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寻找,忽然看到旁边不远处的郑刚和双贵利也悚然站起,紧张的四周张望。雪凡连忙转开了视线,看上去对此充耳不闻。
郁俊卫和车文不解的拉了一下郑刚和双贵利,车文笑道:“二老是怎么了,荒山野岭的几声狼叫而已,用不着如此紧张吧。”
两人闻言不约而同的向雪凡那边看了一眼,还是难掩紧张之色,缓缓坐下后,传来了他们的低声交谈,期间,郁俊卫和车文还数次回头,眼神露出警惕之色打量着雪凡。
雪凡好像是独自沉思一般,对他们的举动毫不在意,一根枯枝在他手中,心不在焉的胡乱画着。
极寒之地的清晨总是雾蒙蒙的,耀眼的阳光也无法穿透那些寒雾,四周的景物也是模糊隐秘,再远一些的地方,完全被似雾似云的寒雾遮挡,忽略了阳光,甚至分不清方向。那种仿佛有道纱帘遮挡的感觉,挥之不去。
可是雪凡的心情似乎不错,睁开眼伸了个很舒服懒腰,离开了背靠的大树,坐起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料峭的寒气,精神也为之一震,一只手向脑后挥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扯住了他的头发,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一块树皮掉了下来,雪凡没有立刻查看,而是看了一眼远处的舫源宗之人之后,才有意无意的回头瞟了一眼,失去了树皮的那一块树干,显得湿润光滑,颜色温润。
可雪凡的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那里有两道深深爪痕,掉下的树皮正好是两道爪痕之间的那一块,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锋利的兽爪。不过在雪凡看起来,那不是什么野兽或是玄兽,那是头大他们留给雪凡的印记。充满笑意的双目再次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抬脚将地上一只画得很难看的棉羊抹去了。
后顾之忧终于解决了,剩下的就是解决眼前的舫源宗了。
不久,一个舫源宗弟子给雪凡送来了早饭,雪凡看到是那个叫车文的堂主安排的,雪凡也不客气,在这样寒冷的荒野上有热饭吃,雪凡很满足,于是他很快填饱了肚子。
上午行进的速度随着浓雾渐渐的散开,还是不错的,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万魔谷了,不过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通常这样的距离,再加上这么多人,也要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
雪凡一直走在队伍的前列,一改昨日神不守舍的状态,这一点雪凡自己都觉得奇怪,好像没怎么想起唐若,或许是因为相处时间太短的缘故吧。毕竟,那女人连容貌都没让他自己看到过。
今天的天气也格外的温暖,凛冽的寒风似乎停下了疲倦的脚步,温暖的阳光竟然让这些赶路的人感到了一丝酷热的味道,不少舫源宗之人已经将厚厚的棉袍搭在了肩上,不过他们没有夏日的烦躁,更多是感叹这样的好天气。
午饭时,看上去心情不错的郑刚,没有让弟子再挖一个雪坑出来,而是选了一块稍稍有些树荫的地方准备午饭。
雪凡依然坚持独自进食,同时趁人不备吞下了一颗丹丸。很快,午饭时间结束了,就在一干舫源宗弟子收拾东西准备再次赶路时,雪凡站了起来,走向了已经挪到阳光普照之地的郁俊卫四人。
“几位前辈,现在是否可以告诉在下原因了么?”开门见山,久处荒野的雪凡已经不习惯虚头八脑的客套。
郁俊卫、郑刚等人颇感意外的看着雪凡,或许是没想到雪凡还是坚持弄清楚这件事,而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
几人沉吟了片刻之后,另外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郁俊卫,郁俊卫从他们三人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默许之意,再次思量了一阵,抬起头,默默的注视了雪凡好一阵子,似乎是想从雪凡清澈的眼神之中读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似的,不过,对于不怎么习惯动心思的雪凡来说,这种做法显然是徒劳的。
郁俊卫站了起来,另外三人也跟着站起来,四人望着雪凡,面容渐渐阴冷了下来。
“雪公子,你为何如此坚持弄清事情的始末?”
雪凡闻言轻嗤一下,心想,这老家伙脑袋打结了?事关自己的事情要是不弄清楚,那就真的和猪没什么分别了。
这次轮到雪凡上上下下打量了郁俊卫好几眼,蔑声道:“你说呢?”
“小子,你…”郑刚第一个跳起来,却被车文制止了。车文也搞不懂郁俊卫究竟在想什么,强行带走人家,人家问问原因,要么实言相告,要么一口回绝就是了,他却要问出为什么!这还真有些荒唐了。
“哼,希望你看清眼前的处境,老夫本意是要告诉你,你或许有一段天大的机缘摆在眼前,老夫如此说,不过是担心你无法认清时势,被一时的目光短浅而耽误了锦绣前程,相信你也知道胥家的实力,若你真是他们寻找之人,前路必定辉煌,而胥家所做的一切,皆为隐者。这也是老夫一路来容忍你的原因,明白了吗?”
雪凡没有立刻答话,郁俊卫说的都是实话,能被这样的超然的势力选中,是无数人为之疯狂的愿望,不过,这事似乎找错了人。
雪映天的死和这些大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若是遇到一个眼睛冒着绿光,不择手段,一心扬名天下而后已的人来说,这是天赐良机。不过,这样的yòu huò不适合雪凡,雪凡的目光现在已经盯上了迅速崛起于决战之日后的苍山宗。
至少,苍山宗没有参与过雪映天的事情,至于那个被苍山宗取代的浑天宗,雪凡也不会轻易放过。
见雪凡不语,郁俊卫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微笑,在他看来,雪凡已经被自己的一番话雷的外焦里嫩了,不过说实话,若是郁俊卫有机会代替雪凡进入胥家的话,郁俊卫绝对不会多问一个字,哪怕是到胥家清理茅厕也在所不惜。
不过,就在郁俊卫刚要继续奉承胥家的时候,少年平静的不带半分喜悦的声音却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