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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今晚的夜空没有繁星,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努力地在发光,零星地分布着,像是被人丢弃的玻璃弹珠,整个夜空如一墨盘,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
“哎!”
“你们二人是否怪我心狠?”
两人正在愣神,彼此对望着,忽然听道鬼谷子的问话,骤然不及答话,最终还是李弘机智,忙道:“回师傅的话,我二人并不怪你。”
“一丝也无,不见得吧?”
鬼谷子略微有些揶揄之色,看着面前的这双璧人。
只见他二人,男的俊逸非凡,才华横溢,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端的是风流倜傥。女的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李弘有些尴尬地说道:“起初确实有些埋怨,不过过后细细想来,也就释然,理解了师傅定是有一番苦心。”
灵儿也在一旁插话,“哼”的一声,道:“就是就是,爷爷真坏,再也不理你了!”
鬼谷子忙忙向灵儿告饶,好生劝慰
,总算将灵儿哄好了。
而李弘在心里早已笑弯了腰,暗道:“灵儿就是师傅的禁脔啊!呵呵!”
鬼谷子有些欣慰地说道:“弘儿能够理解为师的苦心,吾心甚是开怀。”
一时踟蹰,李弘犹豫地问道:“不知师傅此举,有何缘由?”
鬼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弘儿,你已学得我鬼谷所有秘技,是时候该出师了。”
“难道说,这是对我的学业的最终考核。”
李弘大胆猜测道,见鬼谷子点头示意,才一脸欣喜,而一旁的灵儿却是反常,并没有一丝喜悦,募自伤神地望向远方的大树,好像那黑暗的地方有什么奇特的景色似的。
鬼谷子早已察觉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却不曾说破,反倒继续说道:“这次为师为你准备的考核,一共有三项,分别是对你志向,意志以及性格的考核。”
“第一项,志向的考核。有道是,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士贵立志,志不立则无成,此为我鬼谷一脉之主旨。观我鬼谷之人,如公孙衍、张仪等人,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诚时人钦敬,莫敢不遵。立志用功如种树然,方其根芽,犹未有干;及其有干,尚未有枝;枝而后叶,叶而后花。人有奇志,即使一时困顿不堪,最终也必能有一番成就。”
“第二项,意志的考核。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虽至绝境,也绝不屈服,铮铮风骨,岿然不动,此为我鬼谷一脉之筋骨。书不记,熟读可记;义不精,细思可精;惟有志不立,直是无著力处。
道足以忘物之得春,志足以一气之盛衰。今天下适逢乱世,百姓流离失所,九州裂而北狄渐起,内忧不除,外患又至,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因而,为天下苍生计,我鬼谷应世之人,必需克艰克难之雄心,愈挫愈勇之锐志,方可逢敌辟易,无往不胜。”
“第三项,性格的考核。人间至性,去伪存真。不求qiáng jiān果厉,但求性行合一,有始有终,此为我鬼谷一脉之魂魄。至情至性,方能远堕尘世纷繁之事,常怀悲天悯人之心,多思多感。其情若水,上善而唯美;其性若兰,孤高而独绝。人间至性,诚为众人钦敬而兼有为上之姿,为从而事之便利也。”
“此三者,是为人修养之大要,功业增长之穹基,不可不察,不可不思,更不可不慎。观你三日内的表现颇佳,甚合为师心意,算是通过了吧!”
鬼谷子欣慰道。
李弘听言亦是心喜,灵儿也为心中人而高兴地欢呼。
但鬼谷子突地转变口风,道:“但考核之前,那时的放松警惕可谓你之败笔,今后需当谨慎,不然则有未来之祸,切记切记。”
李弘喏喏道:“额!徒儿定当谨记。”
但心中却在暗骂自己如此不争气,好不容易熬到了学艺期满,时值考核之际,却掉链子,幸好师傅并未过多苛责。
然而,李弘回忆起当时之所以放松警惕的缘由,不由地看了看灵儿,灵儿这时也投目而视,在鬼谷子旁观的情景之下,两人急忙转过头去,脸上皆闪现出一丝绯红,不知是羞得还是躁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了!”
鬼谷子一声沉闷的呼声,叫醒了陷于爱情涡网之中的二人。
“灵儿,你且返回,我与你李弘师兄有话要交代。”
“嗯!”灵儿乖巧地回应道。
俗话说,少女情怀总是诗。
尽管话虽如此,但由于灵儿心念李弘,仍有些犹豫不想此时便走,无奈看到李弘鼓励地眼神之后,灵儿才不甘地退去,亦走亦望地进到夜色之中,渐行渐远,背影在风中拉长,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既然你已学艺期满,为师不好阻拦于你,但求你出行带上灵儿,好生照料于她,如此为师便无有顾虑,大可以放心了。”
李弘正为此时发愁,听闻鬼谷子主动要求自己带上灵儿,哪有不应允的道理,忙忙肯定道:“师傅但且放心,徒儿醒得,必不让灵儿有所损伤,一定保护好她。”
鬼谷子满意地嗯道,继而又说道:
“在你离谷出世之际,为师送你一物,以当你之助力。”说着,鬼谷子从衣袖中掏出一银制的牌子交与李弘。
李弘接过牌子,只见那牌子正面雕云画龙,全为纯银打造,虎燔剑身,自有一股威武霸气于其上。而其背面则有雷令符文,其上刻着“应无所住而摄其心,本余其網遂灭己欲”等十六个字,又显得有一股神秘莫测,仙鬼莫知的味道。
到底是稚气未脱,李弘见到这块牌子便喜欢上了,道:“师傅,果真将此物送我?”
鬼谷子闻言道:“怎地,为师还欺骗你不成。”佯装怒道,但眉角的那一抹笑意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意。
李弘听到鬼谷子肯定的表态,顿时心喜,但转而拿着银牌,翻来覆去地看,询问道:“此是何物?还请师傅教我。”
鬼谷子引诱道:“弘儿,你可还记得,这几日审讯你的人。”
“额!”李弘有些愣住,暗暗心道:“师傅问这事作何?”
有些迷惑不解,只好道:“徒儿自是记得很清楚”。
“但那又如何?”
鬼谷子呵呵笑道:“你且耐心聆听,待为师给你细细道来。我鬼谷一脉,千年以来,作为兵家之祖,举世瞩目。但你可知,沿袭日久,传承未断,不止是我兵家为世间所需,时人多所重视,却还有一深层原因,那便是我鬼谷另有一神秘机构,名曰天机营。”
“天机营旗下有四个堂口,广布九州四海,无所不周,无所不知,更无所不能。四个堂口其名可统一唤为虚无刺杀,即虚器堂,无相堂,枭刺堂,及七杀堂”。
“虚器堂,执掌图纸设计,兵器修造。藏身于各国行伍,兵器冶炼之所。善于物料识别,兵器打磨,凡一千一百九十三人。”
“无相堂,执掌囤积财货,日常用度。多以行商面目示人,善于钻营心计,格物计算,凡两千九百四十八人。”
“枭刺堂,执掌培养细作,下毒用间及侦探情报。多混迹于声色犬马之所,达官贵人之门第,善于迎合上意,寻机隐藏,凡三千一百二十一人。”
“七杀堂,执掌内部锄奸及人物刺杀。其又分两部,职分内外,内堂职权高于外堂。内堂为挚诚心腹,多为幼时孩童经数十年残酷培训,再经选拔而成,十中取一。外堂之人多为江湖shā shǒu,绿林豪强及行伍将人。这些人善于暗地偷袭,对敌拼杀,其性格果烈,悍不畏死。现内堂五百六十九人,外堂八千四百三十一人,合为九千之数,由此七杀堂也为四堂之中的重中之重,需小心防范,谨慎使用。”
“而今,千年以来,我天机堂已有人员数万,行事多诡秘难寻。即使各国君臣,大夫卿相,虽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幸赖有此机密之助,才能保得我鬼谷一脉传承不失,后继有人。
”
说着,鬼谷子指着那块银制令牌说道:“这便是天机银龙令,可享有除刺杀各国君主及当代鬼谷子之外的所有权限,见令如见人,天机营上下,莫敢不遵。现在你可知晓?”
李弘听到鬼谷子慢慢言说其间秘辛,渐渐地感到无比地震撼,拿着天机银龙令的令牌的手好似接过万斤重担,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些惊道:“听师傅的一席话,徒儿已然懂得,想必这几日便是七杀堂的兄弟干的一桩好事,不成想我鬼谷竟然如此不同凡响。”
李弘有些苦笑,想起那几日他们做的好事,呆呆地说道。
“嗯!这几日领头讯问你之人,便是七杀堂堂主诡杀。此人勇敢果决,亦是一堂之主,日后有事也可吩咐与他,想必不会让你失望的。”
见李弘心中似有忐忑,鬼谷子开言宽心道:“你也不必压力过大,如无必要,可不必使用。然一旦使用,必当小心切切,不可为人侦知。”
李弘闻言,心中感激,痛快地应道:“嗯!徒儿定不负师傅厚望。”
“嗯!那明日你便和灵儿,齐戎他们出谷吧!为师自你们走后,便会四处云游,拜访诸山名洞故友,或许辗转数年。若你我师徒日后有缘,必当再见。至于你与灵儿,日久情深,今后定是一桩良缘美事,切不可因我而耽误,徒儿切记。”
李弘不禁地有些伤感,道:“徒儿定当牢记师傅今日之言。”
鬼谷子放心道:“那便好,快与为师回去,休让灵儿他们等急了!”
“嗯!”
李弘爽快地和鬼谷子返回道谷中庭院,是夜,四人于席案间觥筹交错,欢歌笑语不断,终夜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