美貌来为自己争取生存的空间,这本就无可厚非。 张大真只是觉得她要的不是男人,不是自己,而只是一个让她能够生存的地方罢了,这世上给她这样女人的道路岂非只有依靠男人这一条?他想着,忽然想到那个菩萨,道:“师娘可有想过出家?” 这话实在有点重,竹梅也愣了愣,这就好像张大真在逼她出家一样,但若是真的出家,倒也并无不可,她本也不是那种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花灵珊笑道:“我本想把这位姐姐收进龙府,帮我照顾夫君,可是若是出家的话,高mèi mèi应当会很喜欢这位姐姐的。” 张大真虽然是个怪人,但良心并未湮灭,若真让她去了龙府,真的与这个花夫人姐妹相称,那岂不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但想到那个菩萨,他道:“你那个女人姓高,莫不是南海观音?” 南海观音十人榜排第六,据她是高姓,在比岭南还南的海岛上潜修,没想到她竟来了顺府。 花灵珊摇头道:“南海观音是她的母亲,她这次出来,也是奉母之命,来寻找信男信女的。” 竹梅听了,立刻大声道:“我愿意跟她去南海,这地方,我已呆够了!” 张大真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诧异道:“如此来,南海观音并非白莲教中人了?” 花灵珊笑了笑道:“连我也不是白莲教的人,真正在这里的白莲教教徒只有两个男人哩。” 张大真差点忘了她是神龙教主的夫人,他却又想到另一个层面:若她是白莲教安插在神龙教的卧底也是有可能的吧! 志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尴尬之色,好像他还是第一次改变了从容不迫,高深莫测的表情,他道:“闲话少,张大侠,你可曾看出什么眉目?” 张大真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樽,道:“我们该从这杯毒酒上着手。” 他立刻转过头,看着竹梅道:“师娘,这酒从何而来?” “是我从武工院里带出来的。” “武工院?”张大真没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道:“那下毒的人,岂非只有离阿莲、沈月如二人?” 竹梅摇头道:“这两人那被遂平公主召入宫里,并没有在武工院。” 张大真道:“她们在宫里呆了多久。” 竹梅想了想,道:“我出去见李南候到你来武工院这三之间,她们一直是不在武工院的。” 张大真想着,李南候的死期在三前的夜里,张丑进宫送名册时候再四前的夜里,那样就是,自己在三前去见张丑的时候,李南候就已经死了。 张丑他是在前为大老板做事的,在前,唯一制住他,决定他生死的只有沈月如,沈月如的背后就是遂平公主,她也正是有权有势的人;那大老板到底是谁,应该也就呼之欲出了。 李南候身上的名册自然是应该落到城南校尉李工手里,沈月如带他去找李工时,张大真就已琢磨出她大概与大老板有关系;李工虽然中毒,但那毒药张大真曾偷偷尝过,并不会那么快置其于死地,这样的话就可以确定沈月如加快了李工的死期。 况且他看那妇人在从泔水桶捞鱼的内脏时装出呕吐的表情,就看到她的能从浑浊的泔水桶里那么快的捞出内脏腥线,他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并非李工堂客的妇人身上是有几手功夫的,她其实是一直在威胁监视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