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院是fú wù男人的,但这fú wù项目里并没有杀死这一项。就算有,能杀死关冷松的人也少之又少。”张大真沉声道:“所以这个女人不仅不是宜春院的人,还是个高手。” 冯西陆点头道:“她一定会到处散播是我杀了关冷松,别人就会认为紫轩剑一定在我手里”他已不打算继续下去,他看着关冷松可怖的脸,在想着:他是不是把他的不幸与悲伤都嫁接给了自己? 张大真沉吟一会儿,道:“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特征?”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插手这件事,冯西陆却巴不得他拿着他的紫轩剑走得越远越好,他宁愿一辈子也不看见他。 冯西陆不做解释,瞪了张大真一眼,他瞪人的时候其实很吓人,因为他长得很威武,身躯也魁梧,像是一个怒面金刚;任谁被他冷冷的看上一眼都会心神俱震。张大真骇了一跳,道:“有没有人你长得和阎王爷很像?” 冯西陆道:“我倒希望我是阎王爷,到时候我在生死簿上第一个写的名字就是你!” 张大真忽然笑了,冯西陆板着的脸逐渐松弛,变成疑惑,道:“你笑什么?” 张大真道:“就算你不,我也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嗯,那个女人一定是燕鸿门的人。” 冯西陆故作惊讶的道:“你未免也太聪明了吧!” 张大真不是独孤叶,他虽然喜欢听阿谀奉承,但并不喜欢听反话。他道:“我更聪明的那些姑娘们都是我给你安排的,所以我都知道她们的来历。” 冯西陆道:“她们这些人中,那个穿紫色薄纱,手指很长的女人,她的来历一定是伪造的。” 张大真“哦”了一声,道:“那我去问问鸡头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吧。” 冯西陆又明白了,张大真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女人的来历,他只是拜托鸡头给他安排的姑娘;想到这里,他已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大声道:“你最好快点,否则” “放心好了!”张大真打断他的话,三两步登上墙头,已从这个窄的院子跳了出去。 冯西陆把那块代表燕鸿门的红色牌子拿了出来,那牌子是纯色的,没有任何其他颜色。只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字“死”。 这个“死”字是什么意思?这是身份令牌的话,就是代表这个女人与“死”有关系,如果是指示令牌的话,那就代表她的目的就是要别人死的。 信息太少,推测再多也没什么用,现在冯西陆只寄希望于关冷松,希望他的尸体能给自己一些有用的信息。 女人的功夫通常都很快,很刁钻,因为她们不能用力量与体能上的先弱势与男人硬碰硬,所以如果做刺客,女人的忍耐力和洞察力都是男人所不具备的,女人先的强势在于给人一种柔弱不存在威胁的感觉,所以女刺客往往比男刺客更容易成功。 关冷松就死在女人的手下,他被人点了死穴,气血逆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死于非命。 除了这个女人对穴位找得很精确这个信息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别的信息,更何况这个信息实在没什么用处,只要努力,谁都可以很精确的找到人身上三百多处穴位。 张大真回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冯西陆大概已猜出来,道:“你没问出来吧。” 张大着了一句让他吃惊的话:“宜春院的人都死光了。” “死光了?”冯西陆腾地站起身,两根眉毛竖起来,厉声道:“燕鸿门竟然对普通人下手?他们的行径与魔教有什么不同!” 张大真揉着下巴道:“他们的前身或许就是魔教也不定。” 冯西陆本已走出角门,想要去前面看看情况,听到他这话,就转回身,用他大大的眼睛凝视着张大真,一字字的道:“你知道什么?” 张大真道:“我得到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你绝对猜不到。” 冯西陆笑了,色本就黑,他的肤色也黑,脸更是威严,他一笑起来倒像是在发怒。他之所以笑就是因为他在发怒,他道:“你如果少卖几个关子,我或许就能早一步抓到那个女人!” 张大真不话,好像在故意拖延时间,气气冯西陆。冯西陆忽然止住笑意,转身就走。 他走的很快,张大真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他,道:“燕鸿门的前身就是魔教!” 冯西陆忽然止住身体,整个人钉子一样扎在地上,缓缓道:“你总算了句人话。” 张大真苦着脸,道:“魔教的势力很大,任何人想要从外部覆灭魔教实在很难。” 冯西陆点头道:“所以燕鸿门是先从魔教内部分裂,脱离出去之后,再把魔教反扑毁灭的?” 张大真怔了怔,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冯西陆道:“我猜的。” 他当然不是猜的,但他既然不愿意,张大真也就不问,谁没有两件自己的秘密呢? 血腥气飘了过来,冯西陆和张大真都见过死人,但看到一朵朵如花儿般的女人被杀掉,鲜血从身体里喷发出来,红色染得到处都是,她们本来绵软欢愉的身体在冷风中变成了僵硬的尸体,这实在无法让人不悲伤,不难过。 目睹年轻人死去绝对是比目睹关冷松死去更悲伤的,目睹无辜者死去无疑也是比目睹敌人死去更难过的。 张大真喉咙在蠕动,他竟忍不住想要呕吐! 宜春楼的亭台楼阁都被血洗了一遍,染上了猩红,美丽的地方变得狰狞可怖,仿佛人间地狱;任何人都不愿在这里呆下去了。 捕头冯西陆穿着龟奴的服装与不是捕头的张大真穿着捕快的公服转身离开,也是逃离,他们来到一家茶馆。 夜色深沉,疏星点点的苍穹倒扣在大地上,宽敞的大街上冷清寂静。只有冷风在吹,只有琐屑的东西被风拉着,拉在街头的地面上,“沙沙”响着。 当他们两人走到这茶馆外的时候,“沙沙”被“飒飒”声取代,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发现一展鲜艳的大旗在飘扬。 这是一杆大旗,被竖直的旗杆挺在杆头,大旗殷红如血,血旗中竟有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