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左相右相两位老人家商量过后,将婚期定在三个月后的初七。
时间公布出来众人皆是欣然贺喜,唯独独有两人心里头闷闷不满这个时间,作为晚辈却也无话可说。
唯暖安然醒来之后,李以文已经被左相催回了左相爷府,婚期公布出来之后两人更是没有机会见面了。
坛九国明法规定:婚期最早只可提前三个月定下,定了婚期之后至大婚之日的时间里,男女双方不得见面。
左相右相将婚期足足提前定了三个月。
这是……
唯暖有时候静下心来想,若是要平心而论的话,不怀疑两位老人家暗中不满意她和李以文的婚事,那才是怪了。
这三个月里,李以文和唯暖皆是在书房里度过的。
知情人缘风和缘楚,皆摊了摊手。
这两位主子的性子相似得他俩无话可说。
李以文也拿那两位老人家无可奈何,便整日待在那书房里看积攒了二三十摞的账目,每每闲下来时,想的皆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唯暖此时会是在做什么?
唯暖也是待在书房里,应书迷之愿努力尽快出一本新书,她之前便采纳了李以文在客栈所提的建议,写一本关于自己的书。
唯暖思念某人念的难受之时,蓦然灵光乍现,她将这本新书命名为《他以暖风而来》。
所认识之人皆言她冷漠不喜笑颜,但是遇见了李以文之后,她的脸上总会情不自禁地流露笑意。
他是她远道而来的阳光,暖在肤上渗入心里。
于李以文而言,唯暖何尝不是如此。
……
分离不出十日,思念入骨膏肓。
某一日,唯暖抬头便望见,缘楚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上前。
缘楚抱着它,憨憨朝唯暖笑道:“夫人,这是主子让属下给您的,闲时做个伴。”
唯暖上前一看,自知慢慢地探出头来,小脑袋仰着脸懵懵懂懂,四处张望。
自知张望一圈望见了唯暖无视之,第二圈时再望见唯暖,这才刚睡醒般慵懒地站起来,朝唯暖仰着脸伸了伸爪子。
唯暖让缘楚将猫放在客椅之上,缘楚便退了出去,唯暖也回至书桌前继续写书。
不知过了多久,自知突然跳上书桌,毛茸茸的身子舒适地蹲在唯暖的书纸上,眯着眼睛看她。
唯暖:……
怎么颇有几分耍赖的味道呢?
自知妨碍到唯暖写书了,但自知却不自知,唯暖无奈轻轻碰了碰自知的小鼻梁,自知为之晃了晃脑袋。
唯暖收手,一人一猫互相看着。
“喵~”
自知朝唯暖叫了一声,叫完便走上前,往唯暖的怀里钻。
怎么颇有几分像某个人呢?
唯暖怀抱着自知愣了会儿神,便蓦然笑了,因为她脑子里突然闯进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
以猫寄相思,见猫如见人。
……
寒冷了几乎一个冬季的青城突然温暖热闹了起来。
那是因为左右相两家今日结亲,正办婚宴呢。
百姓们一言我一语,这才听说左右相两家府邸的大门前正在免费发糖,众人纷纷攘攘前去领糖。
街道上无不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新娘穿红衣入妆,新郎红衣骑马前来迎接,身后跟着八抬大轿。
新郎接新娘回府,拜天地拜高堂。
李以文免除了新郎迎客恭维陪客,稍稍饮酒,直接入洞房。
三月余未见。
李以文掀开红帘盖头,坐在床边将唯暖拥入怀里,他闭上眼睛,十分享受与心上人这般近距离的感觉。
李以文低沉悦耳的声音自唯暖头上传来,在唯暖的耳边蔓延开,他轻声道:“夫人。”
“嗯?”唯暖抬头看见李以文清俊的脸上,眉眼皆是笑意,他眼里脉脉含情低头看她,将她的头重新按入怀里。
“夫人。”李以文又道。
“嗯?”唯暖想抬头却被他强势固着,抬不了。
“夫人。”李以文再道。
“嗯。”唯暖在他胸前蹭了蹭,应声道。
“夫人。”李以文道
“夫君。”唯暖应声。
李以文轻轻笑出了声,他倾斜侧头埋进唯暖的颈窝,忘情的深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吻了许久,李以文侧头向另一边,磁性低沉带着微微压抑的声音自嗓子里流露出。
“暖暖三个月里都在做些什么?”
唯暖歪着头配合李以文,露出白皙的细腻的脖子,精致的锁骨也随之而出。
李以文一手轻搂着唯暖的细腰一手按在她的后颈上,他的脸紧贴着她温热的肌肤辗转吻她,一寸一寸地深吻着似是以此宣誓他的主权。
唯暖微颤抖着声音答:“写书,快写完了。”
李以文低头转至她精致白皙的锁骨,清俊的脸上满是深情与享受,好的眼睛里目光灼灼而迷离。
唯暖身体里反应越来越明显,难受又渴望至极,还是忍不住喘着气颤着声音问:“你三个月里都在做什么?”
李以文动作蓦然一停顿。
两人之间的温度越来越热,唯暖抬着红晕的脸看李以文,只见他重新将自己搂入怀中,彼此紧紧的贴着。
两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和自己的心跳。
李以文声音低低的,仿佛可以融进唯暖的心里,他回答:“想你,我三个月里都在想你。”
我三个月里每日都在想你。
这是李以文此时唯一还可以回忆起的答案。
新人入帐,红帘轻落。
李以文欺身将唯暖压在身下,复而双手分别支撑在她左右两边,目光灼灼,含情似水。
两人一上一下相互望着,皆纹丝未动。
唯暖微抿嘴角,她仰着头上前主动吻上李以文的薄唇,舌尖柔软的在他的两唇瓣间来回动,他却始终紧闭着唇不张开。
唯暖头抬得累了便重新躺下,微微喘息着。
这时,李以文蓦然吻了上来,舌尖探进唯暖的嘴里,两舌交缠不舍许久。
李以文撩开唯暖的胸前的长发,一边轻解红衣裳,一边深深的吻着她白皙如玉的脖子。
……
*一刻值千金。
三番五次的激烈过后。
唯暖侧身枕在李以文的手臂上,李以文紧紧贴着她,下方它还深深埋在她的身体里。
李以文另一手搂着唯暖肤如凝脂的软腰,俊脸埋进她的颈窝间,蹭了许久,在她隐约可见的伤痕处落下轻轻一吻。
李以文低沉悦耳的声音滋润着唯暖的耳朵,他捏着她的下巴哑声诱惑:“暖暖,好想一辈子沉溺在你的温柔里面不出来。”
她心尖尖上之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未来这声音将陪伴着她日夜朝夕,只属于她一人。
她轻声笑骂:“这只色胚。”
……
十余日后。
唯暖的新书终于完结,最先印刷出来的第一本书立即送至了左相爷府,自知苑里。
李以文抱着唯暖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她翻开新书,两人一同看着。
李以文转而细细盯着唯暖的白皙姣好的小脸,他修长好看的手时不时在她的身上游走按抚,情到深处,他手伸至她的锁骨下方揉捏,食指勾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
唯暖转过来看李以文,继而面无表情地转回去继续看书,素手淡然翻了一页。
她认真看着书道:“夫君,先让我专心看书。”
李以文蓦然笑了一声,他贴着唯暖的耳朵低低戏谑道:“是,先让夫人看完书,我们再继续方才之事。”
昏黄烛火轻摇晃。
自知从主人房间里出来,翘着毛茸茸的尾巴来至书房,它跳上棕褐色的书桌,干净整齐的桌面之上中央放着一本黄褐色书页的书。
它双腿趴在书前,微眯眼睛望着书页面,这是书的扉页,里边写的是:
你有没有很喜欢过一个人?
她第一次遇见他便被他所惊艳。
两个冷情之人。
她在暖风里追逐他。
他以暖风而来。
你也是来祝福他们吗?
愿世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愿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兮。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