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
青城某个书坊顿时沸沸扬扬,人声鼎沸,大家兴奋不已地互相讨论着,仿佛今日是个大好的日子。
原因是,距离《山贼,美人》之后时隔半年,清水作者终于又即将出新作。
书友一:“不过这次的书名有点奇怪了,《洛阳咫桂》咫桂是纸贵的谐音,莫非这回的新作是围绕‘洛阳纸贵’这个典故来的吗?”
多数人一听也认为很有道理,没准还真是如此。
其中也有人不赞同,觉得“洛阳咫桂”应该与主角的名字有关。
书友二:“非也非也,听说这本将出的新作内容也是关于土匪的,依老朽看来,或许这‘洛阳咫桂’是主角的名字,亦或者是故事发生的重要地点,这也不是不可能。”
书友们又是一阵讨论,有认同之也有反对之,各抒己见。
其中,也有很多人对作者清水的真实身份越来越感兴趣,这位迷一般的作者,写出来的风月话本令人看了感慨万分、赞不绝口。
有人会对未来憧憬不已,希望能遇到像话本里一样痴情的男主或女主;有人会回忆起年轻时的旧事,后悔之庆幸之皆有,若是曾经也那么执着与疯狂,若是曾经也那么沉着冷静不去冲动,结局会不会很不一样;也有人期待能像清水一样,写出令人产生共鸣感人肺腑的故事。
书友三(女子):“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清水大大,若清水是位男子我一定非他不嫁,若清水是位女子我不介意同性之欢。”
大家一听都笑话不已,有人起哄道:“那清水要是个满头白发之人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书坊对面小客栈的某个角落,诗情靠着窗户旁,愧疚与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流出。
几个月前,清水的书友会她也参与其中,如今,她只能避之而远远看着。
……
红墙绿瓦,堂皇宫殿。
皇后张氏娇声乞求道:“皇上,我弟弟在沧州那个小地方当知府都当了一年多了,您什么时候让他回来看看我这个姐姐呀。”
方白明眼底闪过一丝不适,他笑了笑搂着身边的女人,安慰道:“我的皇后放心,朕很快会让*翎回青城。”
这个*翎就连在沧州做知府都未曾安分过,自从他去了沧州做知府,沧州百姓更加民不聊生,若不是因为张氏,当白明早就想撤掉他的官帽子。
张氏挑了颗好看的葡萄蜜饯送到方白明嘴里,边笑道:“我就知道皇上最疼我。”
方白明吃着蜜饯,单手搂过张氏的香肩宠溺地看着她。
公公小青子缓缓走进来,细细地嗓子:“皇上,*翎求见。”
方白明干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让他进来。”张氏靠在他的胸前娇笑着。
*翎刚踏进殿堂,一位小宫女急急忙忙地赶进来跪倒在地上,哭着说:皇上,不好了!风灵公主又跑出去了!”
风灵公主是已逝去的前皇后陈氏的女儿,是方白明的第一位公主,因此甚是疼爱她。
方白明皱紧眉头,站起来大怒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又看不好她!快去给朕把找她回来!”
小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头贴在地上一刻都未敢抬起来。
张氏连忙拍了拍方白明的后背,娇声劝他:“皇上,先消消气,现在耽误之急是将风灵找回来,外面人心叵测,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方白明叹了口气。
“女大不中留,风灵小时候多乖巧,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次一次地偷偷往皇宫外面跑,难道这皇宫还比不上外面精彩?”
“陈氏生前也是十分的乖巧聪明,风灵公主自然也是随了她的性子。”
张氏一语双关,表面上是夸风灵公主,实则也是暗暗骂她不懂事,有其母必有其女。
*翎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道:“微臣倒有个好办法可以让风灵公主既不会再四处跑,也能令皇上从此不必再去为她操心。”
他心里暗暗冷笑,李以文你不是不惜一切代价地为清风寨地土匪报仇要杀了我?李以文你不是与唯暖两情相悦?
方白明这才注意起*翎。
“噢?国舅有何好办法?”
“回禀皇上,风灵公主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何不给她寻一个优秀的驸马,如此既可多一个关心照顾风灵公主,您也可以减少些许操心。”
方白明看着*翎,沉默了许久之后叹气,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或许风灵嫁给了驸马,身为人妻多多少少会收敛掉一些脾气与毛病,因此,找一位善解人意又疼爱她的驸马很是关键了。
“张爱卿是否,已有了心中的最佳人选?”
张氏也看着*翎,她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隐隐地警告。
*翎丝毫不以为意,他笑了笑对方白明道:“皇上可还记得左相有一位爱子?”
就是那位不好当官只喜欢从商,并且已经掌握着坛九国三分之二的经济脉络的李以文?细细想来,方白明只见过李以文一次。
那是金秋十月,宫中举办了赏月宴。李以文安静乖巧地坐在左相身旁,舞台上莺歌燕舞,美人如云,李以文却从头到尾未抬过头。
当时方白明便注意到了他,小小年纪却已是一副淡然从容风轻云淡的模样,能够不轻易受外界打扰之人,将来无论做什么必成大器,方白明心里很是赞赏。
那一年,李以文年仅十岁。
后来方白明外未见过李以文来皇宫,偶然一天他突然想起此事便问起了左相。
“爱卿啊,怎么不见你家那位秀气的小少年呢?”
左相委婉回答因为李以文不喜欢热闹的场面,难以接受与太多陌生人相处。左相乃坛九国开元武将功臣,方白明也不好为难他。
“那为何之前来了皇宫一次,莫不是自那次起便留下了阴影?”
左相摇头叹息,悲伤的情绪自脸上浮起。
“那次是他自丧母后的第一次独子在家中活页,微臣于心不忍,便将他哄来了皇宫与我一同参加晚宴。”
是啊,左相的妻子不就是刚在前一年病逝,那个时候李以文也就九岁而已,左相此生也只娶了一位妻子,可怜的小少年,不再有其他的女子可以给予他母爱的关怀与照顾。
“皇上?”
张氏轻轻推了推方白明,方白明这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他仔细打量了*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张爱卿与李以文很熟悉吗?向朕推荐的理由又是什么?”
他绝不容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微臣与李以文并非相识好友,只有某些交集而因此彼此有些许印象,自见到李以文的第一眼,他的模样就未曾从微臣的脑海里消失。”
“此人生得俊逸非凡,言谈举止很不一般,小小年纪之时便已有很大的成就,着实是位可以配得上并能很好地照顾风灵公主的最佳人选。若皇上能为两人赐婚,必定是件众人皆乐的喜结良缘大好事。”
“哈哈哈,张爱卿说的好。”
张氏很是欣慰,笑着点头:“臣妾也认为,这个法子可取。”
……
方白明走了之后,张氏毫不掩饰的警告这才显露,她恨铁不成钢的地叹气:“我才刚刚在皇上面前为你说好话,将你调任回青城。你倒好,又将要生出是非来,你可知道,你口中的李以文是连我都惹不起的人?”
还是那句话,李以文掌管着坛九国三分之二的经济命脉。据说这个人也十分狡猾,厉害得很。
为姐姐倒了杯茶后,*翎讨好道:“我不还有姐姐你吗?我知道姐姐最关心我了。”
“少来奉承之话,先说说你有了什么计策?”
*翎收起笑容:“大不了我死了,而他被毁了终生幸福地活着”
来吧,互相伤害啊!
……
诗情:“主子,原来李以文早已备份好,他们今日已经宣布了清水准备出新书的消息,清水的拥护者们也为此轰动一时。”
清水的拥护者越来越多,遍布全国各地,此消息一出,使他们期待与好奇心狂涨,相当于预示着他们准备好掏钱买新书。
*翎叹气,挥手示意,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
氛围十分凝重,负责倒茶的仆人小心翼翼地为*翎倒茶,越是恐慌越是容易出错,结果滚烫的茶水洒了*翎的下半身。
“滚!”*翎大手将此仆人推倒在地上,茶壶随之破碎了一地。
“将他拖出去,合伙死里打!”
仆人吓得拼命地磕头道歉:“主子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边喊着边磕头,头磕在碎茶壶的碎片上,地上满是血迹。
不由分说,两个人上来将此仆人带了出去。
诗情将视线自那一堆粘着血的碎瓷片移开,看向别处。
“怎么?心软了?”*翎犀利地眼神看向他,冷笑道。
诗情立即双手抱拳:“属下未有心软,此人确实罪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