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竭、腰酸背疼的醒过来,头痛欲裂的沈玦捏着额角,四周的景象模模糊糊映入眼帘,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又穿越了一次。
“慕……学长?咳咳、咳咳咳咳咳,我生病了?这是哪里?”
视线所及之处,整个房间里都是走性冷淡风,高精尖到没朋友的各类仪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靠墙一溜烟摆着,既不像他上辈子里习惯的21世纪日常风,也不像他这辈子常见的便民科技,只莫名像最近热播的那部科幻悬疑diàn yǐng里的外星人解剖室。
要不是及时看到了在床边坐着的慕嘉城,沈玦都已经做好拼死反抗黑心科学机构的准备了。
“别、别乱动!”
见躺在病床上的沈玦终于清醒,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击了慕嘉城整个人。他有些慌乱的叮嘱着正准备翻身坐起来的沈玦,一手按住被角,一手拍上床边的医铃。
“你正病着呢,好好躺着,想要什么?水?果汁?饭团?热不热?需不需要给你调整下床头的角度……”
沈玦在试图坐起身时便发现自己的状况不太对,浑身酸疼肌肉虚软,手臂上绑着静脉针,稍动一动就头晕目眩。原本打算向慕嘉城问问自己到底生了什么毛病,却极出乎意料的被他的连篇询问堵了回来。
“不不,都不用咳咳咳咳——唔,要点水!”
一下子被慕嘉城他犹如死火山突然喷发似的态度转变吓住,沈玦推辞的急,不小心呛了口水,原本就瘙痒的喉咙咳了个有进气没出气。
稍稍歇了会儿,他接过人家递到手边的水杯慢慢饮尽。
“……哪里不舒服?听得见吗?”
“听得到,刚刚咳得太厉害,有点头疼和耳鸣。”沈玦朝面色焦急关切的慕嘉城笑了笑,抹了把被呛出来的几滴眼泪,示意自己还好。
就跟他说的一样,头疼耳鸣,所以才错过了他之前的问询;喉咙嘶哑,所以他才不想再多张嘴多说话……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故作坚强安慰人心!
从慕嘉城的表情和动作中看出几分对方的想法,沈玦自己连笑都有些没力气、不想笑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沈玦放下杯子转头看去,正对上一位高高瘦瘦的医生。
一个刚捱过大病,红着眼睛红着脸虚弱地躺在床上,一个陪护了好些天,僵着手和脸想碰不敢碰,又是一对拉拉扯扯搅不清的哨向小情侣。
啧。
宗复把记录仪打开,扭头从精神波动探测机开始做记录——非礼勿视、非必要不吃狗粮,他还是等他们平复好情绪以后再去关心病人吧。
身为一个普通人精英,他能在联盟第一哨向医院里爬到主任医师的位置,靠的可不只是对精神力疾病的丰富经验。
六小时内精神力波动值,上下17,超正常值11%。
精神源偏差率上下005,处正常范围。
平均波维163,偏高,处正常范围。
……
平均精神域为206,偏差值可不计。
向导已清醒,观测结束。
一张表格密密麻麻被登记满。写完最后一笔,宗复瞥了眼最终得出的平均精神域值,在心底咂舌了一回——向导的精神域值平均上18就算潜力优秀,这个小年轻居然上了20……至少能排进他们医院接待过的向导中的前五。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位看上去斯文俊秀到有些弱气的年轻向导,以后也指不定会变成大人物呢。
“医生?”
“嗯。”宗复回过神,整理好数据关上记录仪,走近病床,“精神力二次发育时最危险的阶段你已经度过了,体征一切正常,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见医生终于关注过来,沈玦缓了口气点点头:“喉咙疼,咳嗽,头晕,没力气。”
顿了顿,他问出自己刚产生的疑问:“医生,精神力二次发育是什么?我这次不是感冒发烧?”
二次发育什么的,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不是。”类似的问题宗复早被一批批新向导们询问过千百遍,也早就摸索出了最适宜的应对方式,“不用担心,相当一部分哨兵向导会在体质刚形成的那段时间里遇到这种情况,你这回算是良性的二次发育,修养两天就好了。”
“我这边还有别的病房要去,你有问题可以问你家属,哨兵向导的情况差不多,他应该知道不少。”
“啊……好,谢谢医生。”沈玦看看忙碌无比的医生又看看静坐一旁的慕嘉城,只好应是。
等病房门再次被关上,沈玦抖抖被子,抬眼望向正襟而坐,正在认真削水果的慕嘉城。
他这一病不知道睡了多久,病房里又找不到显示时间的钟表,从窗外透进来的迷蒙天光来看,现在大概是黄昏时候。
慕嘉城坐的离窗边不远,整个上半身就都被笼在半暖半寒的天光里,黑色的发丝和黑色的衬衣泛出几分有些迷眼的光泽,却更将逆光的脸庞衬出沉稳冷肃,手中灵活翻转的薄薄刀光忽明忽暗,活脱脱就像各种英雄作品里那些深沉狠辣计划着搞大事的反派**oss。
当然,前提是得去掉他另一只手里捏着的水灵灵被扒皮的果子。
沈玦想起自己刚醒过来时慕嘉城殷殷关切到失态的模样,再看看他现在稳重可靠镇定自如的态势,简直快要怀疑自己先前看到的慕嘉城是不是一场幻觉。
感觉头晕得厉害,他往被子里更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学长,你……”
“我慢慢说,你吃个雪珠果?这个据说清热醒脑。”
“哦,好。”沈玦愣了愣,从被窝里伸手接过他削好摆好放好叉子的果盘。
见沈玦开始慢吞吞吃东西,慕嘉城松了口气,顺手理了理他额前微微汗湿的头发,把已经在心里打过无数遍底稿的情况解释慢慢说给他听。
首先,“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们队里有个向导因为突发的流感被送医院了,还记得吗?”