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间较为安静的雅间。<し
缘楚在门口守着不让席飞雁进来捣乱,尽管很显然他无法以一敌二。
李以文手指笔在纸上画着岐罗边缘的大河一一贯通坛九国的大江的分支之一,而这条江名为短江。
短江短江却不可直接顾名思义,其意是各家各户距离它最短,且它水流干净又方便。
李以文寥寥数笔,画出了短江在何处气吞山河何处细水慢流的特点,并在画上做出简单注释,悉心向唯暖解释。
唯暖听的极为赞同。
李以文所言之意,皆可归结为:由上至下,挖掘开道引江河。
继而,引水成功之后建巨大水库。水库储满后将其由高至低俯冲而下,蔓延至每家每户门前。
另外,李以文令其下所有商人有意无意将岐罗定位首要考虑地点。
新引进一批香甜橙种哪里?
岐罗。
商人议谈会定哪里?
岐罗。
岐罗岐罗岐罗。
岐罗处南北之间,不偏不倚,南北方特产皆可适宜生长,故而地点选岐罗只会是距离上有差别,其余不但不会出问题反倒可能有新收获。
而李以文认为最大的益处是,对荒凉的北方起到一定的带动作用,人流、商品、货币等等。
也就是经济中心从南中心至南端再到北方一一逐渐北移。
殊不知,多年以后当真发生了经济重心北移这一重大转变,那时北方人民的心里都住着一位恩人,这位恩人既不是皇帝也不是朝中大臣更不是潦倒崛起的百姓。
他是李以文。
居于平民和贵族之间,既高贵又近人情。
秋风自外面轻轻呼啸,街道人影皆行,对面的茶楼里隐隐可闻的小二的招呼声。
这些,对于唯暖来说似近又远。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距离李以文近的她一转过脸便可以轻而易举地亲到他的脸,但她不忍心惹他分神,打搅了他。
李以文说完最后一句话,画完最后一笔,停顿片刻,拧眉。
“怎么了?”唯暖看得心疼。
“让他进来好了。”
他?
唯暖这时才想起席飞雁已经在门外闹了许久,方才她听得认真,差些完全忘了这个人。
席飞雁终于得到进入许可,狠狠地瞪了缘楚一眼,缘楚无视之。
随从也自然而然跟在席飞雁身后,也要进入,缘楚拦住了随从,假装漫不经心望着别处道:“我家主子可没说席飞雁的随从可以进。”
席飞雁听了这一句蓦然停下脚步,原本随从进不进他皆是随意的,但这次他折了回来,闭上眼睛,突然怒目睁开,只见缘楚正无聊至极地朝他翻白眼。
席飞雁小声道:“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他说完转身便进了去。
缘楚吓得后退了两步,赶紧回想了下他刚刚对席飞雁做了什么,这家伙虽是出了名的风流浪子,但经历多见多识广,没准他说的话真有几分道理。
唉,缘楚叹气,怪不得他至今都未娶妻呢。
现在,随从并不打算进去了,也在门口守着并奇奇怪怪地打量着缘楚。
……
从雅间出来后,了解到李以文和唯暖在正正经经的干大事,席飞雁也不好意思再跟着烦扰他们,被随从催着,又重新踏上了回青城的路。
几日几夜颠簸。
参知政事终于盼得二儿子归来。
席飞雁一上来便向爹爹请安问候,老人家却一上来就拿着扫帚扫他,一边打一边勃然大怒道:“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给我请安?你还知道青城有个爹爹健在?”
不就是三年没进过家门嘛……
席飞雁被扫把打疼得四处闪朵,斜眼瞄到管家、随从、仆人们都正看好戏般地看着,竟没有一个人上来拦住他爹。
“爹,爹,爹。您别这样啊,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经常回家的。”席飞雁吃痛地四处乱跳,又不敢还手。
你还想着有以后?参知政事不理会他,继续追着他打。
席飞雁朵至管家身后,参知政事正要扫过去,却见面前之人是管家。管家自参知政事幼年之时便开始跟着他了,管家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上十几岁,他赶紧及时刹住手劲儿。
这时,席飞雁探出头来,无辜道:“爹,你总算停下来了,看来只有我娘最疼我,我娘呢?”
参知政事扔掉扫把,随从麻利捡起来拿了出去。
“你娘听说你这几天就回来,去寺庙里祭拜给你祈平安去了。”参知政事背对着他说完,吩咐其他人都下去。
看来气消了不少呢。
席飞雁赶紧上前给他倒茶,一副讨好脸地为他捶捶背。
参知政事叹气,缓和了气后道:“说吧,又闯了什么祸?”
“爹,你怎么能这么想着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儿子呢?”席飞雁绕至他跟前,继续道:“我这回什么祸都没搞出来,还想回来做做好事来着。”
参知政事:……
正是因为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所以他才觉得你会闯出祸端啊。
“爹,右相家的女儿唯暖不是在治理北方饥荒吗?她们打算挖渠开道,我也想从咱们家派几个人去帮她。”
参知政事一听,气的差点要晕过去。
他敲了敲席飞雁脑门,气道:“这是左相家的儿子着手在做,什么唯暖什么?右相家的女儿约莫不过是陪同而去罢了。”
席飞雁被敲得生疼,赶紧撤回脑门。
参知政事气得嗓音都尖了:“你看上谁不好,偏偏要看上右相小女?”上下打量了席飞雁一番,平心而论道:“你不是人家的对手。”
无论从哪一方面你都比不过那个李以文……
席飞雁就知道自家爹爹会误以为他看上了唯暖,不过,也确实是差不多了。
他看上唯暖当妹妹了~
“爹,我想认唯暖做妹妹。”席飞雁当真很想有个妹妹,初次在知府府邸遇见唯暖,他便打心里觉得唯暖好适合用来当他妹妹~
不料,参知政事呛的一口茶吐了出来。
“呸!你倒是愿意了,那人家右相愿不愿?人家左相又是否愿意?”
当然绝对不可能同意,并还可能将你视为脑子出问题而轰出府邸,甚至轰出青城……
唉,席飞雁就知道会这般麻烦,干脆先放一放,后小心翼翼问道:“爹,所有你愿意派我多少人去帮她。”
参知政事:“门外有四个侍卫,都!送!给!你!”
人家左相右相要多少人有多少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去瞎参和了。
席飞雁:……
后来还当真领走了那四个侍卫。
……
李以文唯暖回到所住的客栈里。
一园木桌对面即是卷帘,里边便是床铺。夕阳余晖自窗子外面撒进来,明亮却不耀眼。
李以文在卷帘外喝着茶,唯暖在卷帘里面为他的床铺理了理蚊帘和被子一角。
突然心安。
李以文悦耳朵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幸好有暖暖陪我一起来了,不然……”
他突然停下不继续说了,唯暖压着心跳等了片刻也不见他打算继续。
这时,她当初,在青城山上对他的调戏之心燃起,她佯装随意问道:“不然你会如何?”
只见帘子底下外边的人一步一步迈进来。
李以文掀起卷帘,唯暖正坐在床架左角一旁,右手手里还掖着被子。
唯暖看见李以文好看的眼睛里漫着均匀又温和的光,似寒日里的阳光,温暖宜人。
李以文轻搂唯暖的腰身,唯暖意识向后倾斜,微微仰头看他。五官清俊依旧,赏心悦目依旧,心动依旧。
李以文抿着笑意,勾着嘴角说:“会相思入骨,思念成疾。”
说着俯身吻了下去。
李以文吮吸着唯暖嘴里的甘甜美好,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他愈来愈情难自禁。
李以文欺身压下去,唯暖被迫仰着脸搂住他的脖子,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背上四处抚摸游走,再还至身前。
突然摸到胸前的柔软,李以文浑身一顿。
唯暖听见李以文似后悔万分的叹息。
李以文依旧贴着唯暖的身子,却抱着她自床上坐直,他亲昵地低头贴着她的脸,同时两手为她整理方才弄乱了的衣衫。
整理完毕,他又抱着她坐了片刻。
“晚安。”李以文在唯暖的额上落下一记轻吻,说完站起来要走。
唯暖:“这是你的房间……”
“你先在这儿睡,我们换一下房间。”
看见李以文关上房门走远,唯暖捂着被子蒙头笑个不停。
坛九国明法规定,女子婚嫁之前前不允许与任何男子圆房,甚至是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