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意弄人,匈奴王拔庠嚇凭借着自己的狡诈和隐忍手段,杀兄夺位,在老匈奴王死后迅速地掌控了匈奴王国,他的霹雳狠辣手段,无愧于狼神选中的人。而狄斯厉,作为匈奴王拔庠嚇的独子,却没有继承他的枭雄智慧,与自己的兄长契拉钴的儿子鞑苏坦两下比较,便觉得相差甚远,要不是拔庠嚇尚在,还能够控制住局面,想必那几个大部落的头领早已是投奔鞑苏坦了吧!
拔庠嚇有些凶厉的眼神扫过几个部落的首领,想当初,自己凭借着不光彩的方式上位,这几个部落没有反对,一来是自己掌控了他们的性命,再一便是我的手段令他们摄服。作为匈奴之王,狼的凶险,狡诈,智慧,隐忍是必须的,拔庠嚇这些领袖特质都具备,就算比起老匈奴王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也是几十年来,这几个部落头领没有反叛的最大原因。
但现如今自己兄长契拉钴的儿子鞑苏坦已经成长起来,而自己已经衰老,雄风不再,这些部落想必早已蠢蠢欲动,但自己的儿子却是,哎!真是报应啊!
看着自己的儿子狄斯厉柔弱的肩膀,以及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丝稚嫩,从未经历过惨烈战事的他,将来怎会是骁勇善战的鞑苏坦的敌手!
拔庠嚇越想越气,想到自己曾经的兄长契拉钴,我那里比不上他,为什么我不能正大光明地胜出,成为匈奴之王,还不是你们这些大部落的头领想要扶持一个可以控制的王,“哼哼!”,你们太小看我了。
“既然我拔庠嚇能够成为匈奴之王,我的儿子也必须是,草原上的高傲的雄鹰,从来不会为地上的走兽而侧目。”
想着想着,拔庠嚇虎目微微眯了起来,有些阴悚悚地看了鞑苏坦一眼,而一直都在警惕之中的跋曷卌,看到拔庠嚇投视而来的眼神,则是暗暗戒备,右手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狼刀。
短暂的寒暄之后,便是一年一度地盛大秋猎之时了。
在秋猎场,匈奴王作为匈奴一族的领袖,以及一众老一辈的部落头领,除非是战事,一般都不会参与到这种级别的娱乐huó dòng之中,只有新一代的匈奴儿郎才会参加。
而在这一天里,所有的匈奴姑娘都会好生地打扮自己,花枝招展地齐聚一堂,在临时搭建的猎台之上远远眺望,挑选着自己心目之中的矫健儿郎!
而对于一向懂得如何笼络人心地匈奴王拔庠嚇来说,在他掌权的几十年里,更是加大了赌注,狩猎的前十名勇士,则会获得更多的异国美人奴隶和成群的牛羊,而这深深刺激了好战的匈奴的年轻人,秋猎的竞争气氛也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而此时的猎台之下,整装待发的鞑苏坦骑在黄骠马上,箭囊中装满箭矢,一把沉重的八石巨弓斜跨在背上,展露着刚武有力的身躯,目光如鹰地扫过全场,所有的姑娘都尖叫了了起来,场上所有的匈奴儿郎与之相比都黯然无光,顿时大大惊艳了一把。
匈奴女儿的热情和爱意仿佛要把鞑苏坦融化了一般,而有些脸嫩的鞑苏坦也是胸中荡漾,黝黑的面容之上透出鲜明的亮红色,情难自禁,向人群挥了挥手,而台上的喊叫声则是更加大了一些,令旁边的一众部落儿郎脸色更是难看。
在鞑苏坦身后护卫的跋曷卌,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一手扶持的孩童,终究长大了,知道招惹漂亮的姑娘喜欢了,顿时欣慰地对天心道:
“契拉钴殿下,您交与属下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放心吧,小殿下有我跋曷卌保护,终究会夺得单于之位。”
而在此激动人心,光芒万丈的时刻,偏偏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出来搅局。
“鞑苏坦,你太过分了!”
旁边的狄斯厉看着鞑苏坦如此地受欢迎,大大地盖过了自己这个匈奴小王的风头,不由得有些气急,率先发难,声讨鞑苏坦,而聚集在狄斯厉身后的部落头领的儿子们,也众口一致地批评着。
“哦!我怎么过分了!”
鞑苏坦被打断了兴致大开的“个人表演”,转头看着有些涨红的狄斯厉,傲气地抬起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矮他一头的堂弟。
狄斯厉想要辩驳,但是因为心急口快,一时没有找到理由搪塞,难道要说鞑苏坦太招姑娘们欢迎了,让他没有一点面子吗,绝不能这样说,否则太丢脸了。有些找不到借口去应对鞑苏坦的诘问,狄斯厉气的胸口发堵,说不出一句话来。
“哼!既然找不到理由,那就别废话,待会儿手底之下见真章吧!”
带有些挑衅地挑了挑手指,说完,也不掩饰,挥起马鞭,“嗖”地快速超过狄斯厉的马身,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你!”
有些羞怒,见鞑苏坦破了规矩,已经在他之前开始了射猎,也不再迟疑,带着手下的侍卫也赶了上去。
“嗯!这小子如此跋扈,目中无人,端的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位于场上,最大的猎台的匈奴单于拔庠嚇,看到鞑苏坦如此地不给面子的举动,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契拉钴的身影,便立刻下定了主意,悄悄地唤来自己的私人侍卫,在其耳边交代了几句话。
那名侍卫等拔庠嚇说完,便偷偷地潜入秋猎人群之中,尾随鞑苏坦而去。
“哼!即使你再得人望又能如何,你还不是本王的对手!”
而在台上,距拔庠嚇不远魃格剌部落头领魃格剌,把拔庠嚇此时的表情尽入眼底,咧嘴讥笑,暗暗道:“饶你算计人心,也决计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一天,还真是等了很久呢!蚮丝莉,我最爱的小女儿啊,这笔旧账,我定要与拔庠嚇仔细地清算一遍!”
而猎场之中,鞑苏坦驾着黄骠马,将随身的侍卫甩在身后,每每射中猎物,便兴致高涨,一路狂飙,但就在瞬息之间,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小殿下,你没事吧?”
跋曷卌听到自家小殿下的惨叫声,哪有不担心,忙忙带着几名侍卫快马追来,见到地面上有一地死尸,而此时鞑苏坦正在揉搓着自己的肩膀。
“唔!跋曷卌叔叔,我还好,就是摔了一跤,不必大惊小怪!”
“那这是怎么回事?”
“跋曷卌叔叔,这我也不太清楚,这里怎会有死尸存在。”
鞑苏坦也是没有头绪,这又却是为何,他驾着黄骠马来到这个隐蔽的草丛之中,不料马蹄被死尸绊住,一时没有收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跋曷卌仔细检查了死尸的身体,惊呼道:“凶狼卫,看来这伙人本来是来袭击小殿下的,只是不知怎会被消灭在这里。”
“吸!”跋曷卌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地形,隐蔽幽深,空间狭小,最是适合埋伏刺客了,要是刚才他有些后怕地喘了一口气。
“好在这伙袭击者都被杀死了!”
“跋曷卌叔叔,你说是谁会帮我们呢?”鞑苏坦也有些明白了这伙匈奴人定是拔庠嚇派来的刺杀自己的,但却被人所杀。
“我不知道,但起码帮我们的人没有恶意,至少跟拔庠嚇是敌对的。”
跋曷卌向鞑苏坦冷静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两人合计为保万全,还是决定赶紧返回驻地,此地不宜久留,时间越长越危险。
而在往返的路上,他们也发现了了更多的死尸,仿佛是故意让他们看到的。但这一路上却诡异地没有任何攻击,而拔庠嚇和魃格剌看到鞑苏坦安然无恙地返回,更是吃了一惊。
“这小子怎么回来了?”
“拔庠嚇这老家伙不是派人去去杀鞑苏坦了吗?”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脑海之中想过无数种可能性,最终竟奇迹般地一致认定,鞑苏坦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图谋,在路上杀了他们所有的潜伏的人,因此,看着鞑苏坦此时无害的笑容,心中升起了一阵浓浓地地忌惮。
“这小子藏的好深,真是好手段,好心计!”
而无辜的鞑苏坦则不知道,处于谜团之中的他,却说巧不巧地成了那个唯一背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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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阳翟,已然是秦国一郡,而兵败之后的韩王则是领着残兵败将,固守新霍,距离齐楚两国的边境,不足百里,而韩国的疆土,则只剩下多半数。
现今纵观七国之中,论疆土面积,从大到小排序分别是秦国,楚国,齐国,魏国,赵国,燕国,韩国。
大致的粗略划分一下,
秦国有关中之险,蜀地之富,河西之锐;
楚有长江屏障,诸河依托,牢牢地把持着荆楚与汉中盆地;
齐国则统治山东,兼有一部分河北之地,享有渔盐之利;
魏国独占山西,攻守兼备;
赵国割据河北,民风彪悍;
燕国则占据了现在的辽东,韩国占据了一部分的中原地区。
而秦国几乎牢牢地掌控了天下的形势,各国或多或少地,要么直接或间接地在秦国的影响之下,国力日衰,不复往日鼎盛气象。
而随着岐厢之战的结束,秦国的如意算盘落空,七国终于醒悟,再一次的选择了共同对敌。
而九州大地渐渐明朗的形势,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亘古战事未休,人心纷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