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弘怀疑林中有强人埋伏,一时举步不定,和灵儿在原地驻足良久。
而藏在林中的shā shǒu们在李弘一出现,就发现了他,不由得有些兴奋,想立刻发难,击杀李弘,然而,其中的堂主恐打草惊蛇,命众人按兵不动,等待时机,一击必杀。
原来自昨夜潜入鬼谷秘境以来,他们已经监视了六个时辰之久,皆是饥肠辘辘,身心疲惫,都想快些了结任务,赶快返回,故而都跃跃欲试,不料被其堂主瞪了瞪眼,无奈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这位堂主看了看李弘对着自己这边观望,一直观察四周,驻足不前,以为李弘发现了自己等人,于是断然命令道:“弓箭手,对准他们二人,急速射击。”
弓箭手的羽箭如蝗虫过境一般,风卷残云,扑向了李弘和灵儿二人,李弘凭着矫健的身手和机敏的反应,躲过了所有箭矢,带着灵儿逃命去了。
堂主看到二人要逃跑,大声疾呼道:“快追,定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人逃掉,杀其一人,连升三级。”
话落,属下们纷纷踊跃地追上去,想要拦住二人,将他们统统杀掉,以向堂主邀功。
“师兄,灵儿好怕!”自幼和爷爷生活在与世无争,hé píng宁静的山谷之中,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的她,此刻吓得瑟瑟发抖,可怜兮兮地对李弘说道。
李弘一边安慰她,一边寻找当初居住过的山洞。
却说,在山洞暂居时,李弘和灵儿无意间发现洞旁一侧有一条山涧,直通谷外。
两人没命的奔逃,见到山洞,李弘扯下一块儿布,扔到山涧岸边,并抱过一堆杂草遮住了狭窄的洞口,弄完急忙和灵儿躲在山洞之上巨石后的狭窄缝隙里,透过小孔观察外面的情况。
一众黑衣人来到山洞之外,发现失去了目标的踪迹,急忙报告堂主,堂主来到山洞之外,仔细查看。
“此处除溪流之外,并无其它逃生之路。难道两人跃入溪流逃生去了?”
正在思忖间,忽听手下一人惊喜的说道:“报告堂主,这里有一山洞。”
李弘和灵儿心都提上了嗓子眼儿,心扑通扑通的跳,心道:“好险,幸亏我们没有躲在山洞里,不然就被一网打尽了。”
暗暗警惕,这群贼人真是细心,不知是哪里来的shā shǒu。
堂主闻言大喜,命令道:“你二人进去打探,发现二人行踪,速速告知于我”。
“喏!”
立刻有两个黑衣人进去搜查,但出人意料,没有人在里面,无奈退出来回禀。
“什么_竟然没有?”
堂主眉头紧皱,踱步沉思,突然看见岸边草丛里有一块碎布,拿起来看了看,诡异地冷笑道:“他们定是渡河而去,沿着这条小溪,众人跟我一起追!”
李弘和灵儿透过小孔看到shā shǒu们已走远,从巨石后探出头来观望,确定没有危险后,担忧贼人去而复返,因此赶紧地跑,一路不迭地逃命。
然而,他们并未发现,他们走后没多久,在其后几百米处闪过数道人影,竟是刚才的那帮贼人,不过人数少了一半。
其中一人阿谀奉承道:“堂主高明,如若不是您留下一半人留下观察情况,另一半沿溪流追击,今天恐怕就让那小子和小娘子溜了。”
又有一人也称赞道:“堂主英明神武,恐怕那号称‘世间智者’的鬼谷先生也比不上。”
“啪”的一声,堂主给了两人一巴掌,打断了话头,怒道:“行了!别他娘的说废话,卫主交给我们的任务要是完不成,仔细你们的脑袋!”
其手下不由得噤若寒蝉,喏喏称是。
望着远处的背影,堂主心中想道:“这小子机敏的很,要是一味穷追不舍,未必能杀得了他,反而有可能让他逃掉,不若在其前面设下埋伏,守株待兔,也好完成任务!”
继而一脸正色命令道:“剩余的人,跟我抄小路,赶在他们前面,务必将李弘斩杀。若有敢怠慢者,杀无赦!”
说完,众人立刻动身,从小路急速赶去。
话说,李弘和灵儿摆脱了追来的shā shǒu,沿着原路快步返回,灵儿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说道:“师兄,刚才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不过我们最终还是躲过了!他们离我们这样远,铁定追不上,我们这下可以放心了”
尽管暂时躲过了追杀,李弘却是一点不敢放松,神情仍显凝重,不敢停步,拉着灵儿一路狂奔,辗转间来到了一处狭窄的山谷。
“这鬼地方真邪门,也没个亭子啥的,走了大半个时辰,倒把小爷我绕晕了,七拐八拐的跟迷宫似的。”
一阵嘟囔的声音从谷中传来,让李弘顿时一惊,急忙拉过灵儿躲在一旁岩石后,放眼望去,一探究竟。
却见一位身穿黑衣劲装,身背蓝色包袱,手里拿着一个盛水葫芦,腰挎利剑的少年走了过来。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单凭印象,两人一致认为,这人即使不是shā shǒu,定也好不到哪去。
仔细观察,这rén miàn色黝黑,一抹络腮胡子,其貌不扬中还带有一丝痞气,难怪两人不拿他当好人看了。
灵儿一脸嫌弃道:“这人真丑!”
原来,
从小跟爷爷住在一起,虽后又有李弘和他们一起生活,但总的来说,灵儿没见过如此面相凶恶的人。
李弘身材健硕,英神俊朗,俨然一翩翩君子。哪怕是年过八旬的鬼谷子,却也飘然出尘,气质不凡,如神仙中人。因而远离人间烟火的她,以为世间男人俱是和她爷爷师兄这般,如今看到jí pǐn面相的人物,表现出如此态度也就不足为怪了。
眼看灵儿表情夸张,声音越来越大,恐怕两人被发现,因此李弘急忙捂住了她嘟嘟的小嘴,示意她莫要出声。
彼此望了一眼,默然不语,两人决定还是静观其变,看看他干什么再说。
“不管了,真累,先歇会儿,看看有没有人再说,这样迷迷糊糊的赶路,啥时候儿能到地方啊!”
说着,一屁股蹲在石头上,拧开葫芦头,猛灌了一口水,美美的呼了一口气,又俯身下去,脱了鞋,掸了掸鞋中夹杂的草叶和尘土,抠了抠脚。
嘿嘿笑道:“真爽!”
李弘看到这儿,不由暗笑,有些钦佩,这人还真是性情中人。
一旁的灵儿却是忍受不了,向李弘抱怨道:“师兄,这人怎么这么邋遢啊!她还脱鞋,还扣脚趾。”说着,还搞怪地一手捂住鼻子,似是有恶臭传来,又口中呕吐,另一只手舒缓脖子,一起一伏,好不搞笑。
李弘轻触了一下灵儿的额头,嗔怪道:“人家这是真性情,常人难得,别取笑人家”。
灵儿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嘻嘻笑了一下,算是回答。
李弘无奈的苦笑。
于是,两人静静地待着,细心观察,找时机悄悄溜走。
过了一小会儿,那人起身,拍了拍屁股,继续赶路。
然而,让两人惊愕的是,那人竟然跟李弘灵儿走的是同一个方向。为免行踪暴露,让“贼人”察觉,两人无奈,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步伐不免地慢了好些。
邋遢少年边走边哼着曲儿,手舞足蹈地唱道:“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唱完发出嘿嘿怪笑,自娱自乐地又继续唱。
听着这“淫声浪曲”,灵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握紧拳头,狠狠道:“这人也真是,怎地就把男女之事如此轻描淡写地唱出来,端的是无耻至极。”
看着邋遢少年愈演愈烈,还要唱下去的架势。
李弘尚可忍受,只是一脸叹服之色,只是心中喃喃道:“这兄弟够浪,哎!我拍马难及其万一啊!”
灵儿的耳朵经受了那独特的嗓音,**的歌词以及难听的笑声的摧残,心中羞恼成怒,道:“师兄!这人特地无耻,如此这般,还洋洋自得,我受不了了,必须教训他一顿!”
说着就要上去,狠狠操练这个没羞没躁的家伙。
李弘赶紧拉住灵儿,而恰在此时,前方当道处,几道人影闪过,挡住了去路。李弘看到,心中更是焦急,速速抱住灵儿。
而灵儿也注意到了情况有变,按捺心中怒气,也不再僵持,乖乖地蹲下。
然而,灵儿心中却是想道:“你这个无耻的家伙,自己祈祷别落在姑奶奶手里吧!不然,铁定狠狠教训你!”
心思刚落,便和李弘目不转睛地看起场上的情势。
邋遢少年正在欢快地玩耍,蓦自赶路,浑然不觉自己冒出一伙黑衣人,挡住了去路,冷不丁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哎呦我去!疼死我了!”邋遢少年感觉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接着额头传来一阵**辣的痛感,大声shēn yín道。
抬头一看,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手持兵器黑衣人,为首一人,正在抚摸着自己胸口。
刚才邋遢少年,想必就是撞在了他的身上。
望着眼前的黑衣少年,为首一人,也就是那个黑衣堂主,有些疑惑:“怎么衣服颜色变了,面貌也不太像,还有,那小娘子呢?”
心中顿时冒出好多的问号,于是,打定主意,先开口问道:“你可是李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