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过来。”老人招招手。少女乖乖地过来坐在第四张椅子上,带着几分好奇看着林初阳。
“麻烦你了。”
“没什么。”林初阳摇摇头,站起身,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女孩儿,轻声说:“不要动。”
伸出手拿下帽子放在桌子上,把手放在女孩儿头上,女孩儿很乖没有乱动,林初阳闭上眼睛,感觉有没有妖的气息。
突然,女孩儿严重闪过一丝恐惧,身体颤抖。
“没事吧,小霜?”老人紧张的问,苍老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在林初阳盖着的眼皮下,蓝光闪烁,血管暴起,鲜血奔涌如涛涛江河,心脏疯狂跳动。
女孩儿睁大了眼睛,抬起白皙的双手,黑雾缭绕,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汗水沿着林初阳脸颊大滴大滴滚落,滴在胸前,留下清晰的汗迹。
林初阳睁开双眼,银蓝色的光芒如闪电般跳跃,黑雾紧紧缠绕在女孩儿纤细的手腕像量身制作的shǒu kào。
“胖子!”林初阳大吼。
“干什么?”胖子懒洋洋地从屋内走出来,巨大的亮度差距让他不得不迷上双眼,揉搓双眼的样子让人怀疑之前是不是在房间里睡了一觉。
“我靠!”胖子突然怪异地大叫,伸手到宽大的裤子口袋里,下一刻手里出现一把小刀,刀刃反射着金色的阳光。
“接着。”胖子大吼,用力掷出小刀,小刀旋转着飞向林初阳。他伸出右手接过小刀,举刀用力劈向少女的手腕。
这个时候老人竟然在旁边一言不发,不由让林初阳有点惊讶。
“别动。”林初阳大吼。
女孩儿紧紧闭上双眼,刀从女孩儿脸前几公分的地方划过,刀风把女孩儿的头发紧紧地压在头皮上。
“当”的一声,刀被弹开。
“胖子!”林初阳大喊。
“我去,怎么不用你的。”胖子也大声回答。
“废话,你这么多血,少几斤不会死的。”
“你以为是白开水吗,还按斤算。”胖子破口大骂,不过还是第一时间跑到林初阳旁边,伸直右手。
刀光闪过,暗红色的鲜血从割破的腕部静脉汩汩流出。
“你大爷的,换个地方不行吗。”胖子第一时间捂着掏出创可贴等东西包扎伤口,看起来轻车熟路。
林初阳双手举刀,鲜血沿着雪亮的刀身往下流,在刀刃汇聚成一滴血珠。血珠被重力拉向地面,脱离刀刃,这个时候,林初阳口中暴喝:“开。”用力握刀下斩,血珠碎裂,隐约有银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带着血红色的刀光斩向腕部的黑雾。悄无声息的,刀身陷入黑雾,黑雾渐渐消融,但是血液也慢慢蒸发成血红色的于,黑色和血色的雾气同时缭绕在手腕,看起来颇为怪异。
“等一下,胖子。”林初阳吼道。
“什么鬼,还不够吗。”胖子正在擦掉流出的血,听到林初阳的话,惊愕地问。
林初阳拔出刀,鲜血消失的大半,重新露出明亮的刀身:“先别擦。”刀在胖子沾满鲜血的手臂上抹过,又举刀下劈。
一刀一刀虽然只是二十公分长的小刀,但是当他往下劈斩的时候,气势有如拿着数米长的斩马刀,挥刀便斩下一排马头,刀光如血色的虹。
最后,“噗”的一声,黑雾,血雾双双湮灭,微风吹过,袅袅升腾。
“呼呼,”林初阳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转头看向少女,少女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嘴唇苍白。任谁看到别人挥刀劈向自己的双手,还说让自己别动也不会神色正常吧。林初阳笑了笑,不过胖子算是个例外,他已经习惯了,地上扔了几团染血的纸巾,胖子用白色的纱布包扎,还在伤口处风骚地打了个蝴蝶结。
“可以了吗?”旁边的老爷子问。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了,林初阳看了看老人,额头见汗,双手放松,但是鼓起的青筋还未褪去。林初阳侧目,这不是个普通的老头吧啊,不过也对,如果是个普通的老头,刚才自己下刀的时候可能都吓得心脏病突发了,那还能在这里只是微微喘气的问自己。
“好了,可以睁眼了。”林初阳微笑着说。少女慢慢睁眼,睫毛浓密像卷起的珠帘,眼睛里恐惧未退,呆呆地看看林初阳,又看看双手。
林初阳心里一动,还真是一个听话的女孩儿,别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按理说,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又是有钱人家,被妖所害五年,说不定会心里扭曲,但是这个女孩儿看起来却是一个乖宝宝。
“小霜她,她可以说话了吗?”老人问。
林初阳点点头:“应该是可以了,身体没有问题,妖气也没了。”
两个人都目不转睛,哦,不,是三个人,胖子从之前开始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儿看,就差流口水了。
“我……”女孩儿刚说了一个字,就愣在那里,眼泪留下。
坐在一旁的老人也老泪纵横。
“爷爷,我可以说话了。”少女呆呆地说,右手摸着自己的喉咙,还有点难以置信。
“嗯……嗯”老人不住地点头,白发晃动。
少女呆了好久,然后对林初阳说:“谢谢。”
不过,声音还有点怪异,大概是太久没有说话的样子,说的还有点不流畅,还带着十六七岁女生的一丝稚嫩。
“恭喜你。”林初阳也笑着说,他现在大汗淋漓,脚上还有抹不去的疲惫,连续全力挥刀消耗了他很多的体力,手臂还在微微颤抖。但是女孩儿能重新说话,他也很开心,。
少女拿起贝雷帽,重新带在头上站起身,少女比林初阳矮了半个头多,此时站得有点近,微微抬起头看着林初阳的双眼,郑重地,微笑着说:“谢谢。”这是女孩儿第一次笑,美如画。
大风吹来带着秋日的一丝凉意,少女双手捂着帽子,不让帽子飞走,头发飘散如云,不过天上哪有这么美的云。皮肤素白,玉般晶莹,嘴唇上细细地汗毛都仿佛能数得清。
嘴角旁,两个浅浅的梨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